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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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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陣莫名狂風忽然無中生有的拔地而起,還在思索如何找個理由搪塞的上官微笑來不及反應,揚起的風吹開覆面的發。 月光下,飄逸出塵的纖媚五官染上訝色,傲霜雪容似仙露明珠,美得靈秀慧心,不讓孤梅掠美。 風朗日怔住了,傻眼的注視生平僅見的美麗,一時忘了要她做什麼的撫上她的臉,幹般珍惜的細撫輕拂,生怕碰碎玉做的人兒。 可是她一開口,這份迷咒自然消除。 但是翻動的心卻自此無法乎息,他知道喜歡不只是愛的一種,他已經被她拋出的細線捆住,再也無力掙扎。 認識她,是他生命中註定的宿命。 而愛上她更是逃不開的使命,他終究要為她沉淪,萬劫不復,這個磨人的小妖物。 「你有沒有聽見流口水的聲音?好像有色鬼在附近。」她耳朵最靈光了,老鼠交配的聲音都聽得見。 不然她怎麼追得上他呢!一聽見他離開的關門聲馬上清醒。 「你又在胡思亂想……」他的粗啞聲一止,眼神倏地淩厲的投向離女屍不遠的陰暗角落。 「是人還是鬼?」趕緊將追蹤器收好,上官微笑小聲的扯扯他的手。 風朗日將好奇的她推向身後護住,一絲被他忽略的血猩味侵入鼻腔,他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比一個人類還缺乏警覺心,完全沒察覺枯屍身側還有隱藏者。 是自己的疏忽還是「他」太高明了,能藏住氣息不暴露其蹤跡? 「出來!」 令人感到意外地,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帶著靦腆笑容走出陰暗處,一副不知所以然的直搔著頭,好像他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一樣。 他的表情看來誠實又正直,沒有半絲陰邪之氣,叫人打心眼裡心疼他,忍不住要捏捏他的頰、揉揉他的發疼愛一番。 一個很乾淨的男孩,充滿陽光魅力。這是風朗日對他的第一眼評價。 「江達小子,你半夜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?」上官微笑街上前擰住他的耳朵數落。 「你……你是誰……」好可怕的女人,一身素白好像飛來飛去的聶小倩。 「不要給我抖來抖去,大半年不見你敢忘記我是誰,你腦袋長菜花呀!」太久沒用鞭子了。 「你……你是我的歌迷?」那麼凶的歌迷不要也罷。 她狠狠往他後腦甩上一掌。「歌你的大頭鬼!你還沒睡醒是不是,那幾首爛歌的版稅還沒給我,你休想賴到西元三千年整。」 恐嚇?勒索?小太妹?!江達眼冒金星地不知自己從哪招惹到這個兇神惡煞,半路遇劫。 「你認識池?」是報紙上那個男孩。風朗日暗忖。 「當然,他是我父親堂兄妻子的哥哥的手下大將所生的長子,我不認識他怎麼向他討債?」小時候她還咬過他肥嫩嫩的屁股。 「他顯然被你的鬼樣嚇傻了。」風朗日動手將她的發撩向耳後,露出令人驚豔的臉蛋。 真是的,不懂得欣賞詭魅的藝術,那叫唯美的黑色浪漫。她嘀嘀咕咕的又把發搖散,形成鬼魅的悚然。 「你……你是上官二姊?」是她吧! 「我們姓上官的只有我一個女孩,哪來的大姊二姊。」死小孩,一點都不尊重她。 「紫願大姊呀!」他說得順理成章,排出大、小之分: 「你……」 正當上官微笑想再賞他一顆爆栗時,探照燈的強光打在三人臉上,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將他們團團包圍住。 「站住,你們被逮捕了。」 他們沒動呀!可是…… 三人身上都沾上血跡。 「四分院偵探所?!」 顧名思義應該是一間以徵信內容為業務的調查所,專司尋人查址、商情收集、外遇跟蹤、查證之類,偷拍、針孔也在其營業範圍之內,形同無孔不入的狗仔隊專門揭人隱私的行業。 可是當風朗日第一回聽見偵探所眼務的對象不是人,或者說追查的案例不是以人為主時,心中難免疑點重重,有人會委任專員處理此事嗎? 事實證明是他孤陋寡聞了。 當涉有謀殺重嫌的三人被帶入警察局,問案的老警官一聽見「四分院偵探所」六個字馬上放人,不問原由地當是自家人恭送出門。 他實在不懂為什麼是「現行犯」的他們還能從容離開,不必偵訊不受質疑,光明正大的來去。 尤其是頭頂快禿的局長,還「關愛」地問他們要不要加入警隊服務,一切從優比照高級督察待遇,可享各項優待和三節禮金,不用考試、訓練直接上任,配有賓士級的專人用車。 風朗日的納悶一直延伸至家中,全然忘卻另一位當事人嫌疑重大,在最不適當的時候出現在命案現場,而且身上的血跡為被害人所有。 而他們是因為查看屍體狀況才不慎沾惹上;那他呢,是否有合理的解釋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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