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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五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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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原本是穿著雨過天青色衣袍,只是勝弟喝醉了吐了一身,我便把衣服脫下給他披,而後再叫小廝拿件乾淨的衣服換上。」他話一說,所有人都看向丟在地上的那件雨過天青色直裰。 「勝……勝弟?」林氏抖著唇,往前一站。「你說你把衣服借給勝哥兒,那床上的男人是……」是她兒子?! 林氏還來不及幹嚎,睡得正熟的男人忽然翻了個身坐起,酒意甚濃的打了個酒嗝,手往背後一抓。 「吵什麼,沒瞧見爺在睡覺嗎?」 「勝哥兒?」 「原來是聞人勝啊……」 男人的真面目掲曉。 「看來這裡沒有我們的事了,太君,你年紀大了不要太勞累,早點回去休息,肮髒事見多了對身體不好。」聞人璟伸手一扶莊氏,看也不看哭成一團的姑侄倆就要離開。 「就是呀,太君,這裡髒得很,我都怕傷眼呢!我和敬軒送送你,你老走好。」齊可禎虛扶另一邊。 莊氏冷著臉睨視這對裝純良的小兩口,心裡沉沉歎息,朝兩人手背各拍一下。 「得意了,把自家人玩出事兒,要是收不了場,小心我收拾你們這兩隻兔崽仔。」 聞人璟默然不語,齊可禎呵呵儍樂。 老太君走後,擺了人一道的小夫妻也要離開了,這事輪不到他們管,有林氏、粘氏兩位長輩在,可是他們才剛一提腿,身後便傳來數道呼喊聲。 「不要走——」不要走? 「相公,你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,好像待宰的豬在哀嚎。」「那是風聲。」他一臉冷肅。 「喔,那是我聽錯了,我們回去吧!」讓惡人自食惡果的感覺真好,每個都當她好欺負,現在後悔了吧。 「嗯!」他伸出手,握住妻子柔白小手。 外頭的賓客早已散去,在管事的安排下陸續出府。 無人的院子裡,只見發狠的林氏朝哭得抽抽噎噎的粘虹玉甩下一巴掌,罵她是沒人要的賤貨,也不看看她是什麼出身,居然敢妄想攀上聞人府矜貴的二少爺,簡直不要臉。 粘虹玉還要在粘氏面前裝,靠粘氏幫扶,不能露出目中無人的本性,所以她咬著牙硬裝無助的弱女,白白挨了林氏一巴掌,心裡想著應該如何回報,她絕不是受欺負而不還手的人,林氏她該死。 而粘氏只是一味的哭,她大概是唯一哭得真心的人,她為侄女的遭遇感到難過,覺得侄女的一生都毀了,兒子、兒媳的不管不顧讓她非常痛心,不曉得他們為何這般冷潢。不過這邊的一團亂已經和聞人璟夫妻無關,他們亂他們的,小兩口恩恩愛愛的,喁喁私語。 「我剛聞到屋裡有股甜香,那是怎麼回事?」聞久了心口有點發熱,腦門一陣發暈,還瞧見迭影。 「迷情香。」 「迷情香?」 「春藥。」見她面露迷惘,他說得直接。 「啊!怎麼連這倘也用上了,他們跟咱們有多大的仇呀!」粉臉染上霞紅色。 「利慾薰心。」 「可不是,為了一己之私便不擇手段,他們也不想想把你名聲弄臭了,以後他們出門就不會被人指指點點嗎?你是聞人府這一代唯一能把門掌家的頂樑柱,要是你倒了,他們有誰能撐得起。」真是一對短識的愚夫愚婦,若無她丈夫頂著,聞人府能昌盛一世嗎? 「席間二叔一直敬我酒,與他交好的族老也不斷往我杯裡倒酒,我真的不願看他們日益醜陋的嘴臉……」真要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嗎?他們曽經那麼關愛他。聞人璟不想和族親扯『臉,但他也會心痛,這些人都是他最親近的人,投想到到頭來親情祗不上權與利。 齊可禎反身摟住他的腰,給予支持。「他們怎麼做都與我們無關,你盡力了,但對方不領情,這也沒辦法,凡事對得起自己便無愧於心,你只要在意愛你的人就好,你有我,有臨哥兒。」 「禎兒……」有她真好。 夫妻倆相視一笑,無須言明的情意在被此眼中。 「娘——」 遠遠跑來一道小身影,飛撲進齊可禎懷裡。 「乖,我們臨哥兒今天真厲害,娘以你為榮!」她拎起衣袖擦去他額上汗謫,一路跑來都出汗了。 「嗯!厲害,讓娘驕傲。」他小有得意的揚起下巴。 「你喊她娘,那我呢?」他好像投聽兒子喊過一聲螯。 臨哥兒害羞的直笑,躲進了娘親的懷抱。 「哎呀!你螯吃味了,聞聞,是不是酸酸的,快喊一聲螯,別讓他泛酸了。」她拉著臨哥兒的手去碰丈夫的大手。 「……爹。」他小小聲的喊著。 「還有呢?」齊可禎鼓勵著。 聞人臨怯怯地看了父親一眼,繼而很小心地拉住他一根手指。「爹,印章,刻印……」 「印章?」什麼意思?他看向妻子。 她笑著解釋。「太君賞了臨哥兒兩千兩,因為他書念得好,所以要把銀子存在錢莊。」 「娘,金珠子,我的。」他沒忘二嬸婆欠他的金珠子。「好,全給你,等我們存夠了錢就打一隻大大的大金豬,你就樂呵呵的抱著睡。」她朝他胳肢窩一橈。 臨哥兒一邊笑一邊躲,躲著躲著,躲到父親懷中,聞人璟一把抱高他,他嚇了一跳,而後笑得更開心,一家人和樂融融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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