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木頭良人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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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喵喵不是在接受正常禮教下成長的姑娘,你不能以一般世俗眼光評論她。」小心她整得你灰頭土臉。 「喵喵?!」等等,這名字好生熟悉……啊!難道是……「嫂子是玉貓兒曲喵喵?!」 「嗯,是沒錯,她說是不見經傳的小名號,你怎會得知?」難不成貓爪子早伸向夭闕宮? 冷天威臉色忽地慘白。「大……大哥,你被騙了,她可是惡名遠播的『小磨女』。」 「小魔女?」她是嗎? 「是折磨的磨,她擅長把男人磨成灰,是狐狸窩的第一把交椅。」太……太可怕了,她竟然會出現在天闕宮。 「狐狸窩?!」好生有趣的比喻……咦?他怎學到她一絲玩性。 「你不要以……」以為玉貓兒是簡單人物。 但他未言盡,玄漠忽地一喊,「誰?」桌上的杯子早當武器擲出。 「哎喲,漠哥哥莫非瞧我生得不夠美,打算毀了我的容好另娶不成,你好狠的心呐!」 蝶一般的身影由半開紙窗外飄入,烏玉雲絲披在肩後如瀑輕瀉,晃呀晃地隨著輕踩蓮步慢移,嬌嗔的笑聲咯咯,媚態橫生。 不是她愛當梁上燕偷聽人家兄弟相認相泣記,實在是夜黑風高容易「深閨」寂寞,一個人睡不安穩,想找個人來月下談心、喁喁私語。 唉!她真的不愛跟蹤,只不過是順路而已,反正月兒也害羞著,咱們就心照不宣來個「刺探」,有好玩的事怎好不去攪和攪和,天還沒亮不是嗎? 正是做壞事的好時機。 瞧瞧她這回收穫多豐盛呀!原來木頭也會裝蒜,所有的情緒全藏著心窩裡,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,十足的偽君子。 但這樣的他正合她胃口,人活得太千篇一律挺無趣的,偶爾也該學她和老天小玩一下。 「呐,漠哥哥夜裡偷香是否走錯了路,兩個大男人私下幽會可是很讓人傷心的。」好歹找她來掩護。 「喵喵,你沒睡?」他該記住貓兒是夜行性動物,專鑽耗子洞。 她淺笑斂眉地往他大腿一坐,不管冷天威爆出的抽氣聲。「人家想你想得睡不著嘛!」 「又貪玩了,誰是你貓爪下的犧牲者?」肯定有人遭殃了。 「哪有,人家恪守婦德,安份守己地待在房裡繡花縫衣……」嗯?誰在咳嗽。 「小貓兒,別害冷公子病情加重。」她這番說詞沒人信,只覺好笑。 他沒法想像她拿針縫衣的情景,要她一刻安靜不動恐是難如登天,她並非當賢妻良母的料。 「喲!我當是哪來的病癆鬼,冷公子還沒走呀?」她一臉嫌棄地一啐。 「曲姑娘大概忘了一件事,這兒是我的寢居。」冷天威眉頭一斂,她的舉止真叫人無法接受。 一見他沉鬱臉色,曲喵喵似有意和他別苗頭地蹭蹭玄漠的胸膛。「漠哥哥,人家在趕我們耶!」 「少鬧了,你來多久了?」玄漠聲一悶地抓住她胡作非為的手,撩撥男人的欲望是她的專長。 「一會兒。」小指一勾,表示她剛到而已。 是嗎?「我和冷公子的對話你聽到多少?」她的話十句有十一句是假話。 最後一句是眼神。 「不多不少,打從他喊你一聲大哥開始,一直到你大喊:誰,人家差點死在你的『暗器』之下。」玉腕一兜,那只滴水未漏的茶杯就口小啜。 「貓有九條命,你沒那麼輕易把自己玩掉。」玄漠輕歎一聲,她根本是跟在他身後而來。 虧他自詡小心行事,不叫人察覺他今晚的行動,再三觀察四周無人監視,謹慎聆聽八方動靜,原以為是天衣無縫。 瞞來瞞去卻瞞不過貓兒靈敏的雙耳,一個輕心叫她聽了去,幸好是友非敵,否則他難有活命的機會。 她訕笑的眨眨眼睛,「那可不一定,你曉得作惡多端的人通常會有報應。」 「你已經得到應得的報應了。」凝視著她,玄漠感受到她心裡的悵然。 為什麼呢? 「有嗎?我變醜了還是缺手斷腳?」她連忙取出懷中小銅鏡瞧瞧她無雙容顏。 愛美的風騷小娘子呵!他取下她的銅鏡微哂的說:「你的報應就是我。」 「你確定我會很慘很慘?」最好慘不忍睹,世人才會引以為鑒。 他失笑地撫順她的發。「跟著一根木頭不慘嗎?不解風情。」 「唉!」曲喵喵大大的歎了一口氣,「聽你這麼一說還真的很慘,如花似玉的美人兒葬送在你手中,可憐的我真該哭上三天三夜。」 「是我大哥比較慘吧?」不免嘀咕的冷天威當無人聽見他的不平聲。 「喲哦,冷公子是嫌小女子禮數不周吧?要不要我給你捏個背、捶個腳,讓你通體舒暢?」她輕柔的扳扳手指頭,一根一根的數著。 一見大哥同情的神色,冷天威心口驚得直跳,「曲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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