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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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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實由不得他不信,聞人璟確切的感受到發生在他身上的荒謬情況是真實的,雖然他很希望這是夢一場,夢醒後他還是原來的聞人璟,可是胸前的柔軟提醒了他,而下面面頰微微發熱,他將手伸向兩腿間,果然空蕩,他僵著臉,將手收回,隱隱聞到一股屬於女子的暗香。 一百多個日子都白混了,他居然沒察覺齊真是女子,她的細嗓、她的膚白勝雪、她的顧盼生姿,以及那一雙會說話的水眸,在在顯示她的天生麗質,而非男生女相。 虧他還是斷案分明的大理寺卿,竟連是女是男也分不清,錯將眼前的女紅妝看成文弱少年。 不過現下最要緊的一件事不是齊真的性別,而是那個勞什子的聖誕禮物,要是不找到那東西,他這輩子要頂著齊真這張臉過日子嗎?那比生不如死還可怕,他做不到。 現在他要用齊真的身分回聞人府,還是……他忽然想到,齊真本人在哪裡? 聞人璟突然有種更可笑的想法,他成了齊真,那齊真是不是變成聞人璟了?他們的人生交換了? 思及此,他益發的坐不住,但在官場中打滾的經歷告訴他,此時一動不如一靜,他要更有耐心等待,若兩人的人生交換,齊真肯定也慌亂,手足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,甚至抱著頭嚶嚶低泣,想不出解決之道。 一想到這裡,他莫名地笑出聲,被突發事件困住的他感覺心情好了一些,有人一同受難的感受不算太差,以往是齊真氣得他想捉住她雙肩猛揺,這回她也要承受一二了。聞人璟苦中作樂的笑聲止于第一道曙光射入屋內時,他清清楚楚的看見蔥白如玉的十指,纖細瑩潤地有如早春的花瓣,彷佛輕輕一彈就碎了,白嫩得讓人想咬上一口。 他的笑霎時轉為苦笑。 *** 天剛亮,剛睡醒的齊真伸了伸懶腰,覺得腿根處有點騷癢,便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橈。 驟地,她怔住。 這條粗長之物是什麼東西,怎麼會在她腿上。 「流……流紫……有蛇……」 嗚嗚——可惡,為什麼有蛇,她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在地上爬來爬去的蛇兄弟,誰快來把它捉走?! 「主子,你醒了嗎?」門外傳來少年變聲期的鴨嗓。 「我醒……」咦!不對,這不是流紫的聲音。 大驚的齊真屏著氣,仔細地聽著外面的動靜,緩緩的睜開深幽的雙瞳,屋內雖然微暗,但仍能看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,她的床帳是淺紫色繡吉祥如意紋,帳頂有七顆她讓她爹訂做的七巧鈴鐺。 而此刻入目的卻是天青色寶樹紋繡帳,賬面上是透光的錦綾,以她家的家境是用不起的,多用在官宦人家……她被綁架了? 可是誰會綁她,一個在書院中默默無聞的小書蟲,她一向不惹麻煩,也非常好相處,不可能惹禍上身。 何況真要被綁架了,怎會讓她住這麼好的地方,高枕錦被,熏香嫋嫋,還用軟綢做中衣…… 「啊——」她的胸呢?為什麼是平的,即使小了點也小巧挺立,怎麼一夜之間不見?! 齊真急得快哭了,眼眶都紅了,完全沒注意她發出低沉的喊聲,把外頭等著服侍的小廝嚇得臉都白了。 「主子,你沒事吧?!小的進來侍候了。」能讓沉穩的主子大喊必定不是小事……究竟怎麼了,真是急死人了? 「我沒事……」一發聲,齊真的臉色全變了,她顫著手撫向喉管,一粒核桃似的凸出把她嚇得快要暈厥。 女子怎會有喉結?還有她的聲音…… 齊真不敢想下去,她當了十五年的姑娘家,斷無可能是男兒身,今日之前她還有著女子的柔美體態、嬌嫩肌膚、清甜嗓音。 可現下伸直的手指不是她的,平坦結實的寬胸也不是她的,甚至下面多了一物也不是她的,她的纖白小腳更沒有船板那般大。 這是怎麼回事,她由假男子變成真漢子了? 這時一個十五、六歲的小廝匆匆忙忙推門而入,手中端著一隻銅盆。「主子,你當真沒事?」 主子……指的是誰?「我是誰?」 一臉納悶的恒平呆滯地望著指著自己鼻頭的主子爺,腦子有些轉不過來的回應,「你是聞人府的大爺呀!難道主子睡了一覺就忘個精光,奴才是恒平,主子還記得吧?!」恒平是聞人璟的小廝,她一個月總要見上幾回,仗著主家是個官爺,有幾分狐假虎威的架勢。 那此刻的她不就是……「我是聞人璟?!」這……這天要垮了嗎? 「主子,奴才去請段太醫過府一診吧。」恒平面帶優色,向前走了幾步。「你停住,不要再上前了。」男女授受不親,她豈能與男子靠得太近? 縱然不急著嫁人,可是齊真仍謹守分際,不願名節有損,雖然她此時是男兒身。 「主子……」不讓他靠近如何服侍? 「去,讓人備車,我要去一趟書院。」慌得失了方寸的齊真只想回到熟悉的地方,她此刻也無法可想。 「是的,主子。」對於主子的吩咐,恒平向來從無二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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