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牡丹染情 | 上頁 下頁
三十二


  “上億的南非鑽石在海關失竊,你說重不重大呢?”他狂笑地身往後仰。

  他有犯罪的金頭腦,只要打通電話到南非請鑽石商慢一天交易,然後照常由南非進口一批珠寶,只不過是鑽石換成廉價的水晶原石罷了。

  臺灣的交易商在驗貨時發現並非原鑽,當場通知公司老闆,也就是秦獅前來處理此事。

  來回少說一、兩個小時,加上交涉和聯絡南非鑽石商,以臺灣的辦事效率,不耽擱個四、五小時是無法得知被要了一道。

  而他早已得逞了,采了獅子嬌寵的花兒。

  “是謊報對吧?我想你的本事是跨不出國界,全靠一張嘴作祟。”以海關的嚴密是不可能弄丟鑽石的。

  他表情一擰,為她的輕視大感不快。“女人少話點較可愛,太聰明容易招來災禍。”

  “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,附近有二十幾個保全人員,他們不會讓你動我的。”她表面裝鎮靜。

  面對犯罪智商高超的人,她已不預設肯定的退路,他必然有另一套說法。

  果不其然,他笑不可支地拍了大腿一下。

  “來呀!把整座先人的墳墓都搬來擋也無所謂,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。”他用她的名義把人調走了。

  心跳加速的藏璽璽評估她有幾成逃脫的機會。“黏好你的舌根,小心風大。”吹走了它。

  “幽默,失身前不忘調侃一番,我會對你溫柔些。”他的表現像大眾情人,眼中的淫色冉冉浮起。

  “專挑人家吃剩的豺狼,我早失身給你親愛的大哥,你忘了吧?”她不逃不避地等待時機。

  冷靜,是惟一的機會,她不能顯現出慌亂讓他有所提防。

  “你……”一聽到此的孟廣歆猛力鉗制她雙肩。“看來你比較喜歡粗暴式的溫存。”

  “強暴就強暴,少自我美化,你也不過是條人家不要的棄犬,強迫女人就範只表示你是孬種,沒膽子屠獅,只好弄別人的女人來修補你爛到不成形的自尊。”

  啪的一聲,細緻的粉頰泛起一道深深的五指痕,嘴角有股腥甜味讓她硬往腹裡吞,倔強地睨視著他。

  “被人說中心事了吧!滋味不好受是不是?要強暴我好突顯你的懦弱就趕快,我張著腿等你。”死。

  好可恨的女人。“儘管嘴硬,等我上了你以後,你會快活地要我多來幾回。”

  “嗤!你確定你的『小』朋友能出來見人嗎?我怕找不到它。”她拿他引以自豪的器官奚落一番。

  男人是種奇怪的生物,什麼屈辱都可以忍受,惟獨那話兒遭鄙視必定勃然大怒,孟廣歆亦不例外,他一俯身就要咬上她的嘴,以證明自己的能力優越無比。

  人在氣憤當頭往往失了防備,一心要掠奪口出惡言的女子,欲望在此時淩駕了理智,以她的身體為終點站。

  倏地,藏璽璽量好角度弓起膝蓋,直朝他全身最脆弱的部位,哀號聲立起。

  人有打落水狗的習性,她生平的一次不聰明就用在此,先人為主地認為男人一旦受了攻擊便會變弱,甚至無力反噬。

  而她錯得離譜,不待此時離開還打算以勝利者姿態送他兩句箴言。

  誰知她才一靠近,臉色極度痛苦、猶自按著下腹的孟廣歆朝她伸出一隻手,而手中躺著一把小型的掌中雷。

  “逮到你了吧!狐狸女孩。”

  她錯愕不已,後悔自己的孟浪,不該因一時的輕心而錯失良機。

  這下,她真的會被獅爪拆得四分五裂,如果她還有命活著回來。

  ***

  “咦!聽雨姐,你瞧那是不是璽璽姐?”背影好像哦!髮型也很相似。

  “不是。”她記得二樓的芳鄰有一頭飄逸長髮,虛幻得不像真人。

  應該說居住在“聯合女子出租大廈”裡的房客都不像人,個個特立獨行又出奇美麗,每層樓都以花來命名,而她是傲然多刺的薔薇。

  十二位女孩,十二種風貌,花一般的屬性令人印象深刻,即使平日不常往來,擦身而過的點頭之交仍在彼此心裡烙下影像。

  不熟亦不陌生,淡如水的交情卻又感到一股來自前世的熟稔感,不由自主地付出關心。

  看似各自生長的樹幹根扣盤結,分不清原根歸屬於誰,相互糾葛到死亡的那一天。

  “怎麼會不是?她身上的衣服是我從衣架上收到包包拿到醫院給她的。”好久沒賺她的打工錢。

  “她住院了?”怎麼沒聽說……嗯!她這陣子到歐洲比賽,許久不曾回國。

  一回國就遇上丟三落四的憐憐,忙著打工忘了繳學期報告,只好拜託身為賽車手的她送一程。

  “出車禍,看來好嚴重哦!不過也很幸運啦!”她是這麼認為。

  “幸運?!”表情淡漠的馮聽雨斜瞄她一眼,宋憐憐的腦筋有問題。

  她露出和見到鈔票同等值的夢幻眼神。“你曉得她被什麼人撞上?”

  “不知道。”因為你沒說,她冷淡地想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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