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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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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少男聲、女音分得清楚吧!他居然隨口應得順,主子擱一邊卻對旁人奴顏卑膝,恭敬有加。 「好個恒平,連主子都認不得了,去洗把臉,清醒清醒,這次的過失暫且記下,哪日再這麼犯胡塗就兩罪並罰。」齊可禎以聞人璟的身分免了恒平的無心之過。「是的,多謝主子的不責之恩。」他跪地三叩頭,誠惶誠恐的倒退著走出屋內,門扉輕輕闔上。 當房內只剩他們兩人時,兩人四手交錯的端起茶杯,將茶點的位置互換,齊可禎喝的是清香撲鼻的六安瓜片,聞人璟手中是茶香濃郁的西湖龍井,各自飲了一小口,同時滿意地露出閒逸神情。 「快要瞞不下去了……」拖得越久越不利。聞人璟淡然道:「要有耐心,好茶要慢慢飲。」急不得,也不能急。 齊可禎勾唇一笑。「是你要煩心多一些,參加書院比賽的人是你,你要想怎麼輸比較有技巧。」 「你在幸災樂禍。」不可取的心態。 「是。」誰叫你自做主張為我報名參賽。 「你……」 「表弟呀!你怎麼又不上課了,周夫子說你三篇文章未交,他讓我轉告你一聲,要儘快交齊……啊!聞人夫子也在呀!你真是陰魂不散,有我表弟在的地方就一定瞧得見你的身影,你們真的沒有在搞斷袖?」他越看越不對勁。 不請自來的聞人宴推門而入,拚眉又弄眼的朝兩人瞧了又瞧,眼露不明的流光。 「聞人宴——」這張臭嘴,她非用皂角去洗不可。 「聞人大人是我同宗兄弟,真哥兒是表弟,一兄一弟都是親,叫我做何取捨呢!」聞人宴仍不閉嘴,揺頭歎息。 「你……」他又在發什麼瘋。 聞人璟揚起嫩白小手,止住齊可禎未竟之語,眼中暗光一閃而過。「你不是怕我輸不了嗎?現成的幫手來了。」 她靈光一現。「他?」 「就是他。」 至於用聞人宴來做什麼,只有他們心知肚明,彼此交會的眼神中有令人心頭一顫的狡猾光芒。 *** 「啊!又差了一點。」「怎麼又是第二、第三,明明比旁邊那個穿黃衫的好呀!」 「就是嘛!我押他第一耶!可是每到緊要關頭就有人扯後腿,硬生生地把分數拉下來。」開賭盤是想嬴錢,沒想到又輸了。「幹麼不像以往的賽程,一個一個比簡單多了。」不用擔心多了一顆壞事的老鼠屎,讓人看得心口糾結。 「不過也有趣多了,你們說是不是,不然每次都是本家那幾個奪魁,其它人的機會少了多少呀!而且還有人從中使手段不許別人贏,那才是不公平,今兒個才叫比賽。」 說話的是一名眉清目朗的學子,年約十五、六歲,他口中的不公平指的是聞人勝,去年和前年的書院六藝比賽,聞人勝就私下威脅過同窗要對方輸給他,若有不從者,輕者打了一頓,童則折了手腳,讓人連去都去不了,他想獨霸全場。 可惜儘管他動了手腳,但在眾位夫子的眼中,他還是上不了檯面,各頂成繢仍不理想,因此給了他第四名,年年的第四名,沒法上金鑾殿面聖,自然也占不了好官位。 即使他爹任職吏部也無法徇私,暗中安排,朝中的官位是有品級的,就算是九品的小主簿也要有功名在身,聞人勝無品無階,又無人舉薦,除了皇上金口御賜,根本當不了官。 聞人鳳還沒膽大包天的敢在天子眼皮下動手腳,太多人叮著聞人府了,就等著他們出錯,所以他不能也不會把天大的把柄送到政敵手中,讓他多年的努力毀於一旦。 因此聞人勝想高人一等就得考取功名,不然什麼也別提,聞人家不會保他一帆風順,還是得有作為,問題是他連秀才也考不上。 「別說了,快看,是齊真上場了,他今天要彈的是高山流水。」他聽過一遍,彈得不比宮廷樂師差。 禮和數比過了,齊真的成繢在前幾名,表現不錯,但在整體排名上卻遠落人後,原因是比賽換了規則。 書院學子分三級,一個階級約一百五十人到兩百人,依人數來分班,一班共有四十到五十人,一級四班左右。 低級學生可越級至中級參賽,中級生亦能越級參賽高級生比賽,只要你有本事,低級生也能越兩級與高級生比試。 但是中、高級生卻不能往下挑戰,贏了,勝之不武,被同窗取笑,輸了,顏面不保,起碼十年內沒臉見人。 歷年來的比賽方式是由各班推舉三到五人來參賽,可只參加一頂評比,也能六藝全賽,單看個人實力,只要能拿下三個頭名,今年的魁首也就出爐了。 三個第一名並不容易,聞人族學中鮮少有人能連摘三元,一頂、兩頂頭名已是同輩中的佼佼者,日後必有一番造化。 書院創院以來唯一的例外是全能到近乎妖的聞人璟,他曾連著三年拿下六個第一,在皇上面前大出風頭。 頭兩年他年紀尚小,不願入朝為官,到了第三年才在婉拒不了的情況下做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五品官,一開始就進了刑部,歷練了三年後轉任大理寺,一路榮升至大理寺卿。 他是一帆風順的最佳寫照,人生順利到叫人嫉妒,有慠人的家世、過人的才智、敏銳的目光,除卻婚姻上的小挫折,他有如完人一般。 而今年也是他一句話改變了賽程—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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