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瑞香鬱情 | 上頁 下頁 |
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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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乎要歎口氣的倪想容跟著下車,一跳一跳地以完好的左腳追上他的腳步。「你不能和我住在一起。」 「說服我。」基本上充耳不聞的他沒打算和她講道理,因為沒必要。 巴不得幫他提行李同意此提議的女人比比皆是,她的反抗讓他非常感冒,明擺著一道牆不讓他穿越,他越非要一口氣打破,風是無所不在,誰也休想擋。 她令人生氣,自認為聰明的表現往往最不智,一雙亮得刺目的眼總帶著距離感,叫人很想去摧毀她眸底的光芒。 「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合宜,有損你、我的名譽。」如果他具備了榮譽這項美德。 顯然地,他不是君子。 「放心,我不會要你負責我受損的名譽。」他指的是接受委託又反悔,還反過來保護獵物。 為雇主完成任務是職業上的信譽,後悔約便代表不夠專業,但是聽在女孩子耳中又是另一番解釋。 「見鬼了,我說的是我的名譽。」嘴上咕噥的倪想容一手搭在他上臂,一面看他因開不了大廈的門而狐疑不已。 「有元氣就別嘀嘀咕咕,我看起來像柱子嗎?」山下忍魈輕推她一下,見她重心不穩搖搖晃晃才冷笑地拉她一把。 先前他勘查過地形,這外觀看來是一幢平凡的大廈,儘管門口豎立著男賓止步的牌子,仍不時有氣宇軒昂、狂狷不羈的男人進出,牌子形同虛設。 瞧別人來來去去毫不費力,遠處的他確實疏忽了隱藏其內的堅固保全,光是眼前的門便是一大難題。 不過這件事用不著他操心,他會「說服」她當個討人歡心的乖女孩,沒幾人面臨生死關頭還能嘴硬,他會把黃河搬到她面前讓她服氣。 「我收回原先的看法,你還是一樣惡劣得令人無法忍受。」專門欺負弱小。 「彼此彼此,我看你同樣不順眼。」小時不起眼,長大了不亮眼,平凡無奇。 「既然我們相看兩討厭何不分道揚鑣,我當不認識你。」她有學習裝聾作啞的精神。 「太遲了。」在研究過一番後,山下忍魈忽然抓起她的手往無縫的玻璃門一貼。 當的,門無聲的滑開。 「別得意得太早,我們大廈裡的安全設施超乎你的想像,你是上不了樓。」這點她有把握。 一抹傲慢掛上他無情薄唇。「有嘗試才有進步,我享受挑戰後的勝利感。」 一說完,他將半掛在手臂上的人體包袱往肩上一放,頭下腳上當是扛沙包地走向他認為是電梯的門,舊技重施地想開啟防護甚密的鋼門。 「我告訴過你沒有用的,少了瞳孔比對和聲波指令,光是掌紋計算機不接受。」牆上的電眼會忠實地傳送她受制的畫面。 他會很慘。 「那麼你有兩種選擇,一是命令電梯開門,一是少了識人不清的眼珠子。」他當真將兩根指頭按在她眼皮上方施力。 吃痛的倪想容再度感歎人生無常,云云眾生為何讓她遇上他。「你到底是來救我還是來害我。」 她快理不清了,重逢若代表一連串的災禍,她寧可裝傻的當他是路人甲,道聲謝後走人,管他寡不寡情。 「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,目前還找不到答案。」他不會被自己的困擾困住太久。 有一點他是明白的,即使雙手染了無數人的鮮血,他很確定其中不會有她,每個人都該有個宿命的敵人存在,他的就是她。 他不允許她比他早死。 「那麼你的思索最好比計算機快,別怪我沒警告你它是心狠手辣的殺手。」銀光在她話落之後閃射。 殺手。 山下忍魈冷哼一聲避開具電擊功能的閃光,以敏捷身手挾持肉盾好擋致命光束,平時的活動量夠他應付小規模的攻擊,絲毫不把防衛銀光看在眼裡。 智能型計算機具有辨識敵我的功能,一見到闖入者拿住戶以為屏障,立即變化光束為波形攻擊,經過受挾持者電擊身後的人。 經過嚴格訓練的山下忍魈雖痛麻了雙手仍不肯鬆開,目光看准地射擊牆上一角。 一般來說他的槍法好得無懈可擊,也正確地擊中幾處光束射出點,可是大廈的防護結構是以鈦鉛金合成的特殊質材,子彈對它起不了任何作用。 不過…… 「××××的,誰在大廈裡亂開槍,反彈的子彈會殺死人的。」可惡,她的綠豆冰完了。 電梯門適時打開,一位蓬頭垢面像菲律賓女傭的怪女人趿著草綠色拖鞋瞪向外頭,一手拿著報紙一手拿著爆掉的……碎冰,怒氣衝衝只差沒豎直發。 全臺灣,不,全亞洲最安全的智能型大廈居然發生槍戰,下一次是不是潑王水,或第四次世界大戰由此開打她也不驚訝。 到底在搞什麼鬼?這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是從何而來,她一定要房東先生好好的交代,不然她將發起拒繳房租運動,狠心一點地將茶花居占為己有,誰來說情都沒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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