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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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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是身不由己,身為奧辛諾家族的族長,我必須以族人利為優先考量。」這是他的義務。 馮聽雨接下一片落葉對著他說:「葉子到最後會落人泥土中成為養分,人亦如此,你到底在追求什麼呢?」 「我……」追求什麼?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。 從他一出生就背負全族人的期望,每個人都希望他帶領族人走向更輝煌的境界,然後永遠屹立不墜,成為西班牙之光。 沒人問過他要什麼,他的目標很明顯,便是當一名有領導能力的奧辛諾族長。 「我父母是在賽車場認識,當時臺灣的賽車風氣並不盛行,那是一場私人舉辦的賽車比賽……」 她說起自己的童年,非法的賽車場本來就隱含不少不合規定的危險,但是因為對賽車的狂熱讓他們忽視,終釀成巨禍。 他們在賽車場喪生,死時她才十三歲。 「……一度我很排斥有關賽車的一切,甚至不碰車子,只是天生對賽車的熱愛無法忽視,於是我步上父母曾走的路。」 「你不覺得那是高度危險的遊戲嗎?甚至是玩命的傻事。」他不贊成他輕忽生 馮聽雨跟神一銳,臉色倏地結冰。「不要侮辱我的最愛,一個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人是沒有資格去批評,你什麼都不是,只是奧辛諾家族塑造出來的看門犬,為他們看守一筆財富。」 扭頭就走,她不能接受他把她對賽車的熱情看成是微不足道的遊戲,那是她唯一傾注全部生命力的所在。 侮辱它就等於否認她的人生,執著了多年她不冀求別人能瞭解,除了同樣熱愛賽車的夥伴,他人永遠不懂與風競速的快樂在哪裡。 「小雨,馮聽雨,你給我站住,你憑什麼瞧不起我?」他的尖銳言詞傷了他的自尊。 懶得理拿薩的馮聽雨攀著花架往上爬,不在乎他在底下鬼吼鬼叫,上了二樓,砰地一聲關上落地窗,阻隔他與她的世界。 「大哥,你慘了,惹冰火生氣你會倒黴十年。」幸災樂禍的聲音止住他往上攀的衝動。 望著凱莉那張知之甚詳的表情,拿薩頭一回覺得她也有可愛之處,眉宇間多了開朗。 他不過是認為小雨不該把生命浪費在賽車跑道上,或許以他的容貌走上伸展台並不難,尤其這一、兩年流行東方熱,進軍好萊塢亦不成問題。 可是他的反應太傷人,一翻起臉來六親不認,沒風度地掉頭就走,還出令人難堪的話。 「告訴你,冰火出道七年來只生過兩次氣,一次是某記者批評賽車是玩物喪志、難登大雅之堂,結果他揍了他一頓。」 聽說那名記者自此過得很悲慘,不僅被全球車迷噓還丟了工作,沒有一家報社敢錄用他,怕被車迷抗議,最後淪為賣舊書的小販,生意慘得只夠溫飽。 「還有一回是加拿大的公開賽,瑞典王子只說了一句。『沒上進心的人才會來玩車」。」結果你知道怎樣了?」 「別吊胃口,快說。」拿薩不耐煩的催促。 「冰火對著全球轉播的鏡頭豎起中指,然後公然羞辱瑞典王於是坨屎,你不如在場的瑞典皇室人員有多糗,全世界的報紙都有登,甚至有人用四格漫畫嘲笑瑞士人的沒知識呢!」 當時那件事鬧得很大,轟動全世界,媒禮大肆渲染,瑞典人為此蒙羞,羞恥有這樣不尊重專業賽車手的王子。 「大哥,不是我愛說你,有空多看看賽車類的報導,全世界的車迷都知道冰火唯一的禁忌,而你偏拿它來說,真是沒見識。」 「你說夠了沒,賽車真的對他很重要?」囉囉嗦嗦的盡說些廢話。 她閉上嘴不說話。 「凱莉,別惹我發火。」飽含怒氣的拿薩一雙藍眸朝她射出冷厲的寒光。 「是你嫌我話多,我聽一次話也有錯?」她委屈的噘著嘴,十分不高興的踢著小石子。 「說。」他以兄長的身分施壓。 「九八年的車刊上他曾說過,賽車和他的命一樣重要,你呢?」當然是重要。 他讓憤怒的心情平復下來。「告訴我,賽車真那麼有趣嗎?」 「你是問真的還是隨便挑個話題?」她不能想像大哥在賽車場邊大聲嘶吼的模樣。 「凱莉——」 「好嘛、好嘛!我說就是,我以觀眾的心情來說,那種極速就好像心臟快要停止跳動。」每一分、每一秒都刺激萬分。 「說得再貼切些,我不能體會你的感覺。」心臟停止是什麼樣的滋味? 凱莉雙手一擺地聳聳肩。「你必須親自到賽車場才能感受群眾激奮的熱情,沒接觸過的人是無法瞭解那力與美結合的速度感。」 「是這樣嗎?」拿薩摩挲著下顎思忖著。 「先言明,你不可以和我搶冰火,我的情敵夠多了,不想加你這位強敵。」她防賊似盯著他。 「我們都是男人……」他訕笑的掩飾已然變調的真心。 「男人又怎樣,你該看看冰火的追求者兵團,男女各半。」她都快氣死了,男人也來湊什麼熱鬧? 「男人?!」他驚訝的攏緊雙眉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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