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妻恩浩蕩·下 | 上頁 下頁 |
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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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好,拿喬! 風紫衣不懷好意的伸手抓緊「李半仙」的白鬍鬚,大力的一扯,果然如她所願,鬍鬚扯下了,「李半仙」也痛醒了。 「是誰?是誰偷襲我?」老者慌慌張張的痛呼著,聲音卻是女子特有的嬌柔嗓音,一見到風紫衣,登時嚇了一跳,連忙裝老音,「呵呵——是之前有緣的姑娘啊,今天老夫不做生意。」 「大師還是一樣厲害啊,又『一眼』認出我是之前的姑娘。」 「呵呵——直覺直覺、氣場氣場。」 一說完話,「李半仙」急急忙忙的收攤,風紫衣也不阻攔,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迸出,「江、小、魚——」 一臉愁容的李半仙連連搖頭。「我不是江小魚,你認錯人了。」風紫衣才不管她說什麼、做什麼,逕自在桌前坐下,「朱雀城近況如何,祁府裡的人可安好?」 「都說了我不是江小魚了你還問,姑娘,存心來鬧的是不是。」 舉高手上的鬍鬚搖了搖,風紫衣調侃,「江小魚,你要收攤了怎能忘了鬍鬚呢?」 李半仙張口結舌了好一會,才又坐回原位,一臉哀莫大於心死,「好啦好啦,我是江小魚啦,奇怪,你眼睛怎麼這麼利?居然認得出我?」 「你試試看化成灰我認不認得!」她這破綻一堆的演技跟裝扮,想瞞過她的眼睛還遠得很,「我之前就認出你了,只是看在你要幫我的份上,沒戳破你罷了。」 之前覺得這「李半仙」有熟悉感的時候,她就起疑了,後來再多看兩眼便認出人,要不她怎會真的坐下來給人算命。 「是喔,這麼厲害怎麼沒看出要幫你的人不是我?」江小魚嘴裡不甘願的嘟嘟嘎嚷,但又不敢大聲說。 「說什麼?大聲點。」見江小魚搖頭,她才又說:「你時常往來兩城,替我打聽打聽祁府的現狀。」 「姑奶奶,那是以前了,自從在朱雀城讓你當街揭穿身分後,我就混不下去了,跟傻七很少再回朱雀城。」現在她跟王七各自在玄武城混飯吃。 當然她沒說的是,其實她才剛去了一趟朱雀城,替某人傳遞消息,不過人家出手大方,要她再跑一趟也無所謂。 「是嗎?」風紫衣擺明不信,從袖口暗袋裡抽出手巾編風。「從這兒回上城的路好遠啊,不如我多歇會再上路,免得跟、自、己、過、不、去。」 「你……」看她明顯要耗下去,還提醒她別跟自己過不去,江小魚欲哭無淚,只好豎白旗投降。「好啦好啦,你想問什麼?知道的我就說,不知道的你逼我也沒用。」 「好,首先,那個頂替我被問斬的人是誰?」她問出放在心上多時的事。 她跟天喜沿路向人探聽貴妃娘娘小產一案的消息,當時聽到「兇手風紫衣被問斬,人頭高掛城門示眾三日」時,她還嚇了一跳,但怕人起疑,便不敢再問。 說到這,江小魚也皺起眉,「你問我我問誰啊?我聽老鄉說,那風紫……不是,那人被問斬的時候一臉髒汙,好像還有傷痕似的,根本認不出長相。」認不出長相?風紫衣心裡有些不安,到底是誰救了她?是誰頂替她?又是誰告訴天喜她的所在地? 思及此,她眯著眼,惡著聲問:「喔?既然紅月皇朝的人都知道我被問斬了,怎麼你看到我的時候沒嚇著?」 江小魚鬆了口氣,「你忘了我是做什麼吃的?我是騙子耶!看你沒死我也只當你騙了世人一場罷了,反正又不關我的事,我想那麼多幹麼?我會幫你是看在之前那四百兩的份上。」還好這問題她有準備,說來煞有介事,不怕被發現她早就知道她沒死的事。 「好,姑且信你一回,那你說說,你最近一次離開朱雀城的時候,城裡是什麼狀況?祁府裡的人可好?」 說到這,江小魚興致來了,畢竟每個說起祁府的人,都能像說書先生一樣說出一篇精采故事。「聽說,祁家二小姐失蹤了,但我想祁天喜就是跟著你的那個弟弟吧,而祁老太爺說你一走,他的人生了無生趣,要帶他的寵物烏龜去五臺山出家。」她想住持應該會很歡迎他們,反正老太爺跟那只烏龜一樣頂上無毛,省了一道工。 「江小魚,編故事也要編好,紅月皇朝沒有五臺山。」她咬牙切齒提醒對方別亂開玩笑。 「我是這麼聽說的嘛,聽說哪分得出真假?我還聽說祁家老爺跟大夫人和城主鬧得不太愉快,祁老爺揚言要和城主切斷父子關係,而夫人進了佛堂便不再踏出一步,說要為你念經修來世……」她這都是從老鄉那聽來的,反正這些個月在朱雀城,他們祁府出盡風頭了,什麼小事情都會傳出來。 想起頑童般的老太爺、嘴硬心軟的老爺、宅心仁厚的大夫人,風紫衣頓時一陣鼻酸,這都是她的家人啊。 「現在祁府名義上是二少爺管,但聽說他老留連花樓,說什麼除非是紫衣親自捉他回去,要不他不回去,大夥都說他瘋了,所以,現在真正掌握實權的是祁二夫人。」江小魚偷偷瞧了風紫衣一眼,該問到重點了吧。 聞言,風紫衣果然皺起眉毛,十分不解,「那……那個……祁天昊去哪了?怎麼不是他管祁府?」忍不住,她還是問出口了。 一提起這個,江小魚便神秘兮兮的壓低音量,「喂,你還不知道曹國丈占了朱雀城的事吧?」 「什麼?那老賊占了朱雀城?」她驚呼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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