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鬥女巫 | 上頁 下頁 |
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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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黑髮柔細如絲緞,牛奶白肌膚細緻得看不到毛細孔,恍若剛從海底採擷而出的粉白珍珠,亮澤的水嫩盈盈漾泛珠月之美。 尤其是那湖綠色雙眸,根本是上帝的恩寵,綠得純粹、澄澈,宛如鑲在女王皇冠上的綠寶石,將人心洗滌得純淨無垢。 一是魔鬼的化身,一是展著雪白雙翼的天使,美豔與清麗強烈對比,一樣具有魅惑眾生的能力。 難怪她們帥得不象話的父親要得意了,逢人便囂張地咧嘴大笑,十分惹人厭的將下巴抬高,一副「吾之佳作」的驕傲。 噢!她們的父親是名男巫,年過半百依舊瀟灑如昔,即使他早該是身材走樣的中年男子,可是光滑的面皮完全看不出年紀,毫無贅肉的體態仍維持三十歲的模樣。 「啊~受不了,他們是饑餓很久的蝗蟲嗎?一輩子沒有看過女人似的,你不趕是不是?我來!」她不信有趕不走的野狗。 「不要呀!大……喔!大姊……」手下留情呀!千萬別鬧出人命。 低呼一聲的辛愛波不忍心地以手遮眼,心裡為那些被鬼蒙眼的男人感到惋惜。 看似無害的美麗花朵,往往擁有最致命的毒刺,奪人性命僅在一瞬間。 只見豔陽高照的屋外在頃刻間無端下起冰雹,不規則形狀的硬物砸得外頭的人滿頭包,個個抱頭鼠竄。 面對這場莫名其妙的冰雹雨,垂涎美色的男人們自然會找尋最近的遮蔽物,只是不管他們怎麼推拉,近在眼前的玻璃門就像是生了根似的,使再大的力氣還是被彈開。 雖然感覺詭異極了,令人由心底發毛,可是有幾個不死心的多情男兒仍忍著痛徘徊其外,就算冰雹硬得像石頭打在頭上、臉上、身上,依然癡心不退地守在外頭。 「大……大姊,你別拿那個,會死人的!」天哪,有必要搞這麼大嗎? 「死一個少一個,我這是為民除害!」一大早心情不太好的辛愛妮以指點向父親友人送他的石獅,緩緩浮起的巨物徐徐飄向屋外,可外頭的人全都沒看見。 「你忘了媽說過不許惹事嗎?要是她一知道你一回來就玩死人,肯定會非常、非常不高興。」母親眉頭一皺,有人就要遭殃了,把老婆當心肝疼的父親絕對會讓人生不如死。 辛家是半人半巫的組合,女主人辛仲文是道道地地的人類,沒有一點點巫族血統,熱愛園藝勝過黏人的丈夫,常常往來各國,觀摩他人的造景才華。 而男主人道拉奇.迪爾是純正的巫師,出身最正統的巫師家庭,生性風流,浪蕩不羈,仗著俊美外表玩弄……呃!撫慰不少女人寂寞心房,欠下的感情債多不可數。 可是這位明日的巫界之星卻栽在種花女人手中,對她第一眼傾心,第二眼便決定她是自己的終身伴侶,苦追了三年多才抱得美人歸,還為她拋棄巫界的尊榮身份,定居人界。 「可惡,就不能讓我安靜一天嗎?」忿忿不平的辛愛妮低咒了幾句,不甚甘心的解除咒語。 砰!重物落地。 可不敢鬆口氣的辛愛波一顆心仍舊高吊著,依她對自家大姊的瞭解,她不可能就此罷休。 果然。 「哼!春天野狗多,就讓他們一個個變成發不了春的落水狗!」她不是奇珍異獸,不供觀賞。 脾氣忒大的辛愛妮輕輕一揚手,朝花房某一處畫了個圈,再隔空做出一個抓握的動作,一條粗大的水管就像有生命似突然噴灑出強度驚人的水柱。 先是冰雹,後是大水,一群自以為癡心不悔的追求者被沖得東倒西歪,有幾人更險象環生地差點跌向車道,與死神錯身而過。 看到摔成一團,狼狽不堪的滑跤男,辛愛妮心底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,輕蔑的嘴角才微微揚高。 直到那些男人全都離去,她才施法停住水,滿意的走出花房外。 哼哼,明天再有這種陣仗,就來試試火烤好了。 正想轉身,她又倏地眯起眼。 可惡,這些人是不懂得死心嗎? 「發生什麼事,為何地上一大攤水,像剛鬧過水災?」 低沉的沙啞嗓音揚起,辛愛妮優雅而嫵媚地撫過偏紅的鬈髮,心裡想著是否該讓「火烤人類」的戲法提前登場。她抬高的手腕上,戴著一隻鑲著六顆藍寶石的手環,湛藍的寶石光芒立即引起來人的注意,利芒一閃的黑眸微眯。 「等一下,你是不是法國香水娜娜西亞的代言人艾妮亞?」 一定沒錯,藍寶石手環太顯眼,他曾不經意在電視牆上看過她戴著它拍廣告,那從骨子裡透出的妖嬈魅惑與冰冷藍光相映,有種詭異的和諧感,比從電視上感受到的強烈許多,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她零點三秒。 頓了頓,她冷哼,「想簽名去找我的經紀人,本人概不負責瘋狂的追星者。」 仇厲陽臉色未變,收回驚豔的眼神,開始盤問:「三月三十一日晚上十二點前你在什麼地方,見了什麼人、做了什麼事,為何海關沒有你的出入境紀錄?」 「你問夠了沒,查案呀!」啐!他什麼身份,也敢咄咄逼問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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