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冷菊冰心 | 上頁 下頁
三十


  合作?!

  兩人的表情都呈現扭曲狀況,既想宰了對方又得放下成見——

  實在太難了。

  她對性的道德觀要求得才高,為了他和活華上床一事,整整有一個禮拜聽她在「念經」,什麼愛滋病猖獗要他保重,與未滿二十歲的女孩做愛是缺德,男女無愛而性是對自我的侮辱等等。

  林林總總用最溫和的口氣說出,但是他的神經尚未死透,不至於聽不出她拐著彎罵他豬狗不如,是個徹底濫性的臭蛆。

  不在意會進行精神報復嗎?她心底非常「介意」他曾有許多女人的歷史。

  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要求公平,一顆心換一顆心,包括肉體的忠誠,更讓他「紅杏出牆」,只怕一轉身她又窩因死也不准他上去的菊花居。

  一幢自動化的科技大廈,他想不到臺灣會有子彈打不穿的建築,不管他怎麼用盡心思還是無法進人,平白浪費了不少子彈。

  「仇先生,你越來越瞭解我,你沒去找女人吧?」言醉醉含笑地對著電腦螢幕說。

  「我等你解我身體上的熱,禁欲是一種不健康的行為。」說著說著,鷹爪子爬進她裙下。

  「別鬧了,你和刑美人找出主使者了沒有?」她拍開造次的魔掌。

  「那個人妖……」他不屑地改攻她胸部。

  「而他叫你人渣,你們的交情好得讓人眼紅。」只差沒拔槍相向。

  仇琅抱怨地推開她面前的儀器。「你叫他離我遠一點,我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。」

  「仇先生的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吧?聽說當日暗算你的人還查不出半點眉目。」他的效率叫人不敢領教。

  「看不出來你挺關心我的。」眼底蒙上一層陰霾,笑容中有著殺意。

  這件事他交由石竭去負責,只是自始至終找不出陷害他的人,連方靜的行蹤也成謎。

  想起那張純淨的臉眼中不免恨意加深,她以身體為武器引誘他在別墅裡和她翻雲覆雨,趁機將摻了迷藥的酒以口喂人他喉間,導致他視線不明的挨了一槍。

  女人總是貪情貪愛,他給了她華屋美食的享受還不知足,在他遇襲前還哭著說她愛他至死,要他原諒她的不得已。

  哼!口蜜腹劍,敢背叛他就要付出代價,他不懂得什麼叫寬以待人。

  血債血償。

  愛他就要他死於非命嗎?

  「仇先生,你抓捕我了。」這個混蛋八成想女人想得出神。

  頸側一點紅痕惹得他心疼一吻。「抱歉,我不是有意的。」

  「仇先生變謙虛了,原來你還會向女人道歉,該不會心裡頭也念著另一個女人吧?」她該多保幾份意外險。

  好濃的醋意。笑意噙在嘴角,仇琅打死也不承認她猜得正著,小心眼是女人的天性。「我正想著要如何拐你上床,言小姐。」

  他如法炮製的喚她言小姐,藉以轉移她敏銳的探究心思,法醫追根究底的能力他可是見識過。

  「仇先生,想再死一次我會為你訂制新的解剖台,保證沒人躺過、」言下之意是不相信他。

  想拐她上床想到要掐死她,如此牽強的理由搪塞連鬼都噴氣。

  「言小姐。先說說你的發現,此事牽扯到鷹幫是不是?」面上一肅,他正經地一手抵在桌面上望著她。

  奸詐的小人。「你來看看我和警局連線,找出的彈道比對資料。」

  叫出半銷毀的備檔資料,言醉醉指著安國華兩年前槍殺一家七口的命案,一條一條列出她勘驗過的指紋、血型、槍枝型號,精液解析圖和血清沉降氟

  一整串醫學名詞密密麻麻,她挑重點解釋,以免沒醫學常識的他一頭露水。

  「警方在我的辦公室採集到三枚完整的指紋,經比對,與安國華的指紋無誤、」死人復活。

  「怎麼可能,他明明死了兩年,你會不會拿錯了指紋版?」一抹驚訝躍上他眼底。

  她也很難接受。「信不信那天你打斷檢驗的三零七號女屍體內的精液,亦是安國華所有?」

  「大玄了吧!你撞鬼了不成?」說是巧合似乎有哪一點接不上頭。

  「我倒希望自己摸鬼了,不然我判定死亡的倒黴鬼是誰。」她還沒出過這種技術上的錯。

  若是死的人並非安國華本人,而是與本案無關的案外人,謀殺的罪名該由誰去擔,她身為知名法醫的聲譽也將毀於一旦。

  而這其中又扯出案外案,先前接受審判的確是安國華本人無誤,為何被槍決的對象換了人,是誰頂替他受死,為了什麼?

  在這過程中是否有發生執法人員貪污、收賄的現象,不然怎有如此偷天換日的事情發生,尋常人是進不了守備森嚴的死囚室。

  無解,無解,無法理解,死的人到底是誰?安國華是利用了何種手法逃出生天?

  是她的錯,檢警的錯,還是法律出現漏洞?讓死囚以移花接木的手法逍遙法外,再一次犯下慘不忍睹的奸屍案,甚至意圖謀殺法醫好逃避罪責。

  「你真的認為安國華尚在人世?」沒死為什麼不出來見他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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