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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三


  §第十四章 是戰還是降?

  “趙老二,不好了,出事了。”

  駱青匆匆的闖入趙逸塵夫妻的院子,連通傳一聲都等不及,趙逸塵正在為妻子畫眉,手一滑就畫歪了,一粗一細的眉看來很滑稽,活似掛了一條毛蟲,但沒人笑得出來。

  跟在駱青身後的是臉色凝重的水閒庭,他最近一直在盯梢,駐紮在城外的先鋒營讓他很不安,果然有動靜。

  “出事了?”還能有什麼大事。

  趙逸塵將方巾沾濕,洗去畫壞的眉黛。

  “芸兒妹妹被駐軍捉走了。”那個蠢貨,果真被自己的蠢害死。

  “駐軍怎麼會捉她,她又幹了什麼蠢事?”不找死不會死,以她的目中無人,早晚有一天會闖下大禍。

  駱青忿忿地冷笑,“她居然把通化縣當胡陽大山,出去撞了人後不但不向對方道歉,反而高聲怒駡,對方不理會她還拉著人家的手臂不放,認為對方瞧不起她……”

  結果那個沒大腦的女人居然說要叫她父親滅了被撞的人,對方冷冷的問:“令尊高姓?”她直接說出,“哮天寨徐豹。”

  然後人就被扣住了。

  “那個人姓林,是先鋒營的林校尉,他原本就是跟著神武將軍淩雲衣出京剿匪,一路往過來已經剿了三座匪寨,正在觀望要不要一併把哮天寨給剿了,還是回京覆旨。”水閒庭將後語補上,他隱身暗處觀察了數日,先鋒營的糧草補給不足,正打算拔營返京,誰知……

  “而徐芸兒傻得撞上去,讓準備離開的先鋒營又留下來,你們是這個意思嗎?”早知道應該先把她送回去,省得惹禍,徐大當家把她寵壞了,慣得有如村夫愚婦。

  “是我們沒看好她,讓她走出趙府。”駱青十分自責,看守徐芸兒的事是他自個兒攬下的,他卻去了映月樓。

  佳人有約。

  “人生地不熟的,她怎麼會恰好撞上林校尉?”這也未免巧合得令人生疑。

  徐芸兒蠢歸蠢,還沒蠢到瞎了雙眼,穿了軍服的軍爺她會認不出?傻楞楞地往槍口上撞。

  “你們有沒有想過,她出門的目的地是去哪裡、要幹什麼?”重新淨了面的皇甫婉容指出他們沒想到的盲點。

  幾個大男人面面相覷,女兒家出門逛個街有什麼?會有問題嗎?

  “先去查查我家那繼母或二弟那一家子吧!”早在徐芸兒府裡說出自己爹是哮天寨的大當家之際,她就有預感不太妙了,如今徐芸兒人又被抓,她才不信只是單純的巧合。

  “趙逸風……等等,我好像見過他在先鋒營附近走動,至於有沒有入營我倒不知情。”

  軍營的戒備森嚴,他不好靠得太近,只能在外圍蹲點,看看大軍有沒有出兵的動作。

  皇甫婉容看看自家夫君,再瞧瞧其他兩人,歎氣他們的遲頓到難以置信的地步。“明煙,你去問問糧食行的金掌櫃,看這幾日有沒有人大量購糧,若有是何人所買,送往何處。”先鋒營的糧草補給不足,若要留下,得先解決吃的問題。

  明煙一應,“是,奴婢這就去問。”

  “明霞,你到二門外跟周拐子聊聊,不著痕跡的探出今日是誰陪徐姑娘出府的。”

  “是,奴婢馬上去。”明霞應得很輕。

  出門前,另喚一名叫采月的二等丫頭在門外候著,主子有任何需要便可立即入內伺候。

  男人們頓覺尷尬不已,有些反應不如人的自慚。

  過了好一會兒,回話的人來了,先回來的是明霞。

  “大少奶奶,周拐子說是二少爺陪徐姑娘上街散心,他一邊安慰徐姑娘不要傷心,大少爺遲早會看見她的美,一邊鼓動徐姑娘去首飾鋪子走走,買些金釵銀簪妝點自己,好把大少奶奶比下去。”

  皇甫婉容心中有數了。

  “首飾鋪子就在徐芸兒出事的那條街,兩處相隔不遠,若是有心人一引,能不撞上都難。”趙逸風想要做的是為難長房,讓長房受到牽連,一敗不起。

  “那只死耗子,給他鑽了漏洞。”駱青怒喝。

  又過了一會兒,明煙回來了。

  “大少奶奶,糧食行三日內賣出三萬石白米,與鋪子裡二萬石白米同日送至城外的先鋒營,說是二少爺盡忠報國捐給軍爺的。”

  果然是他!

  還真是有錢,就不知是慷誰之慨。

  皇甫婉容聽到此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徐芸兒和謝氏走得太近,徐芸兒口風不緊又太容易相信人,謝氏手段是何等高明,輕易地把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耍得團團轉,掌握在股掌之間。

  趙逸塵的臉色為之鐵青,前所未有的難看,雪白瓷杯在他手中化為齎粉,駱青氣得牙癢癢的往桌上一拍,留下肉眼可見的五指掌紋,而水閒庭始終一言不發,眉頭卻緊得足以夾死蚊子。

  “你們想過要怎麼做了嗎?”發惱是無用的,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做,別人都發招了,豈能坐以待斃?

  “什麼意思?”

  男人們想著要如何救出徐芸兒,此乃當務之急,若未能全須全尾的將徐芸兒帶回胡陽大山,徐大當家會剮了他們。

  “是戰還是降?”皇甫婉容語調說得很輕,如螢火輕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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