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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三十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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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蘭格格跺著腳,無理取鬧地大聲咆哮,渾然忘卻元真的心從來就不在她的身上,自以為是地認定他有負於她,不打算放過他,讓他和野女人雙宿雙棲。 不過她也可笑得緊,大腹便便的孕婦看成發胖,還暗想著自己若肥成那樣肯定難看死了,她要少吃點才不會變成神豬。 「元真,你忘了我曾說過,若是再與此女糾纏不清,我定不容於她留在人世,你把我的警告當成耳邊風了嗎?」南康冷著眼,將手上繪有山水鳥獸的摺扇啪地一闔,擊向掌心。 元真還沒開口,他身側不慣被人保護的陶樂梅暮地推開他。挺著大肚站向前。 「你要殺我?」 南康聞言瀟灑一笑,露出溫雅得像鄰家大哥的表情。「是的,我要殺你。誰叫你生得花容月貌、我見猶憐,讓我的好友為你神魂顛倒,癡迷若狂,冷落了我家呼蘭。」 她先是瞥了元真一眼,「聽他這說的是什麼話?你說我在後堂坐得住嗎?」 又轉而面對南康兄妹,「你們這些格格、貝勒真的有病,人家擺明瞭不要,你們還一直不要臉地上門,你自己嫌她麻煩還要嫁禍好友,這是什麼朋友嘛!根本把元真當仇人利用。」陷害他一輩子。 「仇人……」南康訝呼。 他從沒想過這一點,把驕縱成性的妹妹嫁給最好的朋友,究竟是真心看待這件喜事,還是陷害他墜入深淵。一生痛苦? 「他就是喜歡我怎樣?你們再看不順眼,就算把我殺了,他還是愛我,你以為沒有我,他就會把心腸惡毒的爛格格當成寶嗎?」發他的春秋大夢。 「樂樂……」元真噙著笑,眼露寵溺地撫著她柔順烏絲。 他當然不希望她頂撞皇親,惹來殺身之禍,可這一番話真說到他心坎底了,她把他的感受全說出來,令他感動又欣慰。 「你竟敢說我是心腸惡毒的爛格格?!你哪來的狗膽,仗著有元真撐腰就以為辱駡皇親國戚無事嗎?你該當何罪?!」這女人絕對留不得。 陶樂梅一臉無辜地輕掀羽睫,「我說的是實情,不說假話也有罪?」 要是人人都不誠實,國家豈不大亂? 「大哥,你看她膽敢犯上,你要替我出口氣,讓我扳回皇家顏面。」她也要靠山。 南康一看她狠厲嗜殺的神色,頓然明瞭元真的難處。「你是我妹妹,我當然不會讓你受氣。誰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們禮親王府過不去。」 無論如何。即使呼蘭有錯也是別人的錯,沒人可以欺她半分! 「元真,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你要她活,還是薄棺一具?」他搖下狠話,不惜和他撕破臉。 元真看著他,目光中有著失望。「你以為我不瞭解你嗎?不論我留不留她,你心中早有定數,非要她死不可。」 若是無孕在身,或許還能逃過一死,多了孩子,問題便複雜了,她腹中的孩子即有可能為長子,將危及呼蘭日後的地位。所以,南康不會留她,也留不得,他絕不允許有人與他妹妹爭寵。 「元真,你是聰明人,何必做傻事,她不值得你拿前途來賭。」他仍希望他能及時悔悟,不致走到決裂地步。 元真笑了笑,眼底滿是柔光。「你沒愛過人,不知道心裡有人可愛是何等的快活,樂樂是我心之所歸,我不會放棄她,我愛她勝過我的生命。」 「元真……」我也愛你,用我全部的心力。 陶樂梅仰起頭,眼眶中盈滿動容的淚光,她對他的愛意與日俱增,深至五臟六腑,糾結成團,盤住她只為他跳動的心。 「你真要執迷不悟,罔顧皇恩浩蕩,就不要怪我替你收拾殘局。」南康刷地打開摺扇,面上笑意轉淡。 「南康,我不想與你為敵。」草原策馬,林間放鷂,往日情景歷歷在現。 「你非逼我動手不可……」他倏地眼一眯,厲光進射。 以扇為武器,他瞬間發動攻勢,扇鋒淩厲,直逼門面,招招攻勢,不見遲疑,扇起扇落猶若華麗的天女舞袖,炫惑人目。 只是他攻擊的並非元真。而是讓元真不斷出招相護的陶樂梅,南康每一招都痛下殺手,就盼能一招斃命,永絕後患。更卑鄙的是,他多次朝陶樂梅的肚皮出手,好幾回險象環生,幾乎讓他得手。他此舉讓未盡全力的元真大為光火,原本僅存的兄弟情義也化為烏有,不再有所忍讓地順勢抽出張騫南腰間配劍,一招風卷殘花將他逼退十步遠。 兩個男人兵刃相見,身形交錯,一往一來,似已陷入意氣之爭,不分出高下難以服氣。 就在他們打得如火如荼之際,心有妒怨的呼蘭格格忽生歹念,她悄悄地繞到陶樂梅身後,意圖以短刃刺殺。 說時遲那時快,怕死的周恬玉高聲一喊,心生警覺的陶樂梅連忙回過頭,她乍見眼前銀光閃動,求生本能讓她想也沒想地彎下腰,拿起牡丹瓷瓶往對方砸去。 「啊!我的眼睛好痛,我看不見……快來人,我的眼瞎了……好痛好痛……」 呼蘭格格滿臉是血,驚惶失措地高聲呼喊,她捂著左眼不斷喊疼,止不住的鮮血由指縫滲出,染紅她一身雪青宮裝。 南康見狀急忙停招收式,飛快地奔至妹妹面前,他氣憤難平的朝怔住的元真大喊:「你等著娶呼蘭吧!否則我將上稟皇上,說你佯病欺君在先,後縱女子傷皇親在後,兩條大罪諒你端親王府再如何受寵也護不了你,輕則摘爵入獄,重者死罪難逃!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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