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庶女王妃 | 上頁 下頁 |
四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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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喬淇另一邊的墨盡白忽然道:「他說的這消息我也知道。」頓了頓,又說:「該說是我們的人接到那產婆的委託找孩子。」 喬淇訝異轉頭,「別傻了,都過了十幾年如何找得到?」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。 「本來我也是這禮想的,但最近意外地掌握到些線索。」他目光複雜地看著她。 被他看得莫名其妙,喬淇將視線轉回到中年男子身上,他已經講完了,正換另一人說。「喔,你們還真是幸運,看來能順利完成任務。」 「這倒不是問題,只是這算好運抑或壞運,現在還說不準。」 接下來幾個人講的盡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,喬淇聽得有些興致缺缺,嘟嚷了句,「看來天下太平啊,都沒什麼大消息。」 哪知墨盡日卻冷笑一聲,「那可不一定,我有個大秘密,鐵定比什麼尋找流落在外的骨肉更值得一提。」 「什麼秘密?」看著他陰沉的表情,喬淇卻莫名地有些不安起來。 「靠過來一點。」墨盡日比了個手勢讓她靠近,自己也湊過去附在她耳邊,說出了極其震攝性的話,「靖王要反了。」 靖王要反了?!喬淇滿臉不可思議,「你確定……」 話還沒問完,肩膀忽地被人一拍,她摔不及防被驚嚇到,差點跳了起來。 來人是燕蝶衣,他先是向怒瞪自己的墨盡日輕笑一下,接著爽朗地對喬淇道:「七兒姑娘,能否借一步說話?」 喬淇只得起身,燕蝶衣領著她是直到二樓雅間。 到了近前,她往幾人看了一眼,就見沈天洛陰沉著臉,氣氛顯得凝重。 「沈兄有話要對七兒姑娘說,你請坐。」燕蝶衣按著茫然的喬淇在沈天洛身旁坐下。「兩位慢慢談,我們先行一步……」走前不忘把不情不願的祁安帶走,又對杜雲鶴使了個眼色。 世子爺因家事國事,本就心情不好,方才又看到小掌櫃跟死對頭親親熱熱,自然更加不爽快,他燕蝶衣文不成武不就,最厲害的就是察言觀色,二話不說就把罪魁禍首抓占來。 喬淇見杜雲鶴也起身,驚覺好像有些不對,手卻被沈天洛蠻力抓住,沒能喚住他指引。 她皺起眉頭,「沈公子要說什麼話能不能先鬆手,你抓得我很疼。」 「你倒是總喊我沈公子,卻叫他大哥,果真分得這麼清楚嗎?」 突然說這話是在玩哪招?一頭霧水的喬淇反問道:「不然你說我該怎麼叫,也喊你世子……」 「我希望……你能喊我的名字。」 這是……在跟她示好、搞曖昧?喬淇還沒反應過來,就見他的臉猛然湊到面前,她的心跳紊亂起來,他身上的佩蘭熏香侵襲著她的嗅覺,過往聞著舒服,如今卻透露出陣陣危險的訊息。 她還聞到些酒味,眼角餘光瞥到桌上有幾個酒壺,連忙道:「你、你喝多了吧?」 「這與喝多喝少有何干係,還是說喝多了,你便會答應我的要求?」 「喝醉的人說的話不能信,至於要求更是不能答應,免得你清醒時後悔找我理論。」 沈天洛輕嗤一聲,那緊蹙起的眉頭卻令喬淇感到一陣心酸,他笑起來多好看,何必擺出這樣一副愁雲慘淡的表情。 「我清醒得很,你少哄我,我把你的不悅與排斥看得清清楚楚,但我不打算放手!」 他到底在說什麼?這傢伙根本醉得一塌糊塗了吧!「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說來聽聽,尋我開心做啥?」等等,她突然想到墨盡日方才說的事,墨盡日都知道了,沈天洛沒理由不知情,他應該是為此心緒不佳吧。 燕蝶衣曾說溜嘴,她知道沈天洛與靖王父子不合的事,甚至離家出走,長居在蓮香樓,可自己父親要謀皮,這可是殺頭大罪,也難怪他心情糟了。 「心事……」露出苦澀一笑,沈天洛以自暴自棄的口吻道:「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借酒裝瘋說出來。」 「你是在煩惱……你家裡的事吧?」見他沒否認,喬淇大膽地道:「如果你確定了心意,就放手去做。」 親情,永遠是人心中最難放下的罣礙,瀟灑樂觀如她,有時想起過世的父母,仍會掉下幾滴思念的眼淚,孺慕之情是天性,正所謂天下無不是的父母,只要是有良知的人,都不會想要嘗到樹欲靜而風不止的感慨。 她不知道他要怎麼做,但確定他絕不是袖手旁觀之人,如今國泰民安,皇帝算是好皇帝,廣受百姓愛戴,這樣的人要沈天洛去推翻以成就自己的野心,他,不是那種人。 所以他會感到迷惘無措,不知該站在哪一邊,一方是君、一方是父,君臣父子之情難兩全,捨棄哪一邊都不對。 確定了心意,就放手去做……沈天洛那困蒙著憂愁而黯淡的眸子突然綻放光亮,他直盯著喬淇,久久不說話。 這丫頭初見時外表稚嫩,沒交談過誰都不敢相信她是一間大酒樓的掌櫃,但越相處,越讓人對她不敢小覷與好奇,她那雙閃著靈動神菜的慧眸,像是有無盡的吸引力,讓人信賴、放鬆,只要相信她、跟著她的腳步,一切都不會有錯。 喬淇被他看得雙頰飛起紅雲,閃躲地回避他的視線。她不是不解世事的單純女子,知道這樣的目光代表什麼意思,那裡面有欣賞、愛慕和……掠奪—— 思緒驀地被打斷,他的頭備下,迅速攫取她的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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