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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一


  警界中誰不知道方拓迷戀紫色夢幻——紫琥珀成癡,即使她羅敷有夫,女兒大得足以繼承衣缽,他還是不考慮結婚忠於所愛,獨身至今不曾有過紅粉知己。

  女人對他而言是災禍,而非天上掉下來的禮物,避之唯恐下及的他哪有可能自投羅網。

  唯一的解釋是逼不得已,局勢有變。

  「不就是椰子殼嘛!清涼消暑又退火,每一個熱帶國家都有的水果。」前天她才喝掉兩顆,裡頭的椰肉剁碎當果凍吃。

  「看仔細,別讓眼睛欺騙了自己。」有時眼睛也會騙人。

  「我看得很仔細呀!不過多了一條天線……」咦!天線?!

  椰子殼上怎麼多了一根條狀物,依照大小型式來看很像一台監視器,焦距似乎對著某人的大屁股。

  「做事要眼明心細別毛毛躁躁,你沒發覺方叔身側的土堆出現異狀嗎?」若不細察真看不出一絲異樣。

  不想被瞧扁的上官微笑再度調焦放大。「有一雙眼睛耶!表姊你真是厲害。」

  「拍馬屁是沒有用的,要用點心。」紫願教訓的一彈她前額。

  不高明的偽裝,太做作,明眼人一走過不難發現蹊蹺,平坦的沙地並非高山峻嶺處處有危岩突石,不尋常的土堆怎不叫人起疑。

  老經驗的方叔幹了三十多年警察哪會輕易被矇騙過去,將計就計地的陪人家玩玩。

  他也不想想自己都多大歲數了,再待個兩年就要退休,舒服的冷氣房不待偏要和小夥子搶飯碗,他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幹掉好坐上他的位置?!

  唉!人家是熱血男兒,他是熱血老兒,那一身老骨頭還想糟蹋到什麼地步,身上十幾個彈孔還不夠威風嗎?

  「有呀!我正在用點心,你要不要來一塊?」上管微笑嘻皮笑臉的撕了一塊比薩往嘴裡塞。

  小洞裡爬不出大蟹來,這點心眼也敢賣弄。「微笑,你是不是少告訴綠一件事?」

  「有嗎?做白工我也賠給他了,可沒有藏私喔!」她想不起來有什麼事忘了說。

  貴人多忘事嘛!古有明文。

  「那你告訴他有關他那位案主的事嗎?」小心眼的丫頭。

  裝迷糊的上官微笑輕搔著頭表示不解。「孤兒,父母雙亡,天才科學家,億萬遺產的繼承人,你瞧我還有什麼沒有補上的?」

  多棒呀!富婆呐!父母雙方的保險金還真不少……呃,說錯了,是真可憐呀!

  父母皆沒沒人幫著花美金,被錢壓久了也會腰酸背痛。

  可惜她父母不早死依然健在,五十多歲了還硬朗得像花崗石,叫人非常想哭的早晚三枝香,祈禱他們快點老邁別拖累她。

  每回跟他們出門她都有想撞牆的衝動,明明是大她好幾輪的「老人家」,可是臉皮保養卻跟她一樣光滑,害她平白老了幾歲被同輩化。

  什麼你們母女長得真像姊妹,你真是他的女兒嗎?怎麼看都像小情人,該不會是外面偷養的小公館吧!

  去!她有那麼老嗎?

  這些眼盲心也盲的瞎子,她再吃上十年鹽也不會和他們同輩,女兒肖母是基因遺傳,和父親走得近是人之常理,難道要她鬧家庭革命將兩人毀容呀!

  「感情問題呢?」

  上官微笑打哈哈的避重就輕。「科學家都是情感白癡啦!他們不懂情也不懂愛……」

  接著她唱起黃梅調中的戲鳳。

  「曲淼淼的未婚夫是強森·安德烈,我相信你明白我在說什麼。」再混呀!橘子園都長出柳丁。

  「呃,這個……嘿嘿嘿……」她訕笑的摸摸鼻子,有著被抓包的尷尬。

  「再笑呀!等少顆牙時別叫我救你。」她一定會袖手旁觀,啃著瓜子泡花茶,看戲。

  她硬拗也要拗出個理。「有未婚夫有什麼了不起,大不了我們霸王先上弓先馳得點,把人搶到手再說。」

  「我們?」想拖她下水。

  「『我們』四分院的人可不能搶輸人,不然會被人家笑的,『我們』要團結一致搶人,不讓阿綠遺憾終生。」她情緒激動的喊起口號。

  當然有你咯!表姊,總不能只死我一個吧!她絕對不會少算她一份。

  有福分一點,有難大家當,自個姊妹用不著計較,魚要挑肥的宰,吃肉喝湯統統有份,魚骨頭拿去烤一烤還能當魚酥吃。

  「微笑,你讓表姊非常失望。」發出幽然歎息的紫願朝她搖了一下頭。

  她微愕的怔住,下解此話的真意在何處。

  「虧你是我一手調教出的電腦奇才,為什麼你沒法由點連出面呢?」可見她大處精明,小事迷糊。

  「點和麵……」她的三角函數最差了,別考她數學習作了。

  她暈頭。

  「難道你看不出方叔正在追查五年前發生的華人科學家雙屍命案嗎?」笑不笨,不難聽出她的暗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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