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惹了姑娘挨雷劈 | 上頁 下頁 |
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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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遲疑了一下,下定決心地道:「反正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。」 老天爺既然沒讓他當場死亡,那就賭一把吧! 顧喜兒露出神秘的笑容,「好,你等著接招吧。」 §第二章 爹是女兒控 「啊——」 滋滋聲不斷,有股肉焦味彌漫在屋內。 「忍著,不要干擾我,我也很辛苦。」早知道救人這麼累,她就不自告奮勇了,直接用藥浴治他個一年半載。 男色誤人,男色誤人呀!她這顏控的毛病再不改,遲早有一天會把自己坑死。 「這……這是什麼,為何又麻又刺……」牧司默感覺一股充滿著麻刺感的氣流流過筋脈,將他被堵塞的穴道衝開,刺入每一寸皮肉。 雙眼被一塊黑布蒙住,他什麼也看不見,只知道有一隻細嫩的手搭在他腕上,而後有一股細細的熱流湧入,一開始是刺痛的麻,叫人不自覺的想甩開,但忍住不動後,身體便能慢慢接受,而後感到些許舒爽感,越刺痛越舒服,被毒性覆蓋的穴道一點一點化開,濃毒轉淡,有一些甚至化為無形。 毒素正在減輕。 他的身體他自個最清楚,這樣的「通脈」來回三次,他原先消失的功力已回來三成,能自由行動,除了傷口還無法完全癒合外,他看起來和沒受過傷一樣。 「別問,我不會告訴你。」這是她的秘密。 其實顧喜兒是不好意思說出口,她正在做的事屬於實驗性質,嘗試著用雷電清除體內的毒素,以電擊方式縮小以古代醫術無法摘取的腫瘤。 根據她的研究,她自帶的雷電能力是可以治病的,但對風寒、咳嗽、哮喘之類的病無效。 這功能有點像手術房的電燒刀,能將身體裡多餘的息肉或腫塊切除,或是臟器有破洞時用燒灼法使其不再流血。 最重要的是電流控制,過多或太少都不行,得適量放電才能達到療效,否則會適得其反。 「……我的毒要多久才能完全清除?」他等不及要回去收拾殘局了。 「你以為我容易嗎?消耗自身的體力和你一身的毒拚搏,我很吃虧你知不知道。」顧喜兒沒好氣地道。 她真的覺得虧大了,痛痛快快打一道雷還比較輕鬆,反倒是要讓細雷如絲般竄動困難多了,稍有不慎,輕者全身筋脈毀於一旦,被雷電燒成灰,終生癱瘓,重者活活電死,再無生機。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,對此她也是小心翼翼,戰戰兢兢,不然萬一不小心失手,一條人命就沒有了。 她不敢一下子施放太多電流,謹慎為上,寧可多做幾回也不要操之過急,多累積一些經驗把手練順了,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便可以從容不迫,將上蒼賦予的能力用在救人上,行善積德。 「我可以娶你。」他說得很僵硬,臉皮繃得很緊,像是被推出午門斬首的死刑犯,面臨大刀砍下的瞬間。 顧喜兒先是一怔,而後露齒一笑。「我要的是心甘情願,而非咬著後槽牙的不甘心,你看你的表情多苦啊,活像被逼到懸崖邊的老鼠,不想往下跳卻又非跳不可。」 「我不能讓你的名聲有損。」畢竟他們有過肌膚之親。 男女有別,她的手碰觸到他,身為男子他本該負起責任,給她應有的名分,更何況她還救了他,他不能陷她於流言中,受到各方攻訐,背負汙名。 顧喜兒真想放聲大笑,這傢伙太可愛了,居然還有為人設想的心,可她不能笑,只能憋住,以免岔氣。「放心,在我們馬嵬村沒人敢說一句閒話,我爹是裡正。」 在小老百姓眼中,縣官不如現管,裡正在村裡幾乎就是官老爺,是崇高無比的大人物,奉承都來不及哪來的二話。 「裡正很大嗎?」牧司默為百姓的無知感到可悲,他身邊的親衛可是六品官,比七品縣令還高兩級。 顧喜兒理所當然地道:「當然大,你有看到誰敢對我爹大小聲嗎?對沒讀過什麼書的鄉下人而言,我爹就是他們的天。」 去縣衙不易,多少委屈和冤屈只能默默吞忍,可是裡正一站出來便能為人排解糾紛,化開仇恨,令兄弟和睦,妯娌不生口角,父護子、子孝親,一家和樂。 縣官管修橋鋪路、兵防縣務等大事,裡正管家長里短、雞羊豬狗這等小事,誰和百姓走得近顯而易見。 「你很崇拜你爹?」牧司默看得出來,她一談到父親,那眼中像是綴滿星子,多到要滿出來一般,閃閃發光。 「難道你不崇拜你爹?」她很喜歡原主的爹,對女兒只有嬌寵,從不說一句重話,是真的把女兒當作掌上明珠。 她上一世的父親只看重成績,不是滿分便是不及格,拿不到第一名與廢物無異,還總說他們家的孩子只能獨佔鰲頭,不能落於人後,所以她從小就被逼著念書,被逼著考試,被逼著上不喜歡的科系,做一個聽話的傀儡,她和父母的交流是一張張的成績單,他們看見的不是她這個人,而是分數。 當無國界醫生那幾年是她最快樂的日子,因為不會有人在她耳邊念著這麼做不對,那樣做不對,要怎麼做才對,企圖控制她的思想,把她改造成完美的醫用機器人。 牧司默一頓,眼裡流露出對父兄的思念和愧疚。「我也一樣,家父在我心中是不可取代的。」 然而他卻因為年少荒唐,連父兄最後一面也見不著,再相見竟是兩壞黃土,身為兒子、弟弟,卻未摔盆送終,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。 「所以說大家都相同,自家老爹是神仙一般的存在,我說的對吧,爹?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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