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惹了姑娘挨雷劈 | 上頁 下頁 |
五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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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傢伙好意思說別人知法犯法,身為皇子們的先生,不以身作則反而同流合污,誰的罪過大? 「你……」曹太師咬牙。 冊子上那一頁寫的的確不是欠西北侯府的銀子,而是中間人將底下人送來的銀子轉手送進太師府的金額,這很明顯是收買,是某位皇子對太師府的拉攏,收了銀子就表明站隊。 這種事並不少見,朝堂上誰不結黨拉派,可只能放在檯面下互通有無,要是在太陽底下攤開了,輕者丟官罷爵,重者滿門抄斬。 所以不到三天,三口兩人抬的箱子進了侯府大門。 牧司默並未停止上門討債的舉動,他連著幾天跑了好幾家,今天是最後一戶,也是欠錢最大戶,他看了門柱上的四足盤龍,敲響螭龍銅環。 「他來幹什麼,這些天鬧得還不夠嗎?本皇子的人被他嚇得都縮成烏龜,什麼也不敢做。」五皇子握緊拳頭。 牧司默這廝真想和他撕破臉不成,即便手握兵權還是皇權至上,他能一翻千萬裡,不吃皇糧了? 「殿下,打狗還要看主人,他就是沖著您來,您看小的被他打成什麼樣,他是藉著給小的難看好讓您沒面子,不想和您站在同一條船。」 被扔出侯府的牧司謙別無去處,享福慣了的他吃不了苦,直接投奔五皇子去了,當個小跟班。 對於受過的窩囊氣他可不會就這麼算了,得人一升還人一鬥的事傻子才會做,他這人只會攀高枝,將給他臉色看的人往泥裡踩。 看著底下人被打得鼻青臉腫,五皇子也神色陰沉,滿心不是滋味。「牧渾子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,本皇子三番兩次提點他是給他一條明路走,可惜他眼睛是瞎的,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 愛才是一回事,但他更喜歡聽話的奴才,如果威脅、利誘都不管用,那就想個辦法斬草除根,他不信找不到能為他所用的武將。 「殿下,不是小的要說自家弟弟的是非,殿下莫非忘了,西北侯渾雖渾卻做過二殿下的伴讀,論起兩人的交情……」牧司謙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了,反而更引人猜忌,要說給人上眼藥,他是個中高手。 「你是說他是二皇兄的人?」眼一眯,五皇子心頭驚慌。 二皇子乃先皇后所出,元後之子更具帝相。 牧司謙一臉陰狠。「不無可能,要不然他怎麼盡找殿下的麻煩,還登堂入室想下您的面子,他仗的是誰的勢?」 越聽臉越臉黑的五皇子冷著聲問:「以你對他的瞭解,本皇子該用什麼招式對付他才能一勞永逸?」 「那個村姑。」牧司謙惡狠狠地道。 要不是因為顧喜兒,他不會不打自招和那賤人互咬,把彼此的底細一股腦往外倒,落得被趕出府的下場。 「村姑?」五皇子皺眉。 牧司謙冷笑著扶了扶被打歪的下顎,陰惻惻的說:「牧司默的軟肋正是他新娶的妻子,若是把她打瘸了、打殘了,或是要了她的命,殿下想他還鬧得起來嗎?准是一厥不振的任您擺佈……」 §第十二章 諸事皆落定 年關將至,家家戶戶準備貼春聯、辦年貨、買雞、買鴨、買臘肉,囤積過年要用的乾貨,瓜果、魚兒先養在大缸,或是殺了放冰窖,宴客用的四色糖、八色糕等等也要事先做好。 西北侯府也不例外,針線房、馬房、書房、庫房、廚房、茶房、祠堂,回事處等十二名管事也動起來,該裁制衣服的裁制衣服,該除舊佈新的除舊佈新,茶葉該換新,馬兒添新草,廚房廚具也要新,祠堂也該點新香,換上新香燭……反正一切講究「新」就對了。 新年新氣象,新的東西看著就舒坦,侯府裡裡外外都刷上新漆,紅的牆、黑的柱子、青灰色的瓦片,再配上長年不凋的綠柏樹長青松,怎麼看怎麼好看。 第一次操持過年瑣事,又是京裡數一數二的侯門大戶,沒什麼經驗的顧喜兒真的忙不過來,都有些暈頭轉向,只能讓玉璧、玉芽跟在身後拿本小冊子記下,免得她忘東忘西,記不得她要做什麼。 在這忙碌中,她爹娘打發大哥、二哥來給她送年貨了,共送來一車煙燻過的肉乾,一車自家曬的豆角、蘿蔔、蘑菇、榛子,另一車是醬菜、醃辣大白菜、豆瓣醬和小魚幹酸辣醬等。 這些全是顧喜兒想了好久卻吃不到的農家小菜,京城雖大卻找不到她要的口味,一看到三大車的家鄉味,很少為某些事感動的她瞬間紅了眼眶,突然想爹想娘了,更想家裡的阿苦。 至於她兩個哥哥嘛……根本是來陰她的! 一個是才考取秀才,現在就說要進國子監,讓他妹婿去走後門,另一個更是大言不慚,想進禁衛軍,將來的宏願是禁軍統領。 這不是她親哥吧,肯定是半路認來的假貨,坑起妹妹不手軟,一文一武齊發功。 只是在這兄妹重逢的相見歡中,還說不到兩句體己話,皇后的懿旨就來了,叫人很是錯愕。 「皇后娘娘召見我?」顧喜兒蹙眉。 明明再過幾日便有宮宴了,五品以上的官員妻子都會進宮,皇后卻在這時候召見她,是否另有玄機? 所謂來者不善,善者不來,在牧司默攪亂京城一池春水後,損失慘重的五皇子整日像被狗咬了一般陰著臉,身為五皇子母親的皇后找上牧司默的夫人哪會有什麼好事,腦子沒泡在水裡的人都想得到,這是替兒子出氣來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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