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絕豔相公 | 上頁 下頁 |
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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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苛政猛於虎呀!瞧我瘦得一臉肌黃,可見日子不好過。」他不免哀歎兩聲以扇骨拍額。 一旁黃裙少婦噗哧地噴出一口茶,連忙以手絹遮口以掩住失態。 「小兔兒,你也覺得玉爺此話好笑是吧!白白淨淨活像兔兒爺的傢伙,居然好意思說自己受到虧待!」粉腮玉頰叫人看了好想留五道血爪子。 「我不……呃……」徐兔兒滿臉羞紅不好回答,半垂的眼瞟來瞟去。 「你不敢大聲嘲笑他呀!他不過是長得和我一般美若天仙、豔如桃李而已,只差沒穿我的留仙裙。」那模樣鐵定羞煞月裡嫦娥。 留仙裙?徐兔兒看了一眼樹後比女人還美上十分的陰陽先生。「玉爺不適合留仙裙,他太高大了。」 「喔,是嗎?」該叫他練練縮骨功,改天去胭脂坊客串花魁。 「霓來做裳雲剪衣,秋霞為襯落霜裁成裙,方能彰顯出玉爺出塵的絕麗。」世俗之物難襯仙人玉姿。 曲喵喵怔了一下,笑不可抑地撫額叫好,「聽到沒,小師弟,下回穿套女裝來魅惑眾生。」 玉顏擠不出個怒字,早年的惡夢重現叫玉浮塵有口難言,面帶愁苦地望向逕自飲茶的木頭好友,歎息聲幽然一喟,真是一步錯步步錯。 原以為躲進威遠侯爺府可避人禍女劫,誰曉得短短五年光景,冷言冷面的寡言玄漠居然愛上故作風騷的小貓兒,害他逃無可逃地和她再度成為一家人,朝夕相處地如活在熱水中。 燙呀! 「我說玄漠大將軍,你家娘子該管管了吧!」置身事外的態度太可恥,令人髮指。 「不關我事。」一句話撇得乾乾淨淨。 他會得了內傷不意外,全叫這對不負責任的夫妻給氣的。「儘管當閒人好了,近日你家娘子驛星動,別來找我卜卦占測。」 看你緊不緊張。 「貓兒,你想去哪裡?」表情微陰,玄漠沒忘上回為了追回新婚夜逃脫的娘子花了多少時間。 好樣的,你敢出賣我。「人家哪有,你別聽奸人挑撥離間,人家愛死了你夜裡的勇猛。」 輕佻的勾唇送媚,耳根泛紅的反倒是昂藏男兒。「喵喵,這話留著房裡說。」 「唔!你好死相哦!大白天就要人家入房恩愛,你好急呐!」她巧笑的投懷送抱,玉腿輕勾地磨著他腿際。 「娘子……」他以手制止她的煙視媚行,對她的妖媚笑容有著寵溺的輕喘。 「漠,人家最愛你了,你愛不愛我?」雙手環於他頸後,她故意扭動水蛇般的腰肢引誘。 「愛。」理智逐漸由迷離的眸中抽離,他在愛妻的軟語裡幾乎失去自製。 一桶及時雨冷颼颼的潑下。 「玄漠呀!小心美人計,你不打算再花上三個月千里尋妻吧!」個中甘苦、倒楣他也很清楚,因為他被抓去幫著尋人。 玄漠的黑瞳立即如雨後山頭般清冷。 「小塵塵,你皮在癢。」毒啞他是順應天理,偶爾也該做件好事。 「禍福與共嘛!小師姊。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,何必苦海獨遊。 這些年跟在九王爺身邊是多了不少歷練,心智上的成長讓他已不復當年的畏縮,人必須在紅塵中翻滾方知世道兇險,人心難測。 也許他面對她仍存在著幼時陰影,但是他不再是懵懂無知的少年,明目張膽的叫陣是愚蠢行為,會扯後腿才是聰明人。 進退皆宜。 「你……」話在舌尖未出口,腰間鐵臂倏地收緊。 「打消你此刻的念頭休想離府,安份的貓兒才不致挨揍。」玄漠的眸中寫著警告。 曲喵喵咯咯地輕笑,「你才不捨得我受一丁點痛,你愛慘了我。」 胸有成竹、有恃無恐的口氣令人發火,可是正如她所言,不輕易愛人的玄漠一旦付出真情是排山倒海,只怕愛不夠她哪捨得橫下心傷害她。 所以他是滿臉無奈地摟著她,一言不發地瞪著她。 「木頭就是木頭開不了花,女人家一旦有了身孕,你想她還能走多遠。」玉浮塵意有所指的一睨大腹便便的徐兔兒。 玄漠了悟的一笑,「陰陽先生所言甚是,你算算看我頭胎兒女幾時出世?」 「子醜交脫之時最適合孕育下一代,西時亦可,師姊的幸福就在於你勤不勤奮了。」養育子嗣是上天賦予女子的天職。「十個月後必手抱嬌兒,天罡北斗乃人中龍鳳,文曲、武曲星隨後來到。」一門三將星。 「小、師、弟——」咬牙切齒的聲音喀答喀答響。「我不在乎再逆天一次。」 玉浮塵一手甩開綠竹扇,笑意生波。「你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,女陰陽師一受孕就會暫時失去逆天的能力,莫非你忘了師父教誨?」 「多謝你的提醒,有朝一日師姊一定會好好的答謝。」天不公呀!他幹麼多事地提起這件她早已拋諸腦後的無聊事。 這是她今生僅有的脆弱期,為什麼女子要承受這種不便,在最脆弱的時刻反而施展不出防護的本能,只有乾瞪眼等人保護的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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