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惹了姑娘挨雷劈 | 上頁 下頁 |
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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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怎麼,不像嗎?」 說實話,她大哥哪有辦法打老虎,老虎打他還差不多,兩人上山是她在保護他,一有危險她劈道雷下來,什麼狼、老虎、熊瞎子、大蟒蛇,通通一雷斃命。 憑她家大哥那三腳貓功夫,打打耗子還可以,若真遇到老虎那就是送肉來著,供虎大爺飽食一頓。 「只是有點懷疑,這裡的老虎沒牙嗎?」 他試過顧孟槐的功夫,學過兩下子,大抵是他手下新兵的程度,幾個人聯手或許能打下一頭野豬,至於老虎……那是妄想。 顧喜兒時出了名的護短,她損大哥可以,別人絕對不行,「你才是沒牙的老虎!我大哥是真的扛了五百多斤的老虎下山,那張虎皮賣了三百多兩,虎骨給我師父泡酒,虎肉分一半給村民,剩下一半我們自己吃,吃不完醃成肉乾,虎鞭大舅舅要去了。」 聽她說到虎鞭,牧司默面上一熱,忽地咳了兩聲,「那兒有果子,我給你摘兩顆止渴。」說完縱身一躍,伸手摘下。 顧喜兒接過,咬了一口,這是野生的紅棗,個頭不大,有點酸,但皮薄汁多,色澤看來紅豔誘人。 「木頭,你也吃一顆。」 「我不叫木頭……唔!」牧司默剛開口拒絕,一顆紅棗就滑入他嘴裡,酸得他直皴眉,勉強咬了幾下才吐出好,將酸酸甜甜的果肉咽下。 「你不是木頭誰是木頭,我喜歡木頭的味道。」木香最純淨,似乎能將靈魂洗淨,聞之心靜,雜念全消。 前面的木頭和後面的木頭指的對象不一樣,可是由那粉色嫩唇說出這麼有歧義的話,兩張臉都暈開了一抹桃色。 「你……姑娘家不要隨便說出『喜歡』兩個字,不過對著我無妨。」牧司默面上冷靜,手心卻出了汗,心也跳得很快。 看他一副假正經的模樣,顧喜兒笑呵呵的扳起指頭數。「我喜歡爹,喜歡娘,喜歡大哥,喜歡二哥,喜歡姥姥,姥爺,喜歡大舅舅,二舅舅,大舅媽,二舅媽,喜歡啞叔,喜歡阿苦,喜歡……」 「等等,阿苦是誰?」牧司默打斷了她。 啞叔他曉得,她家看門的,早年逃難過來,兒女都不在了,妻子也在逃難中死了,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無處可去,顧裡正心善便收留了他。 顧喜兒驚訝地道:「你不曉得我家老牛叫阿苦?」 嘖,那可是救命恩牛呢,他居然將它忘得一乾二淨,心寒! 那頭狗眼看人低的老牛?到底誰家的牛會翻白眼,露出鄙夷的眼神啊?它根本是妖牛。 而且她根本沒叫過阿苦這名字,總是老牛老牛的喚。 「你只能喜歡我。」他語氣十分認真地說。 「你說……說什麼啊,我可以喜歡很多人……」哎呀!怎麼辦,他這話說得她心頭小鹿亂撞。 「不行,只有我。」其他的喜歡全部都要收掉,燒成灰丟入湖底,滋養搖曳生姿的荷花。 顧喜兒忽然有種玩火自焚的感覺,這些事情大條了。「木頭,你不會真的想要留在馬嵬村當上門女婿吧?」 「我叫牧司默。」他為自己正名,伸手摸了下她的粉嫩櫻唇。 「木頭……」顧喜兒杏眸一睜,伸手摸著剛被碰過的唇,她堂堂一個村霸被……輕薄了? 「只准喜歡我一人。」他俊顔上有可疑的紅暈,卻目光堅定地看著眼前這張白皙小臉,水汪汪的大眼如同最澄澈的湖泊,讓人想沉溺其中。 「那你喜歡我嗎?」她就是無可救藥的顏控,那張俊俏的臉一靠近就暈頭轉向了。 他一頓,目色深幽,「我不知道。」 她順了口氣,卻又有些心口發酸。「等你想清楚了再說,遲早有一天你還是要離開的。」 有點可惜呢,她對他是真的有幾分好感,若是他能不走,也許她就嫁了,把他當壓寨相公,只是有些事終究不能湊合著過。 「我會帶你走。」他沒想過留下她。 顧喜兒往後一跳,和他隔開一段距離。「可是我不想走怎麼辦?這裡有太多對我好的人。」 她不能否認她是個幸運的人,一穿過來便是眾人的心尖寵,除了祖父那一家子外,她身邊的親人都是好人,愛她、寵她、護著她,讓她真正感受到家的溫暖,她不是最沒用的一個,而是他們手心上的寶。 如若可能,她希望一輩子終老在馬嵬村,享受父親的寵愛、母親的溫柔、大哥的疼惜、二哥的腹黑。 「我會對你更好。」他許下承諾。 她搖著頭,指著樹上的果子轉移話題。「還要。」 「我摘給你。」說完,一道身影化成好幾個虛影,左手一摘右手一扯,不一會兒一堆鮮豔欲滴的紅果子就被捧到顧喜兒跟前。 「木頭,你真好。」以後不知便宜了誰。 顧喜兒心裡酸酸的接過果子,看著牧司默那張臉突然有點惱恨,長那麼好看幹什麼,擾亂別人的心嗎? 喔,好憂鬱。 「你走好,地上有……」 牧司默才剛要說地上有突出的樹根,邊走邊吃果子的顧喜兒心不在焉,一個恍神就被腳下的樹根絆了一下,整個人往前摔,眼睛、鼻子離地面越來越近—— 下一瞬,一隻長長的手臂撈住她的腰。 「你就不能小心點嗎?」這話說得既無奈又心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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