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天使情人 | 上頁 下頁 |
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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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喔!好痛。」整個手臂像是斷了似的難受。「我的翅膀不會有事吧!」 少了它她就無法回家了。 勉強落地的羽衣只覺陣陣疼痛襲來,渾身上下沒一不疼地發出警告,不容許她做出太大的動作。 她試圖張開雪白的雙翅,看看自己受傷的情形嚴不嚴重,可是稍一移動痛感即來,她痛得不敢造次,將翅膀收納背後,以免扯開傷口。 這下該如何是好,她能待在人類的家中養傷嗎? 她略微惶恐的吞了吞口水,不過向來樂觀的天性讓她很快地打起精神,她只是暫時的迷了路而已,相信同伴們會來接她…… 啊!完了,她來到人間的任務是為了幫一名十七歲少年敞開心房,接受世上還有光明面的存在,可是她卻忘了他叫什麼名字。 尤西雅怎麼說來著,好像是姓鬼還是水,那時她正追著一對低啾的燕子,尤西雅的話她全拋向腦後了。 快!快想起來呀!她是聰明又勇敢的藍天使,絕對不能把最重要的事忘記,有個傷痛的男孩正等著她的撫慰,她怎能輕易忘卻自身的責任! 天使是為需要他們的人而存在,她的降生帶來豐沛的愛和勇氣,讓失去信心的世界再度獲得重生。至少葛布列大天使是這麼告訴她。 一陣咕咕咕吐的腹鳴聲引起她的注意,羽衣訝異地撫撫扁平的小腹,無法理解她為什麼有饑餓的感覺,她到底餓了幾頓沒吃。 不對,天使是不用進食的,雖然有時他們也會嘗嘗所謂的人間食物,但是他們並沒有消化系統,胃的作用是分泌反芻的蜜汁補充他們所需能源。 真是太奇怪了,她的身體機能似乎起了變化,有點類似人類的功能,會痛會餓還會腸子打呼。 「不知道有沒有東西可吃,我快退化成人類了。」 皺著一張小臉,羽衣好奇的推開一扇門,探險似地向前摸索,寬大的翅膀在身後形成巨大的陰影,她的無邪給了她無限的想像空間。 昏暗不明的四周伸手不見五指,她很想點亮一室的光明,可是不知是不是受傷的緣故,她使不出力來,手指一動便牽翅膀上的傷口,驟地一疼使她不得不收回指上的力過,眼前的暗沉猶如地獄入口。 遲疑了一下,她仍大膽地跨出一步、兩步、三步……突地,似乎走到盡頭,一面牆或是一根柱子擋在前方,她向左移,它也跟著往左靠,她往右邊動,它照樣右挪,存心和她過不去。 是她多疑了嗎?這硬邦邦的東西好像有心跳,卜通蔔通地在她手底下跳動。 「再往下摸你就得為我負責,雖然我自詡是風流不下流的謙謙君子,但是我的良知脆弱得不堪一擊。」尤其在他睡眠不足時更容易衝動。 令女人尖叫的帥臉都憔悴了,他怎麼對得起普天下為他著迷的女性同胞,不把熊貓眼消除,他絕不出門,以免驚嚇到對他癡狂的美麗芳鄰們。 上兩層面膜不知夠不夠,這只「鳥」足夠折騰人了,一下子發燒,一下子喊冷的,時好時壞,累得他足足有二十八小時沒合上眼。 好不容易她情況穩定些,他正想做些保養挽救他的俊臉,房裡響起的細微足音立即讓他有咒詛的念頭。 敏銳的警覺性為什麼不暫時消失十分鐘,一點點小聲響都能令他進入備戰狀況,背上的毛一豎趕緊沖出臥室,當根柱子任「鳥」輕侮。 唉!他都不曉得自己幾時變得這麼善良,見到可愛的小動物還會和善地拍拍頭,他越混越回去了。 「你……你嚇到我了,你是魔還是妖,為什麼你不開燈?」害她什麼也看不到。 原來他成了妖魔類,真是傷心呀!「我是人。」 不開燈是因為她站在開關前面,他總不好伸向她胸口,再穿越她的臉下按開關吧!大半夜響起巴掌聲會引來過度熱心的鄰居們好心的探問。 而那只「鳥」會令更多人受到驚嚇,以為鬼月未到先見鬼。 「人?!」她的聲音微透露出懷疑,好像不相信他能看見她。 「我是貨真價實的人類,而且是男人。」他的警告顯然對她起不了作用,他那雙已適應黑暗的黑陵瞧見她咦了一聲而偏斜的螓首。 「人類也有假的嗎?拉斐爾沒有告訴我。」會不會是她上課不專心漏聽了。 拉斐爾是誰,聽起來很熟悉,像在哪裡聽過。「我是警告你不要在我身上摸來摸去,萬一引發我的獸性你就慘了。」 「人有人性,野獸才有獸性,你體內流有獸類的血液嗎?」好學的一問,她並未移開放在他胸口的手。 人類的心跳聲好有趣喔!卜通一下又一下,溫溫的像春天的風,規律有節奏的咚咚咚……讓她有股安心的感覺。 「人也是獸的一種,你要是再不聽話地當只好鳥,我可要把你烤來吃嘍!」鳥王國沒教她小小鳥的由來嗎?他可不是種在泥土裡的柳樹八風吹不動。 上官可憐在黑暗同情自己的際遇。美好的夜晚是用來與美女們共度美景良宵,而不是教一隻鳥明白男女結構上的不同。 男人全是穿上人皮的野器不懂得客氣,若非他修養好地不屑占一隻「鳥」的便宜,她早被啃得只剩一堆羽毛,連骨頭都拿去熬湯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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