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女巫的眼淚 | 上頁 下頁
十二


  清雅面容一抽,「不要亂改別人的名字,什麼金小萱,難聽死了!我叫金子萱,金子做的萱草,又叫金色忘憂草……」

  「很美的名字,忘憂、忘憂,忘記塵世的憂愁。」他嗓音低沉,清喃著磁性柔語。

  她驀地清醒,懊惱不已。「奸商!卑鄙!你用話拐我。」可惡,上當了,他幾時變得這般奸狡,吁吁迥迥地從她空中套話。而她也笨的離譜,沉不住氣,人家的全套擺好了擱在顯目處,她還傻傻地往裡跳,自亂陣腳,送上匪徒一隻。

  越想越不甘心的金子萱暗生悶氣,渾然不覺此時的語氣像在撒嬌,沒他讓讓她。

  「小萱,你臉紅的麼樣真可愛。」粉嫩桃頰鮮嫩多汁,引人垂涎。

  「什麼臉紅,是被你氣的……嚇!你、你幹麼突然靠近,想……想嚇人!」

  心跳好快,全身血液全往臉上沖了啦!

  「我想吻你。」指尖輕柔撫摸柔嫩排頰,夏天甫偏冷的瞳眸中迸射出絲絲熱源。

  「什麼?!」

  金子萱豈能容許他放肆,但是微涼的唇下一刻即覆上瑰色唇瓣,一再堅持的理智沒多久就被拋向九霄雲外,她發軟嬌軀融化在一波波的熱吻中,幾乎無力站穩。久違的激情,甜蜜的蠱惑,她想自己有些醉了,醉在漂浮於半空中的五彩泡泡裡,從此沉溺,不再有自己。而同樣感受到身體變化的夏天甫則是激動不已,他憐愛而激越地擁住懷中人兒,盡情吮吸柔軟蜜舌,似要含化入喉。

  他沒想起兩人的過去,卻深刻地體會到一件事:就是她,不管是失去記憶時或現在,他相信她都是他唯一深愛過的女人。

  他的心的確這麼說。

  那麼,鐘慧蘭呢?為什麼他娶的不是所愛之人,而是與他人訂下白首之約?

  負心漢。

  清楚地字眼浮現眼前,她頭一回過的話明白可再心版上,他是負心人,負了小萱,所以她恨他,不願承認兩人相愛過。

  是這樣嗎?是這樣嗎?他自問。

  「放……放手……你快……勒斷我的腰……」他在報酬是吧,想將她折成兩半。臉色泛青的金子萱大口呼吸,捶打他雙臂表示她快窒息。

  「小萱,你愛我嗎?」對於他突然拋出的大炸彈,她除了驚嚇,還是驚嚇,啞口無言。

  愛嗎?她不想回答。

  很難抉擇的習題。

  她是愛他的,卻不允許自己去愛,她害怕,她怯步,只因不願在被濃烈的愛火灼傷。

  說穿了,女巫金子萱,就是膽小鬼。

  §第四章

  「夏總經理,天甫兄,看看我給你什麼驚喜!當當當——限時專送的國色天香美女,塊感謝我,給我熱情的擁抱——」因為太熟了,交情夠,路逸輪從無敲門的習慣,他像往常一樣推開門,渾然不知打擾了什麼,聲音宏亮得整個樓層都聽得一清二楚,甚至還有嗡嗡的回音,笑聲爽朗的讓人輕易能感受到他的喜悅。

  沒有直接進入辦公室,他故意停頓幾秒才大步跨入,伸直的手臂似乎拉著什麼,不到最後一秒絕不輕易曝光。

  被怨恨而不自知,他也算倒黴了,室內兩道倏地分得遠遠的人影幾乎要用眼刀砍死他,屍分八塊。何況他口中的驚喜在夏天甫看來只有驚無喜,麻煩一個而已。一瞧見款款走來的娉婷身影,他神色更顯陰沉的低咒兩聲。

  「不會還害羞吧?見著了熟人總要親熱一番,看要來個法式長吻,或是狂野黏纏,美式作風才行得出歡迎之意。」瞧,是好朋友才賣力演出,給落單已久的王老五別開生面的大禮。

  「這裡是臺灣。」夏天甫以眼神警告好友別玩得太過火,全無喜色的冷比平時更寒。

  只是不曉得路逸輪是不是不會看人臉色,還是可以忽略,依然一副月下老人的麼樣,忙著牽紅線。

  「哎呀,客氣什麼,又不是不認識,人家千里迢迢從美國回來看你,連家門都沒跨進一步,你還能不感動嗎?」

  「路副總,胡鬧夠了吧?上班時間請你別搞私人派對,公司有公司的制度。」

  他真的太放任他了,才會不分輕重。

  好友的嚴厲他是見過的,但目標從不是他,因此路逸輪著實怔愕了一下。「怎麼了,你的口氣不曾這麼嚴肅,是不是生病了?他腦海中第一個別想到的不是自己做錯什麼,而是頂頭上司的身體出了問題。婀娜多姿的纖柔美人站在眼前,只要是男人都會為之動心,沒道理死板著一張臉,活似被人欠了債,感性話不提卻冷顏以待。

  憋太久果然有毛病,連正常人的感覺都消失了,再不加緊腳步「治療」,恐怕真要英雄無用武之地,一輩子抬不了頭。

  揮手撫上額頭的手,夏天甫聲音低如地鳴。「把她帶來公司做什麼,你一天到晚沒事幹嗎?」

  「咦?!」他在發什麼火,難道他不想見見老朋友?

  路逸輪不明了事實在太多了,他只知道同行的顏玉菁是鐘慧蘭的小表妹,從小移民美國,和路家比鄰為居,兩家往來密切,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鄰家妹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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