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鬥女巫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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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!換我來跟蹤你,看看你搞什麼把戲。 辛愛妮也不是一時心血來潮,學人家玩起偵探遊戲,而是既然老爹要她小心這只女妖,那她就花點時間盯著,讓她搞不了鬼。 只是沒耐心的她很快發現一件嚴重的事,即便跟在一個人後頭走,什麼都不做,走著走著也挺無趣的,比被辛小姐罰種花還要累人。耶!有了,讓她跌個四腳朝天,再來個驢打滾,送她一盆天來神水,拐個腳掉進水溝…… 莫名摔了一跤的湖妖根本不曉得女巫在背後施法,只覺得倒黴,平平的路面並無凸出物,為何她會左腳踩右腳,滾了好幾圈,還被懸在屋外的破裂水管淋了一身濕。 更誇張的是,為了閃躲噴射出來的水,她的鞋根突然斷了,偏了一邊的足踝傳來劇痛,她想用沒事的另一腳站穩,卻不知哪個缺德鬼偷了水溝蓋,讓她失衡的身子往後一栽。 咚! 臺灣真不是個好地方,處處和她犯沖。 「哎呀,真是狼狽,下手似乎有些重了,多擔待呀。敢偷我的『龍之心』,這是給你的小懲罰。」 愛記恨的辛愛妮不忘湖妖曾做過的事,她自認心胸狹小,沒有禮讓和寬諒之心,誰曾經得罪過她,她都會回報一二,絕不容許女巫的尊嚴被踐踏。不過在她整夠了湖妖之後,卻有點意興闌珊,不認為她能構成什麼危險性,於是決定在她身上下涎香,當她想找她時便可循香而至。 涎香,取自龍涎,本身並無香味,但會散襲一種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香絲,無論多遠,施咒者都能輕易發現。 就在她決定轉身離開之際,巫瞳之眼卻突地瞧見錯身而過的丹鳳眼男子,肩上和頭上各坐了兩縷靈體,雙腳拖著怨恨的魂,朝湖妖的方向走去。 算了,不關她的事,作惡多端的人多得是,不缺他一個。 「嗯……現在要做什麼好呢?是去金巫書坊買幾瓶殺蟲藥,還是回以前的巫術學校見見昔日老師……」 其實她嘴裡說的沒一項引得起她的興趣,她真正想見的是新交往的情人,不自覺移動的雙腿便是朝有他的方向前進,雖然她更想隱其身,騎掃帚快速飛掠。 在她生命來來去去的男人並不少,她享受他們的追求,也樂於縱歡男體帶來的愉悅。 但是第一次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,給了她迥異於以往的感受。 是眷戀吧,還是迷惑?或許兩者皆有。 「咦?等等,剛剛那幾條魂好像在哪裡見過……」只是不擅長記住臉孔的辛愛妮很快將這件事拋諸腦後,懷著愉快的心情嘗試坐 公交車,搖搖晃晃的車子雖不舒服,但也是一種人生體會,偶爾為之不算太壞。 驟然,車窗映出路面另一側的街景,一晃而過的景象,讓她身子為之一僵,揚高的笑意凝結在唇角。 這會她已不在乎會不會讓人瞧見瞬間移動的能力,手指一彈,座位轉瞬只剩餘溫,曼妙的身影回到十公尺後,站在一間餐廳外頭。 她很生氣,卻不知氣從何來,狂野的波浪長髮一甩,手看似碰到門把,實則距離一指間,輕輕一揮,門便由內拉開,她臉色不佳地走向一個女人正趴在男人肩頭低泣的方桌。 「我允許你出借身體給別的女人使用嗎啊」 「愛妮,你怎麼來了?」乍見女友,仇厲陽驚喜的忘了肩上靠了一個人,急切的起身上前相迎。 「我來捉姦呀!看你有沒有背著我亂搞,隨便什麼女人投懷送抱都來者不拒。」儘管氣紅了眼,她仍是抓過他的手十指相扣,由他牽握著坐下。 「胡說什麼,言檢察官你也認識,我們在討論案情。」他說謊,就是怕她誤會。 仇厲陽的想法是不想增添是非,造成無謂的誤解,但是他不瞭解女人是非常敏感的,他越是不肯明說,越容易造成嫌隙。 「厲陽,怎麼說得那麼見外,明明是我心情不好,你好心安慰我,為什麼不說實話?」存了私心的言靜心故意拆穿他的謊言,甚至還有些得意的看向辛愛妮。 騙她?很好!「仇厲陽,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!」 事已至此,仇厲陽只能苦笑。「抱歉,言檢察官家裡發生一些事,心裡不好受,我怕你亂想,才沒打算告訴你實情。」 又是親人往生,又是私生子爭產,她能力再強也只是個女人,沒法一再承受打擊。 「所以接下來你是要建議我把男朋友讓給她,好讓她好過些嗎?」她說著反話,靈動黑眸閃著慍色。 「愛妮。」他沒轍的輕喚,抄起外套蓋住她因領口倏然滑落而露出的香肩,寵溺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,就見辛愛妮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。 看在形單影孤的言靜心眼中,兩人的自然互動,對她來說無異是種宣告,宣告她根本奪走不了這個男人的心,因為,他對她,從沒有過這樣的柔柔情意。 「鹽巴吃多的檢察官,森林裡的樹木雖多,不是你的那一棵就別亂砍,小心樹大幹粗沒長眼,一個樹倒壓死你。」辛愛妮做勢拍拍男友肩膀,似要拍掉殘留在上頭的汙屑。 她的態度很明確,就是我的男人你少碰,少裝柔弱博同情,她會隨時盯死她,以防她作怪。 仇厲陽無奈的說:「她姓言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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