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 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嗜賭花嫁娘 | 上頁 下頁 |
| 三十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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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沒有生氣。」她絕對不承認。 他一指往她眉心一點。「你明明在生氣,瞧,眉宇都氣累了。」 「不要碰我,本小姐非常不舒服。」幹麼生氣,她只是心情煩悶。 「因為你愛上我了。」古珩無奈的點醒她,她的死腦筋太頑固。 「你……你胡扯,我怎會……愛上……你。」她頓感一陣悸動,伶俐的舌變拙了。 怎麼可能嘛;她是一日不可無賭的賭後,哪有時間作起兒女情長夢,根本是在開她玩笑。 他最討厭了,幹麼潑了七鬥情水成形勺,害她心兒流不出去地困在四方城,東西南北中發白湊不成對,八張花牌海底沉,撈都撈不著。 討厭鬼古珩。 結巴了,真可愛。「問問你的心,它寫滿我的名字。」 「人家……哪有……」她抵死不相信自己會為他動心,一口井裡不能有兩個吊桶——提不成水。 「不老實哦!纓兒,都不肯聽聽心底的聲音,我好傷心哪!」他故作撫心狀地惹她發笑。 嘴角微掀的趙纓朝他一哼。「裝模作樣!」 「心情好多了吧!瞧你這幾日臉臭得沒人敢靠近。」會笑就雨過天青了,即使淡如薄發。 「別再得罪我,我還沒有原諒你。」無故惹來風流債,害她在九皇叔面前丟臉。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多放浪,把男人勾引進府,她圖得不過是他一手好賭技罷了。 事情演變至今已超出她的想像之外,秋兒又不肯幫她善後,而姐妹們都不在府裡,幾個有本事消災解厄的丫鬟好像也都不見了,該不是在躲她吧? 怕被她給……輸了。 沒人好商量才覺得孤單,還是賭最好,永遠如影隨行跟著,不會拋棄人。 「這件事錯不在我,當日放話挑釁要人找個王爺來撐的人應該是你吧!」古珩輕輕撩開她髮鬢的落絲。 趙纓惱怒地一撇嘴。「你要是不去招惹她,就算來個八仙過海也不興波瀾。」 「你喔!三句不離賭,真是成也蕭何,敗也蕭何。」因賭而輸了終身。 其實,她也不算輸,只是過於沉迷一心要贏,以致聰慧未能適時發揮,陷入他設好的天羅地網裡無力掙脫,任其糾纏。 或是說除了賭以外,她人情世故一概不理,所有的古靈精怪全用在和賭有關的事情上,其他瑣事若是牽扯不上身,她就是純真的千金小姐,服膺那句女子無才便是德——簡單的解釋便是:什麼都不會。 賭?!「我手癢,換你和我玩兩局。」 「瞧我做了什麼傻事,幹麼多事地提及那個字。」撫著額頭呻吟的古珩後悔不已。 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吻得她渾身乏力,然後回她床上好好歡愛幾天幾夜,彌補他提心吊膽得忘了餵食的「小兄弟」。 但同樣的手法她會防備第二次,而他不想再和她賭上一次——因為他會輸。 「喂!不許皺眉,我要向你挑戰賭技。」她又新學了幾招,正好可以拿他試身手。 故意裝傻的古珩一拍後腦。「啊!我突然想起王爺有事找我,你先找洪中、白茫、青華和石統墊底,我一會兒就到。」 「不行,他們都趴了。」幾個沒用的傢伙。 「趴……趴了?」什麼意思? 有的說他手抽筋,有的眼睛瞎了,而青發哥說他腳殘了,所以麻木成林,栽了。 「嗄?!不會這麼慘吧!」才三天。 不過被阻隔在場子外的他倒是時有耳聞恐怖的叫聲,暗自慶倖非其中一員。 「要不要聽聽四筒的理由?」更絕,保證叫人噴鼻。 「他能編出好藉口?」願聞其詳。 「葵水來,不方便坐太久。」她一副想把某人胳臂擰斷的凶樣。 「哈……有意思,夠高明。」古珩幾乎可以瞭解原意是:葵水來,不方便「做」太久。 這是石統的女人拒絕他求歡的一貫手段。 「玩夠了,該開始了吧!」手一探,趙纓手上多了一副牌九和骰子。 他頓時一僵,眼角飄移。「好美的蓮花,開得正襯你的出塵,我去摘兩朵討你歡心。」 「我不要……花……」 話還沒說完,他驀然一施輕功點葉過湖,自此未再回頭,和在對面的八王爺下起棋子了。 風聲特別淒厲,仿佛是竹子的碰撞聲,沙沙地令人栗然。 年久失修的古刹彌漫一股鼠屎的氣味,混著腐木和乾草味,熏得人由昏沉中清醒,難以忍受的皺起五官,絕色的容貌依然不減其色,美得叫人怨恨。 一根稻草橫亙在眼前,伸手欲撥的趙纓這才發現遭人捆綁,有如當日她命人將古珩五花大綁一般,整整用了快十根的粗繩。 她有點害怕,眼眶微微泛紅的抽噎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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