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聖女真命苦 | 上頁 下頁
三十一


  「由你開口。」鬼怒堂終於撥空給了她毫無溫度的一眼。菊田櫻子一聽,差點暴走。「為什麼是我?」

  「因為我說了。」

  「為什麼他說了我就得照辦?你說他是不是太可惡了,我可是非常期待嫁入鬼怒家,當個呼風喚雨的闊太太,他非要斷我的路不可,他以為他是誰呀?我菊田櫻子豈是省油的燈,由得他擺佈——」

  菊田櫻子不只是暴走,甚至已經瀕臨抓狂,她不敢相信居然有男人不買她的賬,還拒絕娶她,狂妄至極地要她片面毀婚。

  也就是說她得承受所有責任,由著兩方長輩指責謾駡,不能有任何解釋,只能默默地當個啞巴。

  雖然有些對不起談得來的姊妹淘,但她仍要說當今的日本社會,有哪個男人娶了老婆卻沒幾個情人?他們照樣無視婚姻制度下的約束而玩得開心,她為什麼不能比照辦理,至少她不會和好朋友搶老公,只掛個名而已。她的要求不大,可是卻無法如願,在鬼怒堂拿著一迭不堪入目的情色照片,及扣押她心愛的重型機車後,她不得不乖乖任其擺佈。

  此時的鬼怒家是滿城風雨,鬼怒茱子真被氣出病來,一口氣上不來梗在胸口,當下陷入昏迷,被送入醫院急救。

  「櫻子……櫻子,你想去哪裡?」冬妮婭在她身後問,腳步踉蹌。

  「我要去飆車,發洩發洩心口的鬱悶!」不然她會氣到吐血。

  「那你拉著我幹麼?」她根本不會騎車,連車速過快都會暈車啊。

  菊田櫻子露出色狼調戲良家婦女的淫笑,故作輕佻地一撫她下顎。「因為前些日子我遇到一個飆起車來不要命的女騎士,我不想再輸她。」

  輸過一回她實在不甘心,同樣是女人,沒理由輸給一個外地人,她可是什麼也不怕的日本女人。

  就為了那股不服輸的傲氣,她和對方約定再比一場,只是為了更刺激,每人後座都得多載一個伴,看誰的勇氣十足。所以她拚了,只為了贏……嘿嘿嘿!米兒,你就認命吧,誰叫你的男人逼得我無路可走,我就拿你來抵債。」算她倒黴,剛好被她堵上。

  冬妮婭一臉苦笑的搖頭。「不行啦!櫻子,鬼怒哥哥不准我出門。」

  「悴!他管得太廣了吧?還有,你就這麼聽話當個乖寶寶,不想做些反抗?」

  換成是她,她才不會讓男人管得死死的。

  「鬼怒哥哥是為了我好,他怕我發生危險。」雖然她也想和朋友逛街,聊聊女人間的私密事。

  「有什麼危險,天會塌了還是地會垮了?難得他沒跟在你身邊,還不放鬆找樂子?」見多了世面就會知道外面的多彩多姿,獨守一個男人是最後的選擇。

  因為鬼怒茱子被送進醫院,情況並不樂觀,沒想到她會氣到與死神拔河的鬼怒堂終究放不下,還是跟著去了,以確保萬一。

  不過他離去前設下了結界,除非冬妮婭自己走出,否則沒人能強行帶她走,即使是她昏迷和受催眠也不例外。鬼怒家來來往往的人甚多,不可能每個人都限制進出,唯一的方法是畫下一個範圍,確定她的行動自如,旁人無法擅自帶走她。也就是能進不能出,只要懷有惡念,那人的企圖就休想如願。

  「可是……」冬妮婭不安地回頭一看,總覺得會發生不好的事。

  有關她的事,通常預知能力都會失靈。

  「走走走,別再猶豫了,我讓你出去開開眼界……啊!好痛,是什麼東西螫了我一下?」咦!手背居然腫了一個包?

  換上火辣騎士服的菊田櫻子見她仍遲疑不決,眼看著相約的時間就快要到了,她有些急,所以拉起冬妮婭的手就要往外走,誰知突然間手上忽地刺痛,她連忙鬆開手,查看是什麼蟲子螫了她。

  不過她好像看見一道光從冬妮婭胸口射出,她掉出衣服外的圖騰墜飾似乎……

  有什麼動了一下,她沒看得很仔細。

  「沒事吧!櫻子。」冬妮婭想拿出在金巫書坊購買的藥水為她擦上,但櫻子已帥氣地甩頭說沒事。

  「是不是朋友?」一點小傷比不上她想贏的決心。

  她一怔,點頭。「是。」

  「朋友有事該不該義不容辭?」今天她一定要帶壞她,讓那傢伙後悔不已。

  敢威脅她,她非讓他好看不可。

  冬妮婭愕然,一顆頭硬是點不下去。「櫻子,車子騎太快不好……」

  她伸出修長食指在她眼前晃動,不予贊同。「你不想看看日本的風景嗎?這個季節的櫻花開得最美,漫步在滿天花雨的櫻園裡,褊著小圓扇,追著螢火蟲……」

  其實這個時節並無螢火蟲,可冬末春初交替確實有不少野櫻開放,風一輕吹,落櫻繽紛,美如一幅畫。

  「這……」冬妮婭不爭氣的心動了。

  「東京街道有不少有趣的攤子,橫濱、元盯、中華街也可以去逛逛,還有淺草寺的除夕之鐘也可以看看,相傳人間有一百零八種煩惱,除夕敲鐘一百零八下煩惱就可煙消雲散。」她試過,但不管用。

  「真的?」聽起來好像很好玩。

  「想泡溫泉嗎?箱根的蘆之湖風光綺麗,遠眺富士山,美景如詩如畫,或是到月島吃文字燒……」菊田櫻子不知道她正在闖下大禍,以為帶個朋友出遊不過是件小事,沒什麼需要大驚小怪,她有最美的國家,為什麼不能介紹給朋友認識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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