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嗜賭花嫁娘 | 上頁 下頁
二十


  「你給我下了什麼藥?」天呀!他全身軟得像一攤泥,連抬個手都沒勁。

  「一點點宮中秘藥啦!你知道江山是我們姓趙的,而皇上的老子不巧正好是我爹的兄弟。」進宮對她而言,像在走茅房。

  「解……解藥。」她還真不知死活,竟敢對他下藥。

  「對不起喔!師父,徒兒向來只帶賭本,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挺累贅的,你說是不是?」再掙扎呀!

  表面誠懇的趙纓鬼得很,兩手一擺表示無奈,擺明瞭比紙重的拉雜物不屑帶,會傷了她的千金腰。

  聰明人不做傻事,誰會把「籌碼」帶在身上。

  她是八王爺府的三千金那!惹的禍多如羊毛,成事的話就用不著提了,指望太深只會心痛,為了大家長命百歲,自個兒保重咯!

  「你……你把解藥放在……哪裡?」可惡,他一定要扭斷她那顆頑劣不堪的小頸子。

  「師父,徒兒的藥不致傷到你的腦袋吧!這種上不了抬面的問題很丟人呐。」唉!原諒他吧,人「老」癡呆。

  「放、在、哪、裡?」他磨著牙床,一字一字地用鼻孔哼出。

  趙纓非常「開心」地撫撫他的額頭。「當然在八王爺府,我能藏哪去!」

  沒發燒,正常。大概氣到暈了頭,一時失常,少了平日的判斷力,值得被諒解。

  「拿來。」

  「師父呀!你這樣的態度很不對,求人的口氣要委婉些,不然會嚇壞徒兒這顆小小脆弱的心。」她的表情是帶著狡獪的笑波。

  「放棄兩個字你會不會寫?」一失足成千古恨,眼拙地錯把煞星當金主。

  千金難買早知道。

  苦不堪言的古珩只能說他流年不利,出道多年從未栽過跟頭,偏偏讓個女娃兒煩得無力脫身,是他命中註定該遭此劫嗎?

  自古以來,美麗的女子謂之禍水,而她是禍水中的極品,磬竹難書,一本萬言錄刊不了她的惡言惡形,破書而焚上達天廳,以求天眼正視。

  「師父沒教。」一句話堵死他。

  「可否高抬貴手放我一馬,我定感激涕零。」北方蠻女大概得向她請益蠻法。

  趙纓柔荑一蕩。「人家哪是貴手,不過是鑲了玉、嵌了金,用珍珠打造罷了。」

  「你……」他暗自呻吟,明明全身軟如麵糊,偏有一處反常的硬。

  「徒兒瞭解,師父的意思是千萬別妄自菲薄,雖然我樣樣高人一等,但是也別讓自卑心打倒。」

  噗哧。

  有人受不住她的自捧,轉了幾圈的口水一噴。

  她要有自卑心,太陽底下大概找不到一位驕傲女子。

  「白板,很髒耶!」太不給面子了,她有說錯話嗎?

  「抱歉,三小姐,我看到蟑螂在搬家。」反胃得住不下去。

  她冷哼一聲,絕不會自貶為六足穢蟲。「是嗎?可我瞧見的是分了身的半截板兒。」

  嚇!嘴一閉的白茫不敢再作聲,頓時引來一旁的訕笑聲。

  「趙纓,你到底要怎樣?」事已至此,他還能不好聲好氣的求人嗎。

  「師父,咱們好商量,你到八王爺府裡當當貴客,我照著三餐上香……呃,山珍海味的供養你。」

  供養?等他作古再說。「不。」

  「喂!你很不合作喔!」有些人的骨頭就是賤。

  面色灰澀的古珩舔抿唇舌。「你不能強人所難,快拿解藥來。」

  「暖!是你逼我做小人的,休怪情不留。」她先嗔後喜地搖搖小指頭。「你們還不動手。」

  微微的歎息聲兒不可聞。

  只見四道順長人影手拿粗繩,身手俐落的將古珩五花大綁,一人一側將他高高舉起,猶如上火架的祭品。反抗是無濟於事,終歸死路一條。

  助紂為虐非己願,乃是順天意而行;而他們的天就是趙府三千金纓小姐是也。

  「你們想幹什麼?」頭昏沉沉的段凝霜勉力地撐開眼皮急問。

  「姑娘別緊張,我們八王爺府想請他去作客。」謙爾一莞的向青華代為開口。

  作客?分明是綁鴨子上架,要他難看,古珩在心裡咒駡不已。

  「八王爺府的人就可以不講道理嗎?古爺根本不想跟你們走。」作客需要上十條大繩嗎?

  說得好。「趙纓,知法犯法罪加一等。」

  她笑得很樂。「你不曉得王法是我趙家人定的嗎?」

  她所言不假,大宋江山確是太祖立下,黃袍加身稱為之帝,萬民景仰,人心所至。

  「別忘了汴京府有位青天在。」總有人敢犯龍顏。

  「噢!我沒告訴你汴京府尹是我爹的八拜之交嗎?」青天也有一片私心,難免烏雲蔽日。

  「你……你好樣的。我太小看你的胡搞蠻纏。」真拿她沒轍。

  「客氣了。」她手一揚,就要命人把古珩抬走。

  「等一等,你們不能把人帶走。」外柔內剛的段凝霜伸手欲攔卻跌落在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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