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惡狼軍師 | 上頁 下頁
二十二


  叫我把垃圾分類,我是你的免費鬼傭嗎?

  桂香抱怨歸抱怨,但是仍認份地將垃圾一包一包分好,鎮日閑著沒事做的鬼也要運動運動,不然鬼也會變老,像個老太婆。

  而歡歡喜喜趕去赴約的苗秀慧才一坐下,當場被四張憔悴不堪的臉嚇得由椅子跌下。

  「你……你們是怎麼回事,最近流行鬼妝嗎?」家裡一隻,這裡有四隻。

  瞧她們頭髮乾燥分岔,眼窩凹陷沒精神,眼眶佈滿紅絲,還有鼻頭粉刺亂竄,真是太……太悲慘了,她們上哪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?

  「少說廢話,你找我們出來碰面就是為了嘲笑我們的慘不忍睹嗎?」長期失眠導致精神不濟的秦雪緹快崩潰了,她猛灌咖啡提神。

  苗秀慧趕緊小心陪笑,「沒有啦!太久沒見到你們尖酸刻薄的嘴臉,真有點想念……喝!幻月,那是牛排刀,別把刀尖對準我。」這年頭不能說實話,容易得罪人,為了她的小命著想,得離危險人物遠一點。

  「我們尖酸刻薄?」身為律師的蘇幻月正想著譭謗罪最高刑期可判幾年。

  「不是啦!口誤口誤,我哪敢有那意思,全靠你們吃穿,我是懷念特別多。」

  嗚,懾於淫威,她不得不說兩句違心話。

  她們哪個沒用舌刀砍過她,是她太堅強了,像蜥蜴斷尾求生,才能逃過一次又一次的荼毒。

  「我們還沒死。」寫童書的董知秋啜了口柳橙汁,順手闔上閱讀三分之一的《德古拉》。

  臉皮特厚的苗秀慧嘻皮笑臉地找死,「哪天真駕鶴西歸了,我一定情商老爸替你們辦一場超渡法會,自己人打八折就好,不要跟我客氣。」

  還能買大棺送小棺,一家人都用得到,她三舅做的是木材批發,和棺材店老闆是換帖兄弟。

  「你咒我們早死——」

  幾雙冒火的美眸同時一瞪。

  「哎呀!別冒火嘛!我也是擔心你們被工作操得過勞死,特地來娛樂一番,不過你們也要小小投桃報李一下,我最近的日子很苦悶,你們要不要找個已婚人士搞不倫,或是啃啃小嫩草,來場姊弟戀,讓我有八卦好挖。」苗秀慧自顧自的說得好不愉快,兩眼閃著刺目燦光,一心想著如何利用……呃,是好友們犧牲小我、完成她偉大成就,讓輕熟女的美貌榮登頭條,豔驚八方。

  誰說女人一近三十便是敗犬,她們是芳華正盛的年紀,成熟的體態、冶豔的容貌,有足夠智慧看待兩性關係,男人們紛紛淪為裙下之臣。

  「苗家阿慧,你到底找我們要做什麼,不會你自己也忘了吧?」以她的迷糊不無可能。

  剛度完蜜月的於濃情神色慵懶的開口,眼眶殘留縱歡過度的浮腫。

  「啊!」她臉上露出微惱的神態,以手掌朝自個兒不中用的腦袋拍去。「沒什麼重要啦!只是想問你們對耿仲豪這個人瞭解多少。」

  「你調查他幹麼?活得不耐煩了。」於濃情一悴,叫她先保幾個意外險。

  「沒事別查他,省得他桶你一刀。」蘇幻月難掩眉間的疲色。

  「我跟他不熟。」董知秋的回答更乾脆。

  「耿仲豪?」這人是誰,好像有點印象……秦雪緹直接把人忘了,跟她沒交集的人、事、物不在她關心範圍內。

  「本來我問濃情就好,她是警察嘛!一定留有一迭厚厚的數據,可是她老公和仲豪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,所以我不好意思開口……」

  她話說到一半,某個女人忽地打斷她。

  「你喊他仲豪?」

  苗秀慧當下臉一紅,不知該不該承認。「我和他……這些日子走得近一些。」

  「上床了?」

  「知秋……」哇!她太神了,可以跟她家三太子一較高下,她哪只眼睛看出來的?

  「我想起來,那只笑面狐狸,殺人不見血。」

  「雪緹……」他有那麼糟嗎?連她都一臉不以為然,好像她會被一口吞掉。

  實際上,她的確被吞得連骨頭都不剩,他在那方面的需求量十分驚人。

  而身為女友的她只好委屈了,壯烈成仁地滿足他貪得無饜的獸欲。

  「我倒知其一二,他的身份滿複雜的。」打了個哈欠的蘇幻月一伸懶腰,儘量維持清醒。沒交情不代表不做功課,她剛好認識跟耿同學很熟的某人。

  「咦?」她居然知道,大出人意料之外。

  驚訝什麼,誰像她只專注八卦新聞,對其他時事漠不關心。「耿仲豪的父親叫耿介赫,他是我念法律系時的系主任,對凡事都很嚴厲,從沒見他笑過……」

  蘇幻月沒有偏頗地娓娓道來她所知的耿家秘辛,她不像苗秀慧那麼好奇,總要把人的根從土裡全拔出才甘心。

  師恩重於天,好歹給他個面子,免得人家說她忘恩負義,成了王牌律師就把老師的恩惠拋諸腦後。

  什麼有個戀兄情結的小妹,整天纏著兄長不放,這種小道新聞不聽也罷,她親愛的男友才不會跟自家妹子搞亂倫,她放心得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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