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錢袋主母 | 上頁 下頁 |
六五 |
|
駱青這回也帶了三百人的車隊,都是哮天寨的兄弟,趙逸塵將他們組合起來編成護鏢隊,來往南北兩地。 「走了、走了,別婆婆媽媽了,老子賺銀子去,你再哭喪著臉,人家會以為你阿姊府上有喪事……啊!呸呸呸……說錯了,是喜事連連。」那個老妖婆還沒死,熬著呢! 「阿姊……」嗚嗚嗚—— 駱青用吃奶的力氣把壯碩的哈里拉上馬,自個兒倒是臉面一紅的朝後一喊,「嫂子,把淺草留著,等我回來就娶她。」一說完,他咧嘴傻笑,揚鞭向路的盡頭奔馳而去。 站在皇甫婉容身後的淺草羞得滿臉通紅,不敢抬頭見人,被姊妹們好生取笑一番。 「沒想到我的丫頭要嫁人了,準備一副嫁妝了。」日子過得真快,一眨眼,她重生快兩年了。 「是捨不得人還是捨不得嫁妝?」趙逸塵摟著妻子,取笑她要媳婦熬成婆了,丫頭當女兒嫁。 她嬌嗔的一橫眼,「君山,你心裡有沒有話要問我?」 只要他問,她會試著說明。 「你想說,我就聽。」意思是不說也無妨,他相信她。 她笑了,又柔又美,散發母性的慈光。「嗯,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有關陪公主和親到突厥的淩女史所有故事。」 「好,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。」只要她一直陪著他。 「唉!沒想到是水四帶走徐芸兒,他看得住她嗎?」會帶她走,就怕她為了報仇找上趙府,鬧得不得安寧。 徐豹雖是土匪頭子,但對底下的兄弟還算是有情有義,他對水閒庭有收留之恩,因此在他死後,水閒庭也收留無處可去的徐芸兒,收了她的鞭子,讓兩名粗壯的婆子陪同左右,以免她又鬧出事來。 「別管其他人了,你幾時才要告訴我這裡多了一塊肉。」大手溫柔的往她小腹一覆,輕輕撫摸。 她一訝。「你知道了?」 他不自在的咳了一聲,「師父說這一胎不論男女他都要收了做徒弟。」 皇甫婉容無奈的笑笑。「他怎麼還不死心?你叫他師父他不收,我不想拜師他整天在我耳邊叨念,現在把主意打在未出世的孩子身上,他呀!我無言了。」 「他就是個老小孩,咱們也不缺他那一口酒,就由著他蹦躂吧!」反正沒壞處,多個人護住孩子。 「只能這樣了。」她苦笑。 「那邊佈置得怎麼樣?」趙逸塵指的是謝氏和趙逸風夫妻。 「差不多了。」軟刀子呀!要慢慢磨。 送別了友人,夫妻倆沿著堤岸慢慢走,兩岸的芒草長得一人高,開出白色的芒草花,雪白一片。 天是湛藍色,人的心是平靜的。 歲月靜好。 一年後—— 「你……你們……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?你們都走了,留下這座空宅子有什麼用……」 披頭散髮的趙逸風像個瘋子似的赤著腳,兩眼通紅的奔出來,對著正在讓人上行李的男人大喊。 他沒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徹底,也沒預料到親大哥會下手這般狠,一刀割進肉,悶不吭聲的安排好一切,讓他傻傻的以為勝券在握,整個趙府都是他一個人的,不會有人來搶,他贏了。 現在趙宅真的是他的了,可是他卻再也笑不出來,因為他的大哥所作所為,他幾乎一無所有了…… 「這不是你們母子想要的嗎?我給你們了,還有什麼不滿足的?」他要的全都到手了,該知足了。 「不對,我要的不是這樣,你們好狠,真的很狠,全拿走了,一絲一毫也不留下……」 趙逸風雙手朝天一握,卻什麼也沒有,全是空的,空的……他不惜殺了至親究竟是為了什麼? 「再狠有你們母子狠?不過為了一點家產而已,你們買凶欲置我于死地,連我的妻小也不放過,在我「屍骨未寒」前就急不可耐地趕他們出府,我都懶得去數從我回府後你們二房給我們長房使過多少絆子、下過幾回毒,連老招式都用上了,命人尾隨其後欲一刀結束我的性命……」 若非他會武,妻子又通醫理,他們不知死過幾回了,如今哪還能站著說話,笑看別人的狼狽。 「那你們為何不去死?我費了那麼多心思就為了弄死你們長房,你們早該死得一乾二淨了,沒有你,我就是嫡長子……」只差一步,一小步,他便得償所願了。 「住口,孽子,你說夠了沒?」聽到兒子大逆不道的話,被柔姨娘扶著的趙老爺氣得大吼。 「爹,你先上車,我和他聊一會兒,不會有事的。」趙逸塵輕聲柔語的攙扶父親上了青帷大馬車。 一年前,長房提出分家,他們也不因長房之故多得,不分嫡庶分成三份,庶弟那一份先由長房代管,等趙逸霖成年後再交由他自理,每年的出息皆歸三房所有,庶女趙嫣然的嫁妝也由長房出。 雖然沒得到全部財產,謝氏和二房小有不滿,不過還是勉強的接受,分家不分居,仍一起住在大宅裡,吃用都歸公中,他們一文錢也不用上繳,還常拿用府裡的東西。 這些都是小事,長房全然不看在眼裡。 論起做生意,誰能比得上皇甫婉容,在她有意無意的「良性」競爭下,趙逸風分到的七、八間賺錢鋪子竟一日不如一日,每況愈下,從原本的盈餘到後來的月月虧錢,幾乎經營不下去。 |
學達書庫(xuoda.com) |
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