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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


  眼神複雜的刑天冰捉起她的小手一握,不太瞭解她的話意。

  “言法醫,你帶她看過精神科嗎?”

  怪怪小女生,e世代的邏輯詭異難懂。

  “剛要掛號,你知道我很忙的。”忙著和屍體打交道。言醉醉打趣地拋拋胃袋像在擲沙袋。

  “醉醉姊,我的精神狀態很穩定,只不過遇到鬼而已。”未滿二十歲也有發言權。

  咦!怪了,姊姊的手又粗又大好像通了電,麻麻的,一波一波由她手心傳至她手心,她到底還要握多久?

  她可沒有同性戀傾向哦!即使姊姊美得讓人想完全佔有。

  “鬼?”世上哪有鬼。

  言醉醉面露微笑的側目一視。“刑大隊長可要好好查一查,她最近被『不明物物,跟蹤。”

  也許是人,也許是另一空間的生命體,誰曉得呢!她是“切割業”而非靈學專家,有關無形無禮的物質一概沒研究。

  “你被跟蹤?”是上次那件事的餘波嗎?

  現在警方全面通緝逃脫的夜鷹,海關及海防隊日夜戒備,奔波了數日仍未捉到受重傷的他,他相信那只鷹尚未飛出臺灣天空。

  但是搜查的成績著實令人氣餒,明明他身中數槍負傷而逃,為何各大醫院沒有其就醫紀錄,槍傷不比一般的刀傷劍傷上了藥就沒事。

  除非他在臺灣還有人接應,窩藏於偏僻小村落好養傷,不然綿密的警網怎會尋不到蛛絲馬跡。

  不過,和她扯不——上關係吧!她只是咬了夜鷹一口讓他失去護身符罷了,殺手級的人不會拘泥於這種小事上。

  “姊姊是大隊長呀!你好厲害呐!”宋憐憐答非所問的一腳踩進地雷區。

  “你說我是什麼?”刑天冰的臉色變得很難看,手勁忽大的握捏她的小玉手。

  “大……大隊長呀!”嗚!嗚!她的手骨快碎了,她保證沒殺她全家啦!

  不要報仇了,我們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。小臉皺成一團的宋憐憐飛快地甩開他的手,悲憐自己粉嫩的手背出現四個淤痕。

  她要去投訴,警察欺負善良老百姓,不管她是不是美得讓人垂涎。

  “上面兩個字。”

  上面……兩個字?!“姊姊嗎?”

  眼看著一條小命即將走到盡頭,做完驗屍工作的言大法醫一臉輕鬆地走到兩人中間,神情自若地展示銳利的解剖刀,她想沾上活人的血也沒什麼關係。

  “刑天冰,二十九歲,職業是警察,性別。男。”她笑睨著目露驚嚇的小妹妹繼續介紹。“宋憐憐,十九歲,法律系二年級學生,性別不用我介紹了吧!”

  天雷勾動……

  地火?

  讓她死了吧!

  無地自容的宋憐憐粉腮潮紅,恨不得借把小鏟子挖個洞把自己埋了,她怎麼會眼拙得叫一個……男人為姊姊,她不要活了。

  雷聲轟隆。

  她聽見一陣耳鳴嗡嗡聲。

  誰來告訴她,為什麼男人生得比她還美,上帝到底在幹什麼,有個帥得一塌胡塗的聽雨姊還嫌不夠,如今再來個美麗的男人……

  噢!不行了,她要抽搐。

  男人,女人。

  女人,男人。

  請問界線在哪裡?

  語鈍。

  男人。

  這個事實有那麼驚悚嗎?

  瞧她眼瞠嘴斜,鼻翼撐大大口呼吸,仿佛一道冷雷劈到頭頂急雩要空氣,掀高的唇瓣如垂死的魚拼命掙扎。

  當她發現他的胸是平的就該明瞭他的性別。

  偏偏她自作聰明地以為他是平胸族之冠,一再露出多餘的憐憫目光讓人一頭霧水,一錯再錯地濫用同情心指他不夠完美。

  低沉的嗓音,頎長的身在在顯示他是個如假包換的男人,一般錯認他性別的人在聽見他聲音時便會恍然大悟,唯有她白癡的錯下去。

  舉高的手原本該揮過去,可是他大概吃錯藥了,高高舉起卻輕輕放下,難以形容的詭異輕拂過她酡紅的可愛臉蛋,意猶未盡地想用舌去舔上兩口,看是不是如想像中甜美可口。

  尤其是聽見她的年紀並未如預測稚嫩,暗自竊喜的心態值得商議,他不會瞧上這年方十九的小丫頭吧!

  “還沒看夠?要不要我列印幾張貼在床頭讓你看個過癮?”

  傻呼呼地瞧得出神,反應神經靈敏的宋憐憐帶有律師味道反問。“是你的床頭還是我的床頭?”

  一說出口,她猛然回神想咬掉自己的舌頭,這麼露骨的羞人言詞絕不是出自她的意識,她被外星人附身了,打死不承認她在發春。

  她是思想保守,感情含蓄的宋憐憐,傳統中國婦女的美德仍根深蒂固影響她的外在行為。

  三從四德背得滾瓜爛熟。

  兒女之命父母要聽從,出嫁夫從要認命、夫死再嫁子從母,此乃現代三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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