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吃定乞願女 | 上頁 下頁 |
二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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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搶起衣服有多狠的媽媽一開口,她完全招架無力,只有節節敗退的份,任由她們像長江一號一般地追問她幾歲尿床、幾歲交男朋友、已婚未婚、有幾個小孩。 「你、你這女人真惡毒,詛咒我們還不夠,連我們家小都不放過,真該死!」汪光的手下掄起拳頭,惡狠狠地毒視她。 「我不是……」她有說錯話嗎?為什麼他們比剛才還要氣憤十倍?「呃!江先生。」 一看局勢不對,彤乞願退縮的一面又冒出來,語氣微弱地討救兵。 他不動。 「江先生。」她聲音又大了一點。 沒聽見。江天憑故意不理不睬,目視前方。 「江天憑先生。」她又求助。 還是沒聽見,但眼尾挑了一下。 「江天憑?」他耳朵出了問題嗎?怎麼不理人。 他斜睨了她一眼,仍不做聲。 「天憑,你感冒了嗎?臉色不是很好。」她試著喊他的名字,神情緊張得像拿錯行李的小孩。 這次他沒有無動於衷,眉住下壓地擰了她耳朵一把。「先三思再開口,我的臉色不好是害你的。」 經過泡湯一事,兩人的關係早就跳前一步,要不是這幾個不長眼的傢伙深夜來訪,現在的她已是他的女人,而她居然還喊他江先生,一副船過水無痕的樣子,好像他吻的是另一個人,與她無關。 遲頓至此是他的罪,沒能好好教導她怎麼當個女人,等一下回房他會施以鐵腕教育,讓她從頭到腳都像個女人。 「對不起啦!我不是故意的。」趕緊低頭認錯,雖然她不知道錯在哪裡。 你哪—次是故意的,即使明知前面有個坑仍往下跳。江天憑無奈地歎氣。 「請、謝謝、對不起三句話不准在我面前使用。」聽了刺耳。 「對不……呃,為什麼呢?」這是做人的基本禮儀。 「因為我說了算,沒有為什麼。」要等她開竅,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。 她的表情很困惑,隱隱約約察覺到什麼,但對方未明言,她也不好多做臆測,萬一猜錯了豈不是自作多情,徒增煩惱。 順其自然是彤乞願最終的結論,要是表錯情可就難堪,弄得大家都不好受。 「你們打夠情、罵夠俏了沒,想把我們晾在一邊看你們演愛情戲不成。」居然無視他們的存在。 「怎麼還在?」江天憑眉頭一擰,偏過頭施捨一眼。 「什麼叫怎麼還在,無關緊要的人先閃邊,等我們處理完那對祖孫,再來和你算賬。」一次一件事,他們趕著回去交差。 江天憑嘲弄地一笑。「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?」 「什麼事?」他的笑真礙眼,真想一拳打歪他的嘴。 「警察快來了。」他整整浴袍,拉緊松掉的帶子。 「啊!警察!」 汪光等人臉上浮現懊惱之色,將散落一地的文件一一拾起,腳底抹油準備開溜,以他們見不得光的手段不宜和執法人員打照面。 「等一下,損毀古物的賠償金。」想走可以,留下支票。 汪光怔了怔,隨即惡言咒駡,「去向上帝要,下次絕不讓你好過,等著瞧!」 惡人也怕公權力,匆匆離去之際還惡意推倒屋外晾曬的魚幹,重踩了兩下方肯罷休。 汽車的引擎聲漸遠,高掛的月兒略微偏西,蛙鳴聲依舊,短針走到一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,像在提醒人們夜深了。 「江先生,多謝你的仗義執言,今晚的住宿算我招待。」溫奶奶忍痛起身,微微躬身以示謝意。 「不用了,這點小錢我還付得起。」他冷酷地說道,故意沒瞧見祖孫倆一臉的感激。 「應該的,若非你和彤小姐的機智,我們這座溫泉館就要拱手讓人了。」—點回報不成敬意。 「我們什麼也沒做,是他們打擾了我們泡湯的心情。」江天憑不居功,一心要避開老人家多禮的感謝。 「是我們的不是,沒讓你們享受到泡湯的樂趣。」她又致歉地一鞠躬,身才一彎,一隻男人的手立即抵住她肩頭。 「他們是什麼人?」忍不住發問的江天憑顰起眉,推她坐回籐椅。 「土地掮客,他們想把我們趕出自己的土地。」興奮莫名的伊娜搶著回答,閃閃發亮的兩眼多了對他英勇行為的崇拜。 「他們一定會再來。」不達目的不可能罷手,直到她們低頭為止。 「哼!他們已經來過不只一次了,每次都很凶地要我們賣地,江大哥你就多住兩天,別急著走,我弄些野味招待你。」少女的眼中明顯無其他人存在,只有他。 「我……」正想說考慮考慮,轉眼瞟見偎著他猛打哈欠的女人,他眼泛柔光地撫撫柔順烏絲。「晚了,我們先去睡,有事明天再說。」 「不要,我想去看星星。」彤乞願揉揉眼,露出一抹憨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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