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巧婢與兵符 | 上頁 下頁 |
四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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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夫子說男女授受不親,爹是堂堂親王,豈可壞人名節,莫要自毀聲名。」 「她是我的女人。」 想搶?下輩子投胎去。 小瑾兒怒了,不再裝腔作勢的唱大戲,「壞爹,芊芊姐姐是我的,你不可以跟我搶,你是王爺,你以後會有一堆的女人,我只有這一個,你搶我的不要臉……啊!好痛。」太過分了,居然敲他腦袋瓜子,他會長不高啦!小小的南方瑾噘著嘴,很不高興地瞪著親爹。 「誰說我以後會有一堆女人?小小年紀不學好,把學過的課業抄上一百遍,寫完之後放在我書桌上,我會一一查看有無疏懶怠惰。」不拘得緊一點,日後必定是個惹禍精。 「一回府就罰人,實在不是親爹,太壞了……」南方瑾小聲咕噥,亮晶晶的雙眼看向他的救星。 「芊芊姐姐,我手痛,沒人在大過年還罰人抄書的,這是虐童。」 「虐童?」南懷齊眉頭一挑。 他還真想一虐,把這根處處與他作對的小豆苗給搓直了。 「是呀!抄書真的很痛苦,芊芊姐姐也被罰過,個中辛酸我有切身之痛,不過……」於芊芊開口了。 面露欣喜的南方瑾聽得快樂無比,有同黨的感覺真好,一起受罰的交情是情比金堅,可是那個「不過」,揚起來,他的小心也跟著往上,提。 「你也知道小樹苗長歪了是歪脖子樹,人見人嫌,沒人想多看它一眼,要趁長勢還沒歪之前給扳直了,不然就成不了一棵好樹。」抄書對小孩子好,邊練字邊識字,一舉兩得。 「芊芊姐姐……」 嗯……他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,樹長得直不直和他有什麼關係?他到底要不要被罰呀! 一遇到歪理,堆的於芊芊,他的聰明腦袋也被搞暈了,一直想著歪脖子樹,歪脖子樹不是樹嗎?樹有直的和歪的之分,那扳正的樹要做什麼,還不是一棵樹,只是不歪。 「好,你乖,讀書去,你爹受傷了,很重的傷,不能久站,芊芊姐姐扶他回屋裡,你不可以鬧你爹,他的傷口還沒好全呢。」她看了一眼含笑而望的男人,粉頰一下子就紅了,有些羞意。 一百人對上一萬,按照她十分陰損的攻城法,果然在三日內拿下敵人一座城池,她希望能少死些人,所以自製狼牙棒代替刀劍,把人打暈了捆成粽子,要敵方花錢來贖。 這也算是功德一件吧!減少傷亡。 可是她把狼牙棒的釘子改成削尖的木釘,雖然打不死也痛得哭爹喊娘,人是沒死沒錯,身上卻多了數不清的血洞,要死不活地被五花大綁,還叫對方的君主抬銀子來買回人質。 而且她的遊擊戰也奏效,幾個邊陲小柄鬧得不可開交,你指責我,我啐你兩口痰地互相怪罪對方越界,你搶我的牛羊,我就偷你大米,要打要殺人多得是,放馬過來。 當壁上觀的南國大軍輕鬆多了,啃著烤羊腿,喝著馬奶酒,披著羔皮衫,拿著「收來的」戰利品大享年節。 搶嘛!不就跟你們學的,就准你們餓狼撲羊的劫掠南人財物,我們不能把「自己的」的東西拿回來嗎? 這叫有樣學樣,當兵的多少有些匪氣,偶爾兼差當個土匪過過痛,你們眼紅個什麼勁,有本事再來搶呀! 於芊芊就是這麼對面上一訕的兵士喊話,一次兩次的洗腦,用百辯不失一語的巧舌讓他們相信這樣做是對的,人家都挖到老家的祖墳了,還不狠狠反擊回去,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怎行? 於是戰事很順利地平復了,有溫半城、風吹柳等人坐鎮,受了重傷的南懷齊當然要回京城養傷,順便向皇上覆命,他幸不辱命,打得敵軍退兵百裡外,暫無賊子犯境,君上可安枕。 「什麼,爹傷著了?!」南方瑾驚慌地睜大眼,圓亮的眼倏地一紅,好不慌張地東看西瞧,看爹爹傷在哪兒。 「是呀,很嚴重,你看他都瘦了一大圈,臉頰也凹下去了,訓示你的嗓門多無力呀!他這會兒是勉強的站著,說不定多說兩句話就倒下了。」於芊芊裝出一副愁苦的模樣,好似南懷齊已傷得奄奄一息,不久人世了,實則心裡笑開了花,直道小孩子再精明也是小表一枚,太好騙了。 他的嗓門無力,多說兩句話就倒下了?劍眉橫豎的南懷齊一瞟愁上眉目的女人,由鼻孔輕輕一哼。 聽到哼聲的於芊芊眉頭一抖,差點破功地笑出聲。 南懷齊的傷的確很重,幾乎救不回來,不過事過境遷,當時的危急倒成了今日的笑談,還能拿來當捉弄人的小消遣,若是一箭穿心了,此時還笑得出來嗎?早已滿府掛白幡。 南方瑾一聽,小臉繃緊的趕緊上前托高爹的手臂,妄想以小小的身軀攙扶父親。 「爹,我扶你。」 看他認真的神情,南懷齊寬慰地揚唇,「我還走得動,傷是傷得重了些,但還撐得住。」哇塞!這神人呀!居然也學她裝起來了。 她抽了抽鼻子,似是強忍悲傷,「是呀,王爺是帶兵打仗的,這點傷……王爺哪看在眼裡,他多躺三、五個月也就好了。」要裝大家一起裝。 「三……三、五個月……」小臉刷地一白,驚恐萬分,扶著父親的小手變成握,還握得非常用力,好像一放開父親就不見了,他會成了沒爹的孩子,孤零零一個人。 「瑾兒,回房多看點遵,以後這晉王府你是正經的主子了,得多費點心。」南懷齊語氣慎重地拍拍兒子的頭,表情多有嚴父的期許,盼著兒子有出息,功成名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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