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巧婢與兵符 | 上頁 下頁 |
三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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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是和他玩照樣造句呀!別接得太順。「王爺,我真的得起身梳洗了,這一身……見不得人。」要讓人撞見了,沒什麼也變得有什麼,眾口難堵。 「是我的味道,沒什麼不好……」 她的滋味一如想像中的美好,雖未正式破她身子,但她遲早會徹徹底底成為他的女人,所以他倒沒有於芊芊的糾結。 「王爺、王爺,前方軍情來報,科爾沁舉兵入侵,皇上有急令,王爺請快整裝前往……」屋外傳來玉林緊急的稟告聲,他話語中的急迫讓人感覺到事態急切,不得有片刻的耽擱。 「別自亂陣腳,說清楚。」南懷齊迅速下了床,大步闊行的開了門,似乎不怕冷的敞衣露胸。 這時候於芊芊趕緊著衣穿鞋,用昨夜泡澡的剩水簡單清洗一下,再把窗戶拉開一小縫,散去屋裡的氣味。 「戰報說科爾沁突然起兵攻打北方小鎮,張家溝、葉莊和義和鎮都被洗劫一空,損失慘重。」北方入了冬缺糧情況嚴重,他們不來搶就要餓肚子了。 「皇上怎麼說?」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戰事,用不著他出面,他留在北疆的人馬不是吃素的。 「皇上要王爺立即起程回軍營安心,兵不可一日無將,慎防北邊小柄串連一氣。」才剛回府沒多久又要出征,王爺如此的來往奔波,實在太勞累了。 「嗯,我知道了……」他稍做思忖,兩眉間起了一道皺褶。 「她怎麼在這裡,你們幹了什麼?」一道突來的尖銳女聲又急又氣,氣急敗壞地憤怒質問。 「放肆,沒本王的允許你膽敢擅入本王寢殿?!」南懷齊目沈聲冷,銳利目光如刃射出。 玉林身後走出一位身形娉婷,面容姣好的女子。 一身煙紫色繡山茶花銀鼠皮夾襖的錦心面露憤色,微紅的眼眶滿是不信和悲憤,讓嫉妒沖昏頭的她根本是不管不顧了。 什麼尊卑之分,什麼下人身分,全在盛怒中拋在腦後,她眼中只看到衣衫淩亂的於芊芊撫著未梳的亂髮,狀若平常地從王爺寢殿走出,雙頰潮紅,一副初承雨露的嬌羞樣。 即使開了窗,那股歡愛過後的氣味仍未散盡,曾服侍過王妃的她一聞就知道那是男女交歡後的味道。 一想到於芊芊竟然寡廉鮮恥的勾引王爺,使出妖媚手段做了那下流勾當,她心裡燃起的熊熊爐火如野火燎原,燒光了她所有的理智和矜持,恨不得撓花了眼前女人的臉。 「為什麼她能來?奴婢不服。」她才是王爺的良緣,王爺愛慕她呀!怎麼可以讓北國來的野女人捷足先登。 一直到此刻,錦心還作著王爺會收她入房的美夢,沒能認清事實真相。 她以為之前的受罰是做給北國人看的,受到的委屈不算什麼,只要日後王爺對她好就好,她會懂事地隱忍。 自以為是的她還沒放下昔日官家千金的驕傲,自認才貌出眾,秀外慧中,足以匹配高大俊朗的南懷齊,他是她的良人,此生她非王爺不嫁,他們會是令人稱羨的一對神仙眷侶。 她忘了自己還是官婢的身分,是任人買賣的下人。 「她是本王的女人,本王要她來她就來。」 這丫頭憑什麼叫囂,真把自己當成王府主母了?! 「王爺……」那我呢!她想問王爺將她置於何地,他不知她一片癡心只為他嗎? 但錦心沒機會開口,南懷齊已一聲令下,「把她拉走,打二十大板,誰敢再放人……」 「主子,你在幹什麼?」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喚,猛地把於芊芊嚇了一跳,她跪著往前傾的身子撲倒在床上,伸向床板下摸索的手被自個的身子一壓,當下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。 他家小妹的,她能說她在做賊嗎?打算偷王爺的兵符。 想當然耳是不能,哪有賊兒自曝賊行,她還沒偷到手呢!她還得在王府裡繼續混,因此你不知,我不認;你知了,我否認——只有這一路可行,沒有一個當賊的人會承認自己是賊,那是自個找死。 只是,重要的兵符到底藏在哪裡呢? 任她進出本王寢殿,同罪論處。」看來王府的規矩鬆散了,連個一丫鬢也敢撞闖他寢殿。 頭皮發麻的玉林顫抖了一下,應了一聲便將掙扎不休的錦心拖出屋外,交代婆子打完板子後將她丟回錦繡閣。 戰事催急,刻不容緩,稍做交代的南懷齊一身銀盔戰甲上馬,風蕭蕭、馬嘶嘶,肅殺之氣讓人心緊緊揪起。 書房被她翻遍了,沒有。 寢殿裡外也被她翻得差不多了,就連正廳也趁夜去查探了一番,只差掘地三尺把房子給拆了。 王爺出府前,她還在他身上摸了一把,確定他並未貼身收放兵符,以他的謹慎小心,究竟會收到何處? 「別在人家背後嚷嚷叫叫,會嚇到人的,當人丫鬟真可憐呀!人不在還得操勞,沒瞧見我在鋪床呀!這被褥得拉直再折成豆腐狀,你都不曉得我有多辛苦。」見她裝模作樣的捶腿捏背,面無表情的紅蕖抽了一下嘴角。 「王爺身在軍營,不是不在了。」 人不在了,聽起來怪不吉利,好像真……不在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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