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木頭良人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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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憐兒,你回宮了?」很好,省得她派人去殺。 小憐一臉心驚地抓住冷卻的手臂。「我什麼都沒聽見,真的,我沒聽見。」 她的欲蓋彌彰反引起眾人側目,怪異的問出—— 「你聽見什麼?」 可她什麼也沒說的直搖頭,下一刻便昏倒在冷卻懷中。 是夜。 「怎麼辦、怎麼辦?他好像是冷天闕,他回來了,我要怎麼辦?」 雲鬢散落的美婦在房裡走來走去,不安的心揪得死緊,半褪的羅衫可見依然白嫩光澤的肌膚,三十來歲的女人猶如二十出頭的少婦,美豔得叫人想一口吞了。 她的著急不是沒有緣由,策劃了十多年的計謀即將成功,為何他會突然回宮,是意外還是巧合? 憐兒那丫頭好像和他是一道的,可她怎會不知那是自個的親大哥,莫非她想多了,疑心生暗鬼的將那個十五歲少年想成今日的大將軍? 當年的冷天闕年少風流,挺拔的身軀讓深閨寂寞的她起了邪念,背著夫君想辦法要與他歡好,可是被他疾言厲色地拒絕,並說逆倫之事他不屑為之。 沒錯,他當時的眼神和現在名為玄漠的將軍極為相似,因此她才將兩人看成一人,她只是心虛的自己嚇自己,應該不會有事。 但是難保憐兒不會將她的秘密洩露出去,她得先下手為強才行,人不為己,天誅地滅。 「小心肝,你又想到什麼害人的詭計要我實行,瞧你笑得眉飛色舞。」身形高大的男子由後抱住她。 「你哦!盡會給我找麻煩,他是不是追著你而來的?」將軍除了帶兵打仗就是捉捕盜匪。 而他正是其中之一。 胡東止親著她的耳朵。「不用擔心,秋姊,他是拿我沒轍。」 「哼!大話別說得太快,沒轍你幹麼要帶一堆兄弟往我這兒鑽。」她嚶嚀一聲地拉著他的手往胸前一罩。 「想念你喏!秋姊可是我第一個女人。」難忘她豐腴的胴體。 「第一個女人又怎樣,男人最沒有良心,有了新人就忘舊人。」嗯!她調教得真好,全身都快酥了。 他不安份地扯著兩人的衣服。「哪有,十二年來我不是一直都當你的檀郎。」 繡床斜憑嬌無那,爛嚼紅茸,笑向檀郎唾。 「沒一刻正經,你那夥兄弟能不能用?此事不能牽連到天闕宮。」她可不想引來官兵圍剿。 「我和他也有一筆債要算,出了事有十三皇子這座靠山,你還怕什麼?」若不是姓玄的,他怎會淪落成為盜賊。 當初他是聽命十三皇子的銀騎軍,一次奉命誅殺九王爺未果反被他砍了一劍,告上了朝廷丟了官,不得不隱退為寇,暗地的追隨被皇上貶到邊境的十三皇子。 畢竟是父子,皇上並未將十三皇子調至險峻的北方,反而是平靜無波的東海沿岸,照樣能享受到身為皇子的特權,美女、財富一把抓。 只不過這一次得意忘了形,一個不注意越過界搶起九王爺封邑內的百姓財物,因此才引來追捕事件,這是他始料未及之事。 「說的也是,不過我要你多殺一個人。」他的女人。 他淫笑的抱著她往繡床一丟。「沒問題,但是先給我甜頭嘗嘗。」 身似何郎貪傳粉,心如韓壽愛倫香。 紅被裡浪潮翻滾,好個男盜女娼,一場雲雨惹來無數殺機,是天劫。 §第八章 「大哥,你終於回來了。」 夜深人靜,依約前來的頎長身影躍入方窗正啟的私人樓閣,四周風聲悄悄,月兒隱約探出半邊臉,連蟲鳴聲都靜止了。 屏風隔開的花廳中同樣立了道人影,有著單薄身子的人眼中盈滿淚光,不知等待了多久,手腳因露重而發冷,看來更加羸弱,如風中薄柳般隨時有可能往後倒。 兩人一會面相對無語,直到片刻之後,喑啞的呼喚拉近了彼此距離,曾有的疏離也由陌生油然生起一股手足之情,天性是無法抹滅的。 他們是親兄弟,同父異母的親手足。 激動的情緒讓千言萬語梗在喉中卻不知如何紆發,欲言又止地含在口裡久久難以成句。 分離太久了,再相見恍如隔世,滄海桑田,人事全非,昔日稚嫩的孩童已然是卓爾男子,各自為著一連串波折而飽受生、離、死、別之苦。 十二年是一道界線,跨越了便不再存著橫溝,心是緊緊相連的,誰也拆不散。 凝情不語空所思,兄弟倆別後多年竟只能凝視,千頭萬緒的湊不出完整一句,心裡的唏噓幽然歎出。 「你怎麼發覺是我?」若在路上錯身而過,他肯定認不出眼前男子是二弟。 「大哥,你離開十二年,我一直在等你回來,等得好辛苦。」他怎有可能不識親手足。 那年大哥十五,他十歲,三弟天麟六歲,而憐兒甫出生不久,若有人對大哥容貌謹記在心非他莫屬,他向來以崇拜的眼光追隨著他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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