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木頭良人 | 上頁 下頁


  「……說到惡疾才可笑,夫妻本該同甘共苦、相互扶持,妻子染上惡疾就可以休離,那麼反過來丈夫染上惡疾是否可棄養?畢竟女人家是弱者,養不起終日臥床又死不去的無用丈夫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簡直是強詞奪理。」玄漠他的口氣強硬不起來,「七出」確實是對婦人不公。

  可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治家法典,他無能為力改變,沒人會質疑古人的智慧之萃,只有她。

  「相公,你不生氣了?」臉色好多了,不像剛才黑成烏石。

  怔了一下,他發覺上了她的當。「你故意東扯西扯扯上一堆無關緊要的事,你想我是善忘的人嗎?」

  「喔!被你識破了。」她伸伸小粉舌一舔唇邊的蜜汁,毫無愧疚之意。

  要命,她絕對是存心的。「不要誘惑我,惹火我的下場你承受不起。」

  「師父說我從小愛玩火,我能怎麼辦呢?大不了失身給你。」她已經有所覺悟了。

  唉!為何你不發一次火讓我瞧瞧鮮呢!我膩了老看別人抱頭鼠竄的驚慌樣,偶爾也換別人來放放火才有趣。

  「姑娘家不應該說這種話,你不想找個好夫家嗎?」真該有人教教她何謂潔身自好。

  「我找了呀!」他不見她正準備以身相許嗎?

  他該覺得高興才對,為什麼情緒忽然低落?「是誰?」

  「你喏!相公,人家的眼光好不好?」瞧他都嚇呆了,肯定是太高興了。

  「我?!」他露出荒唐的表情。

  「奴家可是欣喜若狂地巴上個好夫君,你不能拒絕哦!」也不容許他拒絕。

  天意難違。

  「我尚無成親的意願,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。」她的欣喜若狂造就他的幽黯灰晦。

  「哎呀!別姑娘、姑娘的叫,我是玉貓兒曲喵喵,你呢?」姑娘聽起來怪刺耳的。

  「你姓玉?」他眼神古怪的一睨。

  「我姓曲,你可以喚我一聲喵喵,玉貓兒是我在江湖走動的小名號,不怎麼響亮只是湊合著用。」她還滿謙虛的道。

  其實在江湖上她比鬼見愁還讓人恐懼,一聽見她的名諱大家趕緊腳底抹油先溜為快,以免和她碰上面。

  精于易容、使毒,功夫也還算不錯,至少沒打輸過,而愛玩的性子簡直到了成妖成魔的地步,玩到人人見「貓」變色,恨不得爹娘多生一雙翅膀好逃生。

  道上的人都喚她「小磨女」,並非鬼字魔哦,而是她實在是刁鑽又美得讓人生不了氣,只得任由她磨呀磨,把人磨得不見棱角才甘願放手。

  由於她不常在江湖上走動,武林人士都不敢將她的名字掛在嘴上以免招來禍事,以至於玉浮塵未收集到她的資料,列入武林譜裡。

  「你有沒有認識姓玉的人家?」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,她的氣場與某人十分相似。

  她陰陰的一笑,「沒空認識。」

  她當那人死了。

  「沒空認識是什麼意思?」似乎有個影兒呼之欲出。

  表情一變,曲喵喵搖手一揮讓伺候的人下去,笑中帶蜜的起身坐到他的大腿上。「相公,你的名字呢?」

  「下去。」這女人的大膽已到無法無天的境地。

  「名字。相公,我總不能自稱是無名氏之妻。」無夫人?多怪呀!

  「玄漠。你可以不要貼在我身上嗎?」而且抵在他最脆弱的部位。

  她一笑地朝他耳朵吹氣,「漠哥哥,別當我是食人貓,你在磨牙呐!!」

  「我在考慮要不要掐死你。」她讓人生氣,而且……不安份的小手正撫摸著他的胸膛。

  「你捨不得的,沒人橫得了心傷害我,你也一樣。」曲喵喵輕偎著他,愛探索的小手數著他新長的青髭。

  他真恨自己被她說中,她的表裡不一叫人有深深的無力感。「你在幹什麼?」

  「相公,你感覺不到人家在取悅你嗎?」輕撫慢蹭,一點一點的挑情。

  「曲姑娘,你逾矩了。」她到底從哪裡學來這折磨男人的手段?

  她佯裝不高興的咬咬他耳朵,看他全身忽起戰慄。「喵喵,人家喜歡你叫我喵喵嘛!」

  嗲聲一起,她的聲音更具有勾魂魅力,令人神魂癡迷,渾然忘我。

  「喵喵,你上哪裡學的伺候男人的本事?」他的意志力越來越薄弱,幾乎要克制不住想要她的欲望。

  「青樓呀!」她說得輕描淡寫,好像回答的是小茶樓單純的地方。

  「什麼?!」他整個人突地清醒的站了起來,似有人朝他後腦狠敲了一棒。

  「哎呀!!你差點摔著人家……」嚇!他眼睛瞪那麼大幹什麼?

  「你去青樓?!」他不可能看走眼,她身上明明沒有風塵味。

  「相公,你嫌奴家學藝不精呀!我再去學習好了。」燕嬤嬤的胭脂坊不知還在不在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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