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女巫的眼淚 | 上頁 下頁
二十七


  這是羞辱,也是對她自尊心的傷害,所以她才不要讓他稱心如意,她顏玉菁想要的男人,不計手段也要得到!

  「擺明著看不起你們嘛,好像殘廢就見不得人……噯!我說錯了,是複健中,不過我說句實話,真是等表姊站起來,人家恐怕是好幾個孩子的爸了,你們能等,夏家願意等嗎?」

  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。

  「這……」鐘慧昌皺起眉,有些被說服了,堆壓多年的不滿沖向喉口。

  「如果那女人真是巫婆變的,你想想,那場莫名其妙的地震有沒有可能是她因愛生恨所引起的?」顏玉菁趁勝追擊。

  「……」眼一眯,他手背上的青筋浮跳。

  「不能成全他們,一定要搶回來,表姊的一生幸福豈能拱手讓人,她上哪再找個令她愛之入骨的男人?」愛情,有時也是一把利器。

  「我……」

  鐘慧昌本想說再考慮考慮,豈料後頭一道柔絲般的嗓音輕輕揚起。

  「我同意!」

  大廳與起居室連接的拱門下,一輛輪椅被推出,上頭坐著柔美纖弱的鐘慧蘭。

  一室情欲味,被褥翻飛,滿地的衣服襯衫,有男人的,女人的,黑色底褲壓著蕾絲內衣,連身短裙被撕成兩半。粗喘聲、聲吟聲接連不休,一次又一次,永不饜足,男人的雄偉,女人的較弱,交織出動人的樂章。

  粉頰泛紅的金子萱呼著氣,扶著他背上微帶凹陷的舊痕。「你是我的喜悅,感謝萬能的撒旦大人,總算除去讓人不能盡情享樂的十字架。」

  「撒旦大人?」他面露古怪,不太能適應她嘴裡喊的不是上帝。

  「我們的主,你們眼中的萬惡之首。」纖指輕撫他新長青髭的下巴,挑逗地來回。

  夏天甫猛抽了口氣,輕咬她食指。「壞女孩,真想逼瘋我不成?」

  「呵呵,你不是很勇猛,這樣就不行了嗎?」她勾起纖足,摩攣著結實男腿。

  「……是你自找的,本來想讓你休息一下,不過……你太愛玩火了……」一說完,他動作加劇,細吻直落紫斑點點的雪胸。

  「噢!你又咬我……」她全身上下哪裡沒他留下的吻痕、齒印?

  「因為我愛你。」剛一挺入,門口的電鈴卻像算准了時機班響起,夏天甫原本不想理會,可是鈴聲之後是用力的拍門聲,嗓音之大,讓他沒法置之不理。「該死!等我一下。」

  他吸氣,牙一咬,吞下到口咒駡,臉色相當難看地套上長褲和上衣,赤足走出春光無限的臥室,來到客廳。

  最好有攸關人命的要緊事,否則敢打擾他的好事,絕對要求神保佑!

  只是一拉開門瞧見外面的訪客,他當下有種甩門的衝動。

  「不請我們進去嗎」開口的是男人。

  「不方便。」他擋在門口,有意不讓來訪的客人登門入室。

  「有什麼不方便,難道你屋子裡藏了女人?」鐘慧昌也不管主人換不歡迎,粗臂一推便強行入內。

  擅闖民宅還這般趾高氣揚的人並不多見,但是真正讓夏天甫拒絕不了的,是輪椅上的女人,他側身一讓,讓看護推著輪椅進入,而後才闔上門板,至於得意揚揚跟著鐘慧昌進門的顏玉菁,他連看她一眼都嫌懶。

  他表現出的是冷淡,僅對鐘慧蘭微微一頷首,並未打招呼,甚至眼神也未對上她盛滿愛意的視線,頭一扭,沒瞧見她眼底落寞的淚光。

  「要用茶還是咖啡?」不想面對鐘家人的夏天甫作勢要準備飲品。

  「不用了,我們不是來和你閒話家常,你和蕙蘭的婚事該辦一辦了,拖了七年算長了吧?」鐘慧昌一開口,語氣還算和緩,並不急著撕破臉。

  黑眸平靜無波,淡得看不出一絲情緒。「既然都七年了,又何必要重提舊事,各有各的發展不是很好。」

  聞言,鐘慧蘭倏地捉緊輪椅把手,臉上閃過難忍的痛楚。

  「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,想翻臉不算賬嗎?!當初可是你點頭同意這門婚事,我才肯把寶貝妹妹嫁給你,你是得了便宜就過河拆橋呀!」

  鐘慧昌說的,是當初他幫助龍太營造度過危機一事。

  「當年借的錢,我已以高於銀行借款利率的代價悉數還清,也很感激你們的及時伸援。」該做的,他都做了,兩不相欠。

  「錢債好還,那感情呢?你要我妹妹等你多久?不要以為一句各有發展就能打發我們,今天我依著一個理字來討交代,你休想再找理由搪塞!」

  沒讓他滿意,絕不善罷甘休。

  眉頭一攏,夏天甫望向輪椅上的可憐。「當日的情景你應該記憶猶新,不是我不娶,而是上帝不允許我們在一起,神壇前的宣誓被中斷了不是嗎?」

  鐘慧蘭沒有回答,只是不停落淚。

  「胡扯!少用上帝當藉口,我們拜的是王爺,不是外國的神明!真有誠意,到廟埋擺上一百桌,由王爺做主再結一次婚。」他妹妹善良,可她還有兄長在,絕不能讓人欺到頭上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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