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妾身好忙 | 上頁 下頁 |
三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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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哼,嗤笑:「小鳥啄食的力道像在搔癢,你以為你能踢斷我幾根骨頭?還不上床,要我抱你嗎?」 杜雲錦一羞惱,索性把話說白了,「你不可以睡這裡,後院有很多人等著給你暖床,你可以去找大少奶奶,或是春雪、迎喜,還是其他丫鬟都行,她們比我懂得如何伺候你。」 話一出,四周的氣氛頓時凝住了,許久無一絲波動。 沐昊然幽黑的深瞳直直地瞪著眼前鼓著腮幫子的小女人,瞪著瞪著,修長的五指插入墨色髮絲一撓,似譏嘲、似無可奈何的輕笑道:「你累得連腰都挺不直了,我再畜生也不會在此時要了你。你乏了,要適度的休息,而我也倦了,不想再走夜路回雲擎居,這回答你滿意嗎?」 他居然墮落到要哄女人,讓他的酒肉朋友知情肯定笑上三年。 「你真的不會動我?」她一副防狼的戒備模樣,拉攏前襟。 他沒好氣的一睨,「我看起來像出爾反爾的小人嗎?」 「不像小人,倒像……淫魔。」 雖然她是自言自語的低喃,卻清楚地落在沐昊然耳中,他兩眼一眯,露出要將她「處置」了的凶光。 「杜、雲、錦——你以為我真的不敢辦了你?」恃寵而驕,她被寵得不知規矩為何物。 她身子一抖,裝可憐,「大少爺,我很冷。」 「你……不許咬唇裝無辜,上來。」罵她也不是,不罵她也不是,真是落在心間的小細羽,撓人的很。 「喔!」杜雲錦很溫順的褪去鞋襪,小媳婦似的跪著從床尾爬上床,琉璃珠子般的水眸無一刻不盯住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男人。 她慢慢挪、輕輕移,像越過高山峻嶺般往內側縮。 「我是豺狼虎豹還是牛鬼蛇神,你離那麼遠想幹麼呀!」鐵臂如長鉗,他伸手一撈,小錦鯉也想遊出海? 「啊——」驚呼一聲,她滾進厚實胸膛,不知是氣紅還是羞紅的雪豔桃腮十分動人,小粉拳一掄就往他胸膛槌幾下。 「不要我動你就安分點,我這會兒可是滿身獸血狂燒。」意思是非常禽獸,要她別逼他狂性大發。 瘦得不夠豐潤的大腿感覺有硬物抵住,她難得聽話地扮屍體。 「其實你不必忍得太難受,後……」 「你是說我不必忍,直接辦事?」他沒讓她把話說完,反正不中聽,他的大掌撫向她如豆腐一樣嫩的胸口。 「不是,你有別的選擇,譬如後院的女人。」她抗拒地擋住他欲進一步的手,嬌嗓酥若乳鶯舌。 沐昊然狠狠地抱住她,在她雪白玉頸上咬了一口,「不要再把我推給別的女人,我還沒下流到誰都好的地步。」 忽然間,他覺得那些後院女子是多餘的,她們不會給他滿心歡喜的感覺,也不會讓他氣到青筋浮動卻一再縱容,她們只會爭寵、只有心計,只想著怎麼鬥垮其他女人搶佔一席之地。 「沐……昊然,茶行的生意有無起色,對你很重要吧?」她答應大少奶奶要幫他,人不能言而無信。 他默然,低低的呼氣聲似乎走過千山萬水,「我有沒有告訴你,我親娘的死不單純?」 「你是說……」他母親是被謀害的?沐府的情況她初來時已經聽翠花說了個大概,果然這潭水深著呢。 但只要明白誰是得利者,兇手呼之欲出。 「所以我不能輸。」也輸不起。 心生憐憫,杜雲錦輕撫他的面頰,心軟地握住他的手。「我會幫你的,就算累死也無妨。」 「啐!小傻子。」他將下巴擱在她頭頂,長指滑過如瀑髮絲,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梳。 「你有沒有想過開間茶樓,把茶葉的用處推得更廣,茶葉可以喝、可以吃、可以美容……有無數的用途,我們別白白放過送到眼前的龐大商機。」跟銀子作對的是傻瓜。 「茶樓……」他思忖著,對她口中的「我們」甚為歡喜。 沐昊然是說做就做的人,沒人阻攔得了,沐府名下所有茶行的總賬他僅用了短短十幾日就了結,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讓人為之震驚。 這一清算才知,七十幾間的鋪子竟比往年多出將近八十萬兩的盈餘,這還不加上茶葉的庫存,但短缺的數目也是一大筆。 不等盛怒不已的沐老爺發落,沐昊然早已大刀闊斧的整頓一番,其中共有兩百多名的掌櫃、管事、夥計做了嚴厲處置,或驅逐、或賠償、或降等、或打發到莊子當苦役,並全數換上自己培養的人。 他這一招有殺雞儆猴的意思,他早已在母親的陪嫁莊子及自己另置的莊園裡,不動聲色的培養出一群人才,他們有的是趙氏的陪房,有的是貧苦出身的莊稼漢,對他一分忠心。 原本他還沒打算這麼快出手,但是在杜雲錦的激勵下,他毅然決然的打反擊,他就是要打得賈氏的人措手不及。 雖然仍有幾隻小蝦米有驚無險的避開,不過拔除繼母和其弟弟賈通寶這顆大毒瘤也是一大勝利。 賈通寶借著賈氏之勢,貪的最多,因此遭趕出茶行前硬是被狠狠刮下一層油,管他是誰的母舅,照樣不給半分情面。 「喲,咱們把窯子當別莊逛的大少爺長進了,對自家人也狠得下心趕盡殺絕,咱們打斷骨頭還連著皮呢!怎麼如此心狠下得了手,大少爺的做法實在叫人心寒。」 連她的人也敢動,是鐵了心要卯上她是吧?眼下鹿死誰手尚未有定論呢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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