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女巫的眼淚 | 上頁 下頁 |
| 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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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不麻煩,是我麻煩,這麼個優質男仔眼前晃動,花妖也心動呀!「不早了,哪有員工比老闆還晚起?我要扣她工錢。」 怨呀怨,為什麼這個男人不是她的? 含怨帶妒的艾蕾兒咬著海芋梗,忿忿地埋怨老天不公,一間花店開了五、六年也不見他來光顧,誰知破壞狂一占巢,最上等的美食就天天來報到。 吃不到的恨呐!她怎會白白錯失近在眼前的好料,讓巫平白撿到便宜? 「你磨磨蹭蹭夠了沒?那個傢伙又來了,自個去處理處理,不要叼著骨頭又嫌無味。」她一定惡劣地施了咒語,讓人家死心塌地的戀上。看著自己房內全然改變的擺設,艾蕾兒的心口更是淌血。削成半的頭顱、吊在半空中的人骨、長著黴的水晶球,還有……還有……流膿的小妖獸屍體。 這……這能看嗎?她欲哭無淚的歎了口氣。 為什麼她不讓夏天甫自行上樓?因為見不得人嘛!一個花妖,一個女巫,這個秘密能讓人知曉嗎?除了隱瞞,還是瞞到底,沒有第二種選擇。 「蕾蒂絲,你敢踹下去試試,我保證有朵花會快速萎縮。」小花妖當人當上癮了,連人的不良習性也染上。 打著哈欠,慵懶的伸伸懶腰,一隻沒的盈白的纖腿輕輕一跨。 「你……你怎麼從那裡出來?」嘡大一雙美瞳的艾蕾兒指著一片空白的牆,大為吃驚,偷偷收回欲踢向床上被褥的腳。 牆裡的人兒如穿過水幕般走出,不著一物的雪嫩嬌軀泛著晶透色澤。「你不知道我仇人多,要留一手嗎?」 一揮手,牆後的空間瞬間凝結成一面實牆,神色懶倦的金子萱抱著一隻軟枕,平躺漂浮。 「有床不睡你有病呀!誰曉得你窩在我這裡?作孽太多才怕人尋仇。」可惡,沒踹到她真可惜。 「你有見過不害人的女巫嗎?」不論好壞,女巫的天職是讓人類不好過。 「……」不語的艾蕾兒面無表情地取下黏在臉上的蟑螂造型拖鞋。 「不要把眼睛瞪穿了,我正缺一雙漂亮的綠眼珠制染劑,你要貢獻你的眼嗎?」指甲塗上綠色應該滿好看。 聞言,艾蕾兒驚恐地退了一步,連忙將不小心顯露的瞳色轉化為深栗色。「一天到晚恐嚇我,你怎麼不去擺平樓下那個男人,讓大家都清淨些?」 她口裡的大家只有她。 「煩呐!」半閉眼的女人搔搔耳,不願看見自己的發烏黑柔順,找不到除黑以為的其它顏色。 金色巫師的魔法的確上乘,她試了好幾種方法想恢復原先特異的裝扮,可是每施一次法,皮膚就更光滑,肌理細如柔絲,明豔動人得像一顆發光的珍珠。是女人都想變得更美,膚如凝脂,細緻婉約,而她偏是女人中的怪胎,希望自己其貌不揚,長瘤生痣,醜到無人敢靠近。 「我比你更煩好不好!看得到吃不到的痛苦……」厚!不能想了,不然她會更恨她。「去,把你的孽債解決,不要引誘我。」 被她的死樣子氣到暴走的艾蕾兒心一橫,一把抽走她抱住的枕頭,砰地一聲,盈美女體直接跌落鋪上地毯的地上。 「你……你真的很火大……」柔柔撞疼的小腹,她發出乾笑聲。 逃避不是辦法,可不逃避也拿不出辦法呀!她逃避的不是想重拾舊情的男人,而是她自己,她把自己困住了。 少不經事的年紀可以愛不顧一切往前沖,跌倒了,受傷了,拍掉沙子站起來,天底下沒有打不倒得巨浪。 可年歲漸增,經過一番歷練後,當年的衝動早消失在散開的雲霧裡,不再天真的認為雙手一攤開,帶來幸福的鈴蘭便會在手心綻放。 沒有彩妝掩飾的金子萱看來有幾分落寞,只能用不在乎的笑容隱藏心事。修長玉臂向上伸直,軟膩的異世界言語流出櫻唇,風似的流動包圍她整只手臂,成漩渦狀地慢慢流轉周身,杏黃色連身春裝立即貼服在她身上,勾勒出柔美線條。 見狀,她又不滿意地做了修改,將短袖改成無袖,長裙縮短了幾寸,隱約呈現的風情在一雙美腿的加分下,更顯嬌媚。 不用上妝,她已美得令人目不轉睛,天然的健康膚色微浮粉紅,細嫩的膚質完全看不到毛細孔,有了愛情滋潤的女人只會越來越美,雖然她口口聲聲稱不再相信愛情。 「你不覺得膩嗎?天天上門纏著我為你紮一束花,再把花送給我。」耐心十足。 聞聲一抬眸,夏天甫眼中露出讚歎。「我看到妖精從春天裡走出。」 驀地臉紅,金子萱低悴,怪他害她心跳紊亂。「哪來的妖精,你四季不分。」 雖說是春天,其實已進入夏天,氣溫不高卻陽光普照,涼涼的,介於春、夏交替的時節。 「是你,我的妖精。」他嗓音低柔的說,長指靈巧地撫過她的發。 「哼!什麼妖精,我是女巫,準備將你開膛剖肚煮來喂象龍。」她沒推開他,口中說著狠話,卻眷戀他身上飄來的氣味。 女人是魚,男人是水,女人永遠也離不開男人,他是她的罌粟。 「好吧,迷人的女巫,請為我紮愛的花束,我想將它送給世上最美麗的女人。」他的笑很輕,無聲地,帶著一絲寵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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