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荷漾琴心 | 上頁 下頁


  「有些事是不會因時間的消逝而一筆抹滅,記憶在這裡。」他將手放在胸口,一條十公分長的疤痕明顯可見。

  一個錯誤毀了四個人的一生,他無法逃避惡夢的到來。

  「你喔!老是放不開,人要向前看,譬如你的音樂老師。」喲!又變臉了,不會真宰了他吧!

  衣與裘願與朋友共享之,華屋錦被盡給,唯女人除外。

  「我說過別再將她扯進來,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!」魏天揚一拳捶下,十塊相疊的紅磚當場裂出一條直縫。

  呼!打雷了,他得多加幾個意外險。「好,好,不提,可是那輛車好象要撞她耶!」

  他的第六感向來很准,准得可以算命。

  「什麼?!」

  沒人知道發生什麼事,一輛突然加速的紅色蓮花跑車直沖校門口而來,行為乖張得仿佛視律法為無物,呼嘯聲嚇壞了步行的學生。

  像是一道疾雷劃過,速度之快叫人措手莫及,簡直擺明瞭非要置某人於死地不可。

  高速的摩擦聲嘎吱長曳,甫從校內踏出兩步的方靜湖正低下頭夾好明天上課的課本,根本不曉得發生何事地忽然被人撲倒,頭重腳輕一陣天旋地轉,身上還壓著沉重的人形物體。

  若不是情況不允她當真會笑出聲,到底是誰在惡作劇,她應該沒得罪人吧!

  大概暈了三秒鐘,耳中傳來吱吱喳喳的驚呼聲,她不知道是誰受傷了,總之一股不好聞的血腥味暈散開來,讓她有股作嘔的感覺。

  除非她傷得很重全身失去知覺,否則她不會一點痛感也沒有,只覺得骨頭快被擠散了。

  「你……你有沒有受傷,要不要緊?說話呀!你快說話……」

  很想回答的方靜湖第一句想說的話是:別再搖了!她的頭真的很暈,可是顯然驚惶無措的男人不給她機會開口,重複又重複相同的字句和搖晃動作。

  她得想想誰才是被撞的人。

  是她還是他?

  「如果你再不放開她,沒事也會變成有事。」死因是缺氧,省了菊花居那女人的解剖刀。

  是嗎?一身結實的男子稍微放開懷中的柔軟,聲音微顫的凝睇。

  「哇!好險呀!再差一步就撞上了,技術真是好。」不愧是一流好手。

  清亮帶著笑意的女音傳入魏天揚耳中,惶然的黑瞳頓時閃著淩厲,眼神如刃的盯著先前出言的俊美男子,以及「他」身後紅得耀眼的流線型跑車。

  兇手是誰不言可明。

  「是你的車?」

  「沒錯,是我的車。」冷冷的嗓音十分低沉,叫人聽不出性別。

  「你故意撞她?」輕輕放下懷中柔軟,他戾氣上眼的直起身。

  眉尾一挑手環胸,修長的身影帥氣十足。「好象也沒錯,她是我的目標。」

  好久沒動動手腳了,也該找個人來過兩招。

  「你,找死。」

  沒有一聲招呼,飛快的高大身形已然來到眼前,狠戾的拳風如有生命般直逼對方正面,迅速而不帶遲疑直擊俊美面容。

  「他」察覺到他的實力不在「他」之下,冷寒的五官微動了一下,打算和他好生的來回運動。

  可是才一交手就沒機會了,都怪身邊的那只小麻雀愛喳呼。

  「厚,你打女人,老天要罰你娶不到老婆。」嘿!嘿!回去可以向拿薩姊夫A一筆錢,她護姊有功吶!

  「女人?!」「他」是女人?

  拳頭停在那張俊帥的臉孔前,魏天揚的表情是難以置信,懷疑眼前的「他」真是女人嗎?

  「哎呀!我們聽雨姊真的是女人啦!不然我們拿薩姊夫怎會愛她愛得死去活來,就怕掉片頭皮屑也會痛。」春天呀春天,你來得特別早。

  哈哈,一定又有好事到,她的荷包肯定大豐收。

  「憐憐。」話真多。

  一臉笑得開心的宋憐憐搖著自個的麻花辮撒嬌。「人家為了拿薩姊夫保護你,是不是有賞呀!」

  看著她厚顏無恥的伸出左手,馮聽雨的確賞了她兩顆爆栗。「慢慢吃呀!小鬼。」

  又叫人家小鬼,她真的有長大一咪咪,她家的小冰冰可是很滿意哩!「聽雨姊你沒義氣。」

  「去扶荷花居的,小心你少掉一個金主。」光會廢話,貪小便宜。

  「噢!對喔,我們親愛的靜湖姊不能有事,我下半輩子的飛黃騰達和衣食無虞就靠她盡一份心力……」哇!怎麼有牆。

  抬頭一瞧,她運動神經十分靈敏的趕緊往後跳,她這輩子什麼都貪,就是不貪死。

  「聽……聽雨姊,他看起來好凶,我不敢靠近啦……」阿彌陀佛,老天一定要保佑我長命百歲。

  咦!她怎麼聽到兔子啃胡蘿蔔的聲音?

  錯覺,錯覺,肯定是她睡太少的緣故。疑心生暗鬼的宋憐憐不住的打量空無一物的圍牆,感覺那上頭似乎真有一隻白茸茸的小白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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