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狼島主 | 上頁 下頁 |
| 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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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還敢笑……」看見她的甜美面容,心弦一動的亞烈斯一把拉起她,吻上她鮮嫩欲滴的朱唇。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對她發火,總是忍不住追隨她的身影,這不是他樂見的現象。 「哼!你老實說,我還要重複幾次這樣的痛不欲生?」 「五次。」她比出蔥白細指。 「每次都這麼痛?」他說時,銀灰色瞳孔微微瑟縮了一下。 饒是挺拔的大男人,也難免對骨頭抽長的痛感到畏怯。 辛愛波以指輕撫他下巴新長的青髭。「你沒用心聽我說的話,太不用功了。第一次非常疼,因為細胞重生會扯動肌肉神經,第一時間傳達到大腦的痛是相當直接,而且不打折扣。至於第二次的痛覺會減輕一些,一次比一次更輕微,最後該長的都長齊了,自然不會再痛。」 魔藥的成效向來驚人,但研製困難,她用了自個的巫血下去調配,才能事半功倍,順利地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成果。 「也就是說一個月後我就能自行行走?」他語氣中透著一絲急切。 「當然不行。」她一桶冰水淋下,澆熄他微弱的希望火苗。 「你說什麼?!」亞烈斯眼一沉,氣急敗壞地捉住她的手,拉至胸前冷瞪。 猛地接觸到冷列眼神,辛愛波怔了怔,心口一緊。「你的傷拖得太久了,總要先複健。」 「複健?」他鬆開手,表情愕然。 「骨頭再生還需要適應期,你不能指望它一下子恢復以往的狀態,適度的使用它才會漸漸靈活。」就像小孩子學走路,一步一步來。 這話亞烈斯聽進去了,但也質疑一坨搗爛的黑稠物真能治好他的腿疾。「若是你再騙我……」 她舉起手,包住他的左手。「當你的女傭,陪你一輩子嘍!」 半開玩笑半淘氣的口吻中有幾分認真,若她真治不好他,她也不忍棄他而去,那雙缺乏溫暖的銀灰色眸子裡,藏著孤獨的靈魂。 「哼。」他嘴角微勾,似笑非笑地看著她,好像她的允諾令他感到滿意。 男人是很好取悅的,但他並不知情,只覺得心頭特別愉悅。 「現在你的腿應該沒那麼痛了,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我的花?」她擔心風太大,折斷幼苗。 一提到新栽的花苗,亞烈斯的好心情立即遭到破壞。「不准!」 「不准?」他又在命令人了。 「我這兒會痛。」他冷瞪她,牽引著柔細小手,從自己的膝蓋往上撫摸…… 「啊!你!你不要亂起邪念……」她驚羞地想抽回手,臉紅得像日曬後的蘋果。 「你知道我想要你。」他不放手,讓她按向他的亢奮,告訴她他的欲望有多強烈。 「可……可你還在治療當中,別妄起欲念比較好。」這下子辛愛波連耳根都紅了,慌亂的眼四下飄移,不敢直視他赤裸裸的欲念。 他沒說話,只是眼露佻色地朝她耳後吐氣。 …… 半掩的門外,一雙妒恨的藍眸怒視著一室春潮,尖細的指尖在牆面上刮出五道爪痕。 血液在逆流。 毛髮像一根根硬刺,紮破微血管,刺入肌肉,迅速地生出毛囊,黑而粗的硬毛如同不聽命令的黑士兵,一一由表皮冒出。 凸出肩胛骨的脊椎似在變形,拉扯,擴展的痛仿佛由身體內部傳來,幾乎要將人類的軀殼撐破,幻化成另一種形體。 四肢在拔河,緊縮,弓成爪狀的十指抽搐著,一股控制不住的力量掌控著蜷縮的軀體,讓人亟欲發狂地發出長嘯。 野性在呼喚,曠野的氣息像母親的懷抱,一聲一聲地召喚流著狼血的孩子,奔馳在月光照耀下的絕崖峭壁,與夜色融為一體。 不,不行,不能在這個時候,再等一等,不可以……是誰的詛咒,讓他承受骨肉撕扯的痛苦?! 不要再來了,他只求這一夜,不要再讓他經歷跌入深淵的無助,誰來解除他年復一年的惡夢? 黑暗中,大地寂靜,一隻溫暖的手覆上他額頭,亞烈斯猛然攫住,汲取黑暗世界裡的一抹溫柔。 「亞烈斯,亞烈斯,你怎麼了?為什麼全身冰冷得像泡在水裡,還不斷冒冷汗?」太冰了,不是人類的正常體溫。 在咆哮中被驚醒的辛愛波連忙按住身旁人抖動的雙肩,被子一件一件往他身上疊,層層包裹住汗如雨下的雄軀,不知究竟發生何事。 指尖沾到的汗水是沁心的涼意,手掌心滿是他皮膚上流出的濕液,還有……毛茸茸的觸覺? 這是……狗毛嗎? 「不准開燈!」 手停在枱燈前,一聲狂吼阻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。「亞烈斯,你是不是生病了?」 「我沒病,你不用管我!」黑暗中,他粗魯的揮開她關心的手,拒絕她的靠近。 「可是你的體溫很低……咦!好像又升高了?」是錯覺嗎?他皮膚傳來的熱氣似乎高得嚇人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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