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鬥女巫 | 上頁 下頁 |
| 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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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用客氣。」妹妹應盡的義務。 「你還當真呀,小惡魔!」她沒好氣的笑駡,長指輕戳妹妹的頭。 二十四歲的辛愛妮其實很疼小她兩歲的妹妹,雖然在外人眼中,她總是蠻橫不講理,以欺淩小妹為樂,讓她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。 實際上只有她們姊妹倆知道兩人感情有多深厚,彼此能容忍各自的缺點,互有退讓。 雖然姊姊看似強勢,脾氣不好,妹妹則溫婉聽話,從不與人爭執,但是,大家都錯了。 辛愛妮是那種心裡有什麼不快便立即表現出來的人,怒火來得快,去得也快,而辛愛波正好相反,平常看她溫溫順順的,甜美可親,沒什麼不良嗜好,可是。真有事,她全都會放在心裡,等到累積到相當程度,稍微一點小火花就能令她爆。發,沖天烈焰足以燎原。 「大姊,還是趕快把這一片淩亂恢復原狀吧,要是等媽從歐洲回來,你大概會被剝十層皮。」而她只能獻上同情,慶倖自己不是幫兇。 「你要幫我?」她斜眸一娣。 「如果你不怕越幫越忙的話。」她樂於動手。 一看妹妹真要挽起袖子,花容失色的辛愛妮驚慌不已地推開她,千叮萬囑不許她用半吊子魔法幫倒忙,甚至畫出結界,以防妹妹一時手癢,把吊鐘花變成死老鼠。 辛愛妮修長的優雅身形輕舉白哲手臂,以彈琴的柔美姿態譜動樂章,開始彈奏出花的旋律。 只見一片片的破碎花瓣像在歌唱一般,慢慢地聚合,最後成了引吭高歌,具有生命力的花兒。一朵朵的花兒以最動人的美姿回到枝極,或開或半綻,或含苞待放,驚嚇後的笑聲逐漸回來了,長著透明薄翼的花精也回到自己的家。花,還是原來的花。 樹,依舊青綠深翠。 唯一改變的,是他們比較不敢再對辛愛妮展露笑顏,而是保有戒心。 咦?「姊,那個警察……」 一聽到「警察」兩個字,辛愛妮的眼中立時重現殺氣。「不許再提到他,否則我跟你翻臉!」 「可是……」她為難地看向豔陽天底下一抹走近的黑點。 「沒有可是!還不開店做生意?以後父母留給你養,我是徹底的享樂主義者,別想我會分擔責任,你最好有認命的覺悟,儘快拚命賺錢,老了以後不要來找我。」 以惡有惡報的定律來看,以後只怕她會在四處流浪,過著貧苦潦倒的生活,肯定沒能力養活任何人。她的出發點簡單到不行,用意明確,「未雨綢繆」地先想到日後的處境,怕一身貧苦拖累至親,所以刀子嘴才說得絕裂。她的家人當然明白她並無惡意,女巫的世界本來就是口舌惡毒,身邊的每一個人幾乎都是這個調,自是習以為常,不以為奇。 可是在外人耳中聽來,她無異十足十是個無情至極的壞女人,如果連自家人都不肯照顧,心可說已腐爛到無法修復的地步。 至少剛踏進花房的第一位男客是這麼認為的。 「大姊,你保重呀!」她深深的給予祝福。 妹妹突地冒出一句奇怪的話,辛愛妮滿頭霧水。「保重什麼,你腦袋滲了笨笨蟲腦汁是不是?」 「不是,我想你有大麻煩了。」她指指門口置放長壽竹的方位,向來恬和的面容有些幸災樂禍。 或許她是不及格的女巫,但不表示她缺乏巫族的邪惡和壞心,在魔藥的搭配領域裡,她可一點也不輸人。喜歡花的人可以從植物中淬取所需的物質,加以結合或改造,便能創造出另一種不一樣的東西,無論它是否對人體有益。 「什麼大麻煩,含含糊糊的誰聽得懂……你又來幹什麼?!」一轉過身,未上粉妝的清豔嬌顏頓燃狂焰。 「我說過我會時時刻盯著你的一舉一動。」聳聳肩,仇厲陽輕鬆的回答,沒讓人發現自己的異狀。 他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毛病,居然頗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,有了奇怪的癮頭。 「沒讓飛起的車子砸中你真是不幸。」她皮笑肉不笑死瞪著討厭的男人。 「的確很不幸,我的健在將讓你感到無比困擾。」她也會很快明白一件事,那就是他有多難纏。 「你……」辛愛妮霍地凶巴巴的轉身。 「點點,放狗咬人!」少一條腿,看他怎麼再煩她! 「……大姊,我們沒養狗。」躲在樹叢後的小人兒怯生生的探出頭。 「沒養狗不會去借一頭嗎?!隔壁的格羅安達犬不是很凶?快去牽過來呀!」咬死他這個陰魂不敢的傢伙! 「大姊,那是人家的狗……」主人不在家,不問而取即為偷。 「叫你去就去,囉峻個什麼勁!」辛愛妮擺出後母嘴臉,只差沒一腳踹飛這個小小妹。 「可是、可是……人家怕狗嘛!」點點終於鼓起勇氣,說出心中的恐懼。 怕狗啊? 辛家大姊臉上出現閃電狀的三條黑色橫線,狠狠地,帶點欲撕裂她的兇氣,豎眉一瞪。 「何必為難她,我不介意你多咬我幾口。」笑得有幾分故意的仇厲陽又在她的忍耐度上挑戰極限。 「你說我是狗——」辛愛妮美目一沉,迸射出無數致命流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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