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庶女王妃 | 上頁 下頁 |
五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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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等到不耐時,祁安匆匆從小徑過來,進門後急急稟報,「主子,王爺回城了。」 沈天洛聽聞這個消息精神一振,「父王現在在哪兒,可是要回府了,幾時回城的?」 祁安迅速稟道:「昨夜回城的,卻是歇在城東王大人家裡,現在正在劉大人府上作客。皇后鳳體微惡,王妃今早入宮探視。」 沈天洛點點頭,「母妃不在正好,快,命人趕緊備馬,立刻出門。」 祁安躬身道:「小的即刻去預備拜帖。」 主僕倆一前一後騎著駿馬,後頭帶著一隊護衛。沈天洛懷裡藏著從暗格取出的物品,心中萬般苦澀,沉重不已。 來到劉大人的府邸,門房見了他的拜帖,立即入內通報,不久就有一個小廝領他們進去,一路連過幾道門,來到劉大人的內書房,裡頭除了主人外,還有王李孫等五六位文武官員及靖王。 「世子爺,真是好久不見,你心益發英氣瘋爽,玉樹臨風,就像王爺當年……」劉大人一見到他,熱情地迎上前招呼。 沈天洛卻越過他,逕自走到靖王面前,「父王。」 靖王見了他臉色不太好看,語氣裡含著沉沉怒氣,「你來此做什麼?」 「孩兒是來勸父王的。」 他這話一說,在場眾人神色都是一變,短暫面面相覷後,連忙打起圓場,然而他理都不理那些人,看著父親、嘴角僵直地又道:「請父王不要繼續執迷不悟,一錯再錯。」 靖王嗤笑一聲,不屑道:「勸我?我和你還有什麼好說的,再說我做了什麼,什麼叫一錯再錯,我哪裡錯了?」 沈天洛剛想開口,卻被他打斷—— 「祁安,世子猶在病中,你讓他跑出府做啥,若他有個閃失,我唯你是問!」他不耐煩地想打發兒子走。 被點名的祁安惶惶不安,看著主子不知所措。 沈天洛不理他,兀自又對靖王道:「我想說的事情,父王和在座各位大人都是知道的。」一說完,他瞧見眾人頓時臉色鐵青,有的懼怕,有的不安,有的緊張,有的面色如常,有的則是戒備地看著他。 靖王雖憤怒,卻避重就輕道:「關於你私自離府一事,我確實想好好跟你算賬。」 「父王,你至今仍要睜眼說瞎話?」他再一瞧在場的人,其中有些人也加入,出乎他的意料之外,「你的野心如今還有誰不知曉嗎?就連民間也盛傳你要謀皮,再不收斂……」 話到一半,就被靖王氣衝衝打斷,「笑話!我既膽敢這麼做,難道還會怕事嗎?」 他聲音洪亮如雷,劉大人怕父子倆吵開來,想上前勸阻卻被靖王大臂一揮甩開。 熊目怒瞪,靖王惡狠狠地道:「我真不知他給了你什麼好處,你竟這麼死心塌地地向著他?你從前尚且乖巧,知道你父王的好,怎麼如今長大了卻幫著外人?」 那個他,指的是當今聖上,沈煜。 沈天洛沉痛道:「我確實崇拜過父王,但我如今長大懂事了,知道什麼可為,什麼不可為,聖賢書告訴我們忠君愛國之理……」 「聖賢書?那種酸儒奉為圭梟的東西也能信?!你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,我就不懂,他日我大業既成,你日後繼承大統,受萬民所景仰,你不心動?怎麼可能甘心居於人下!」 「皇上賢明治國,才能受萬民景仰,一個大逆不道的党國賊如何妄想得到民心,我第一個不服!」見父王勸不回頭,他幾近心寒,從懷中掏出一樣物事,揭開其上包裡的布,赫然是騰龍皇帝的玉璽,眾人見狀震驚不已,議論紛紛,而劉大人臉色煞白,不知所措,額頭上冷汗直冒。 靖王當場身子猛然一震,「你從哪裡拿到這東西?」伸手要搶,卻被他躲開。 沈天洛泠冷的道:「父王認得這東西吧,你以那老匠師一家性命為要脅,強迫他為你打造此物……」 騰龍王朝玉璽製作精細,為避免不肯逆賊仿製,上頭文字以陰陽文交錯呈現,還有許多防偽紋樣,因此匠師不僅需有高超的蒙刻技巧,還得擅長機巧之工,全天下唯有那姓公孫的老匠師有此本事,偏偏這門手藝傳子不傳女,未生出兒子的老匠師懷璧其罪,家人被靖王抓走軟禁,他被威脅打造出傳國玉璽,好在兵變時偽造聖旨,逼皇帝禪位。 沈天洛調查到此線,利用世子身分,取得軟禁公孫家老小之人信任,將人帶上京,其實已暗中送至遠地。老匠師將玉璽給他之際,還給了他龍鳳玉玦,當初靖王便是以要製作給兒媳見面禮為由,引他入凱歌。 「劉東臨,你幹什麼吃的?」靖王滿臉怒色,表情扭曲猙獰地瞪向劉大人。 他當場軟腳跪下,「屬下無用,底下人連人也看不好……」 「父王,孩兒費盡心思做這一切,一片真心想維護父王,不想讓父王鑄下逆天之錯事!」迎上父親兇狠的目光,沈天洛無懼地凜然說道:「父王若是就此罷休,孩兒就假裝從不知這事,假若父王」 靖王冷嗤,「本王若是不肯,你又如何?我現在萬事具備,豈能就此罷手,你這孽子才該好好醒悟,助我一統江山,將來也能當個皇帝!」 「不可能!」 一聲沉痛怒吼後,沈天洛振臂將手中的玉璽往桌上一放,發出巨響,那枚羊脂白玉玉璽竟被他的內力震碎! 「孩兒不會和父王同流合污,父王既然執迷不悟,休怪孩兒不孝,大義滅親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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