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投機女巫 | 上頁 下頁 |
三十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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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放肆,我是大明朝的王爺,你這個小小女子未免狂肆。」他惱羞成怒的端起王爺架子。 「王字多兩撇是王八爺,你是龜子還是龜孫?」她毫無節制的倒在戰醒風懷中輕笑。 「無禮小民,本王非拿你治罪不可。」他吆喝手下欲抓拿她。 沙芎芎揚手一拋,讓聖旨停留在半空中轉了一圈,然後落在他手上。「你要不要先看看內容?」 「內容我早就……」朱高煦不經意的一瞄,臉色倏地一片慘白的闔上聖旨。「你動了什麼手腳?」 「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手諭寫得明明白白,你敢抗旨?」她以其人之道還諸其身。 「我……」他說不出口,不瞭解為何聖旨裡的內容會換成賜死他,而字跡是出自父王手筆無誤啊! 「你不是要把聖旨交給我相公?剛才我家相公聽得不是很清楚,你再叫太監大聲地重複一次吧!」我看你有幾個膽。 陳公公也被氣得臉發白,正想接過聖旨再次宣佈然後走人,這鬼戰堡陰氣森森,誰喜歡涉足。 但朱高煦死也不放手地將聖旨直往懷裡藏,決計不讓旁人發覺內容有變,只得怒氣衝冠的撂下一句:等著瞧!隨即表情古怪的率眾離去。 「堡主,我……」 刑水清欲開口為自己求一個機會,然而戰醒風一使眼神,黑、白侍衛便面無表情的架走她,留下淒厲的尖咒聲不絕於耳。 聽說她後來淪落為秦淮河畔的花娘,只因當不成武林盟主的刑天威不承認有此傷風敗俗的女兒,並將失敗全怪罪於她,不念父女情分地將她趕出杭州,從此不聞不問。 煙花地,人情薄,悔不當初。 「你是大腦嚴重萎縮還是智力徹底退化?空負投機之名卻行愚人行徑,簡直丟盡你的巫名……」 掩耳裝死的銀貓白墨不敢看它主人羞愧的嘴臉,直挺挺地趴在椅子底下,一動也不動地免受牽連,它是畜生不理人事。 鬼戰堡外兵臨三裡,漢王朱高煦以戰醒風謀反之名奏請朝廷發兵五萬,意欲剿滅令他顏面盡失的對手,圍堡三日不許進出,準備困死所有人。 全堡人員全面警戒,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站哨,堡內資源充足沒有缺糧之虞,三、五個月不出堡尚能自保。 但群鬼騷動的情況比較嚴重,礙於鬼有地域之限無法出堡,鬼哭神號的怨氣沖天,一團黑氣籠罩鬼戰堡上空,給人一股無形的壓力。 這也是朱高煦不敢貿然進攻的主因,人畏鬼魅是天性,不管是否相信它的存在。 「虧你是攢錢高手、消費權威,連一點點小事都能搞砸,我是不是該佩服古代的空氣有淨化作用,一併把你的腦袋給淨空了。」 沙芎芎低聲的嘟嚷,「你別念得那麼順口嘛!我又不是去鋪橋造路,廣施德政。」 女巫好事不為,壞事做盡,然而她只是一時失算,何必說得好像她補了天、填了地,救出無數苦難百姓于水深火熱中,她真的不是故意去犯錯。 人真的不能怠惰,一怠情就會懶病纏身,接著大腦停止靈活的運作變得遲鈍。 她承認優適的生活會讓人遺忘一些水準,不小心就給人抓了小尾巴,投機女巫再怎麼投機也鬥不過聰明女巫呀!人家會穿越時間呐, 想想就嫉妒,越雋為什麼做得到? 「不姐,你沒大腦也該有常識吧,人肉有刀劍硬嗎?」真讓她失望。 心疼不已的戰醒風忍不住開口,「姑娘,你念了大半個時辰,要不要先歇歇嘴?」 「先……呃,戰大堡主的好意我心領,你不覺得她很欠罵嗎?」身為女巫卻丟盡女巫的臉。 「我不認為她有做錯什麼事,保護心愛女子的安危是身為男子的責任。」他護短地摟著心上人。 在他懷裡的沙芎芎直點頭。越雋罵得太不合理了,她現在是「古人」耶!怎能身懷異能。 「她沒告訴你她的真實身分?」沙越雋抱著看熱鬧的心態,雙手環胸說。 「醒風親親,你別理會那個平空出現的怪女人的瘋言瘋語,她在嫉妒我有人疼。」秘密是放著不說,哪能輕易揭露。 底牌掀不得。 「不好意思,我結婚了。」她亮出十克拉的大鑽戒,口氣卻是抑鬱的。 人家結婚是好事,對女巫而言則是苦難的開始。 沙芎芎大驚小怪的推開沒利用價值的男人。「你幹麼想不開要嫁人,其他人呢?」 「全嫁了。」唉,女巫的悲哀。 「啊!怎麼會,怎麼會,你們撞邪了嗎?快告訴我,我好久沒笑話好聽。」沙芎芎拉著她閒話家常。 一旁被棄的戰醒風很不是滋味地撇撇嘴,兩姊妹談得不亦樂乎,完全忽略他的存在,東扯西扯盡說著他陌生的字眼,似乎是另一國界的感覺。 他有一些悵然若失,仿佛被阻隔在她的世界外,找不到介入的縫隙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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