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牡丹染情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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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笑呀!等你少了一口牙就真成了無恥之徒。「怎麼會呢?我很愛惜生命。」 「是嗎?」他譏笑地一嗤。「剛剛是誰還指著我的鼻頭諷刺。」 「肯定不是我,你瞧我沒手。」因為全包住了。藏璽璽是那種死不認錯的七月半鴨子。 他笑得更狂肆地挑起她下巴。「抹了蜜油的唇可真滑口,若不嘗嘗看,可是我的損失。」 「就怕你會後悔,我有口臭。」下面不行就換上頭犯賤,大概是沒見到棺材不死心。 他要敢吻她,她非要他下爛上斷。 「沒關係,我剛吃了蒜末麵包。」他強硬地拉起她湊近倔強的嘴。 「你忘了加蕃茄醬。」沒關係呵!她好心點幫他加個過癮。 她未抗拒地任由他的舌進入,故意勾引以化解他的小心翼翼,見他露出自得的驕傲神情時,她冷不防地吸吮著,用力一咬—— 血的腥味在她口腔內泛開,一股猛烈的外力推開她雙肩,後腦叩的一聲撞上牆,痛得她幾乎要暈過去,但她不能倒下。 憑著過人的意志,她勉強地張開眼,一張關懷的女性臉孔映人眸中。 「孟廣歆,你差點失手殺了人。」驚慌不已的戚宜君連忙扶起藏璽璽。 「殺人算什麼,對我沒幫助的人都該死,就像你……呼!姐姐。」他吐掉一口血,忍痛地一瞪。 姐姐?!「你對她做了什麼?」 「用不著激動,她是死得其所,死得讓所有都獲得圓滿。」不夠惟美嗎?葬身湖波碧綠之中。 「你讓她為你背過?」他的心機好可怕,把愛他的女人利用個徹底。 「為所愛的男人犧牲奉獻有何不對?我在達成她崇高的理想。」他說得冠冕堂皇,好像為他而死是件光榮的事。 「你殺了她。」 孟廣歆冷笑地朝藏璽璽投以陰森的眼神。「你說得沒錯,是我殺了她。」 「你怎麼能……」捂著嘴不敢置信的戚宜君淚水盈眶。「她愛你呀!」 「她不該阻礙我,一天到晚威脅要揭發我的醜事,所以……」他毫無悔意地放聲大笑。 當年他做了一件天理不容的事,結果被她無意間發現,淚眼婆娑地指責他花心,不負責任,揚言他若不忠於她一人,她就要四處宣揚那件事。 他把她教得太好了,以致她反過來用對付秦獅的那一招來威恫他,不甘心他的心裡根本沒有她,鍾情的對象卻是禁忌的那位。 幼離學飛不是件容易的事,他三言兩語哄得她心花怒放,自承有罪地以弱者姿態懺悔,博得女人天性的母愛軟化,遂答應他偷走保險箱內所有的錢和股票打算遠走高飛,兩人在這方共築愛巢。 天真的戚玉庭信以為真,連夜偷來一筆供他在美國快活了八年的钜資,卻在當夜讓他一掌擊昏,丟進湖裡喂魚了。 當然他得留下幾疊幾可亂真的鈔票在湖裡載沉載浮,外界的人才會相信她因受虐而憤怒得以死抗議,並用秦獅的金錢陪葬。 反正鈔票遇水則糊,誰會查覺是真是假呢! 「我姐姐好傻,為什麼愛上你這個惡魔?」她為姐姐不償。 「女人嘛!不就是那回事,感性永遠重於理性。」他口氣輕浮地不當一回事。 偏偏有人理性重于感性,藏璽璽靠著牆一嘲,「那件醜事不會剛好和你大姐有關吧!」 一個正值花樣年華的美麗女子不會無故發瘋,必是受了極大的刺激,身心無法負荷而選擇自我逃避,另一方面也為保護她所在意的人。 「你……你知道我強暴了她?!」他大驚失色地漏了口風。 「強暴——」 天哪!她真的要暈了,瞧她做了什麼事,把一件該埋藏於地的穢行給挖了出來,她真是罪該萬死,閃電打雷最好劈准些,不然她非把真相寫出來不可。 人在沒有防備的時候最容易脫口而出,孟廣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,以為她早已得知一切醜行,因此失措地自曝馬腳,供出令人心寒的事實。 難怪秦獅的姐姐會受不了,兩個都是她的親弟弟,她不知該保護誰,在身心受創的情況下只好自我放逐。 「狡猾的小婊子,原來你是故意誘我說出實情。」他臉色一擰,透出殺意。 糟了,他抓狂了。「我寧可你什麼都沒說,這是件令人痛心的獸行。」 「你懂什麼?我就是愛她,可是她卻不讓我愛她,她心裡只有秦獅是她弟弟。」而他永遠是個外人。 他不甘心呐! 憑什麼秦獅可以擁有他想要的一切?親情、友情和愛情都一帆風順,他看了好眼紅,不奪過來他無法平衡,包括他溫柔似水的姐姐。 從來沒有人對他溫柔過,他是真的愛上她了,可是老天偏偏要和他作對,他愛上了大他五歲的親姐姐。 「哼!偏激,她要是不愛你這個弟弟何必緊閉其口,她是在為你禽獸不如的行為掩飾。」人總是相信眼見之事,不用心去探查假像之下的真實。 記者的存在便是為失落的真實申訴,挖開盲點下的真相,還諸正義一個公道,讓民眾有知的權利,告訴他們萬惡莫為,終有水清魚現的一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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