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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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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說、聽說、聽說……眾說紛紜的傳聞始佟停在聽說,關於佟欣月的事情,大家知道的都不多,只曉得她是相府千金的下人,個性冷淡不與人往來,從來不笑,安靜得像縷隨時會飄走的輕煙。 她不壞,可是馬玉琳偏看她不順眼,從沒給過好臉色,打罵更是家常便飯,真不知她怎麼受得了? 嫁了人的她但傳說中的丈夫卻連個人影也沒瞧見,一個人幾乎可說是住在相府裡,獨守空閨。 這些全是喬灝讓那買通的美妾去從相府下人口中打聽得來的消息,他明知不該再關心她,兩人早無昔日情分,可又忍不住想知道她的近況……解心中疑惑。 只是知道得越多他越困惑,心裡的結不只解不開還纏得更深,當年的她究竟怎麼了,為何和他預料的全然走樣,她不該是為人婦、為人母,過著相夫教子美滿的日子嗎? 還有她腕上的傷口,藥人?割腕取血是為了誰? 想要知曉所有的前因後果,唯有問當事人。 「你在吞什麼藥?」 驀地身後傳來男子的低嗓,正服水吞藥的佟欣月咳了一聲,差點讓米粒大小的藥丸噎在喉頭。 「嘿!月兒姑娘,你別急著走,好歹先回答我,沒弄個清楚我心裡悶。」她臉色一直這麼差嗎?個子抽高了些卻一樣不長肉。 「好狗不擋路。」她冷著聲想繞過他,走出灶房。 像個登徒子似的喬灝笑嘻嘻地攔下她。「狗才擋路,我不是狗,而且還有人說我長得秀色可餐。」 他家姑姑喬淇,老愛捏他的臉碎他是荼毒女人的禍害。 「秀色可餐?」她冷然地縹了一眼,對其俊雅長相並無太多表情,好像他長得好看與否和她無關。 「秀色可餐的意思是看到我這張禍水般的臉就能多吃幾碗飯,我是喬灝蓮香樓的少東家,我家開酒樓,最講究吃。」他賣弄色相地想博她一笑。 「我知道。」她不笑地擰起眉,好似他的多話令人感到不悅,她也無意和他談天說地。 「所以……」他揚起眉,等著她接話。 「所以?」他想幹什麼? 見她不苟言笑,沉悶得比丟入湖裡的石頭還不如,石頭丟進水中至少還撲通一聲,他有些犯傻了,她以前明明就不是這樣。「所以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吃什麼藥,好一解我的疑惑,我這人對不甚其解的事向來追根究底。」 佟欣月看著他,似要開口解釋,粉色櫻唇一張卻是——「不、關、你、的、事。」 「啊!」她……她怎麼變得這麼不可愛,拒人於千里之外。喬灝怔了怔,表情甚為滑稽。 「讓開。」她冷著聲趕人。 他眯了眯眸,露出無人能抗拒的奪目笑臉。「也許我該去問琳兒妹妹,月兒姑娘覺得呢?」 「你威脅我?」佟欣月少有表情的臉上微浮惱意。 「是滿足小小的好奇心,相信月兒姑娘不會不成全我。」他耍著無賴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。 她瞪著他,水剪瞳眸染上陰鬱。「補血的藥,我長期缺血。」 還有解毒,但她沒說出口。 佟欣月研讀藥理和毒經,她試著解開子母蠱的蠱毒,但成效不彰,這子母蠱毒堪稱天下第一奇毒。 喬灝像是明瞭地點了點頭,又問:「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那什麼藥人的,那是給人治病?」光看她腕上不少陳年舊疤,就知道時日不算短。 佟欣月粉唇一抿,「這不幹你的事。」她雖對他沒什麼好感,可也不希望無辜的人涉入這複雜的事情裡來。 「怎麼不關我的事?」話一出口,他就意識到此刻的自己的確沒立場,「我是說,看見一個姑娘家受到這種虐待,沒有人會坐視不管的。」 佟欣月看著這沒見過幾面的男子,奇怪他不是想追求馬玉琳,這時候來煩她,莫不是想從她這兒問一些馬玉琳的事? 「謝謝你的關心,但若你能不管這件事,才是幫我最大的忙。」她當年因為暘哥哥可沒少受馬玉琳報復,現在天天被馬玉琳虐待已經夠慘了,不想再為個不相干的男人讓日子變得更加難過。 這話令喬灝回想到之前在蓮香樓時,馬玉琳對佟欣月的態度,又想起多年前佟欣月曾抱怨被馬玉琳陷害的事,忍不住後悔當初為何不信她,反而相信馬皇后那個陰毒的女人,一股火氣驀地生起,使他下了一個決定,真誠開口道:「我會儘快帶你逃離這個地方。」他不想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。 「你說什麼?」佟欣月一頭霧水,反應不過來。 「你放心,我說到做到。」他多想現在就與她相認,帶著她離開,可重生這種事情說出來又有誰會信?再說他還要復仇,不能半途而廢,於是只能許下這個令她莫名其妙的承諾。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圓盒,塞在她手上,「這是我從鄰國帶回的珍珠八寶膏,有生肌止血之效,你收著用吧。」 佟欣月不想收,卻被他硬塞在手裡,手掌更被他握得緊。 怕被人看見,她心裡慌張,趕緊大力甩開,結果差點把藥盒摔在地上,反射性地連忙把藥盒拿好。「喬少爺,你不是討好錯人了?」 那藥盒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,握在手中有種燙手的感覺,但東西都拿在手上了,她也不敢糾纏著將東西還回去,只得收下。 喬灝終於滿意,意有所指的回道:「過去我出於很多考慮討好不少人,確實常常討好錯人,最後落得下場淒慘,但是唯一讓我無怨無悔的,自始至佟都只有一人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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