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投機女巫 | 上頁 下頁 |
十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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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得真好聽,要陪她看花,池中點點蓮三、兩株,垂頭喪氣有如冷宮妃,要開不開的尋人開心,含著半葩垂立水面上,就像某個毀信的臭男人,丟下一句「馬上回來」,到現在連個鬼影也沒看到。 手一拈,離欄杆三尺的白蓮隨即在她指間,輕輕一點花開蕊綻,片片蓮瓣清香宜人。 可是她心頭不痛快,只想毀掉這一池為她精心栽種的蓮。 「主人,你的人生是黑白了。」隨遇而安的白墨同情她「變心」的主子。 「小乖乖,要吃炸藥嗎?」她能變出幾噸塞入它的貓肚皮。 養了幾年的寵物豈會聽不出它在幸災樂禍。 「主人,你的脾氣越來越暴躁,全是那個人類鬼寵出來的。」提起他,它的口氣變得不屑。 沙芎芎一掌往它腦門拍去。「我是有修養的高貴女巫,巫界的模範美女。」 敢破壞她的名聲,她幾時需要男人寵了?有格調的女巫只會為自己美麗與哀愁。 「主人,你不要助紂為虐了,我身上的舊傷尚未復原。」全拜他所賜,罪加一等。 「可憐喔!小乖乖,你要好好地苟延殘喘,別死得太快。」她沒良心地捏拉它的小白耳。 「主人,我發現你墮落了,心腸越來越黑。」它不敢瞪她,口氣微惱的偏頭一瞅。 「這是件好事,恭喜我終於成魔了。」她喜孜孜地拉扯貓須把玩。 主人瘋了。「結婚細菌感染了主人。」 「呿!你給我少開口,沒一句人話。」聽了不順耳,自動消音。 嫁人是女人一生中的一大盛事,但她是女巫不算女人,家裡頭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姊妹們不在場就不算數,況且古禮又不具法律效用。 反正電視上常播一拜天地、二拜高堂、夫妻交拜的戲碼,她一不信神、二無高堂,壞心地拐個情夫玩玩也不錯,增長「性」的知識。 切磋,交流。 古人的行房和二十一世紀的做愛應該大同小異吧!A片她看得不少,現場臨摹也參觀比較過,若真槍實彈上場應該不致慌了手腳,好歹她是新時代女巫。 「主人,我是貓。」它無罪,貓言貓語是畜生的話。白墨好意的提醒。 「是嗎?我以為你是被著貓皮的妖呢!」早知道它話多如貓毛,當初就不喂它魔法。 一失足成千古恨,她不該急就章的要貓兒說人話,其他姊妹就聰明多了,僅以心電感應和寵物溝通,嫌煩時關閉感應能力,誰也吵不了誰。 「我才不……」貓耳一豎,它喵喵地看向樹叢後,意指有人類靠近。 慵懶的沙芎芎以眼尾一掃,一個半高的小人影一身雜草,髒亂無比的抱著破布娃娃望著她,兩兩相對。 誰家的小孩呀?闖進堡主的引鬼濤可是死罪一條。 鬼戰堡占地十分遼闊,站在這頭便看不到那頭的泥土,上下分野嚴厲,僕從們未經傳喚不得擅入,職等高如黑、白侍衛都得先請示才得以進出。 已有家眷的侍從住在東廂房,單身婢女一律住在西廂下人房,未娶妻的男丁、手下則住在南邊平房,北方是客居,大約有七十幾間房,目前無人居住。 而引鬼濤正處中央,前方十尺是正廳,斜側兩房是側廳,偌大的濤閣有些冷清,十來間裝潢雅致的小樓僅住著戰醒風和沙芎芎,下人們只負責打掃不得逗留。 小桂和小菊是最近才放行的婢女,因為她們得伺候未來堡主夫人的日常所需。 「小鬼,你在幹什麼?」她沒愛心的一喊,由外表很難判定小孩的性別。 小小身影挪動瘦瘦小腳走到她面前三尺處停住。「你是誰?我不認識你。」 「髒小鬼你懂不懂禮貌?我是主人你是客,先報上你的名字來。」她最討厭小孩子了,尤其是一臉防心的小不點。 小孩呐呐的抱緊娃娃。「我……我娘說我叫戰曉風,可是我爹說我叫關曉月。」 「小丫頭片子?」是個女娃兒吧! 還沒變音的小鬼最難分辨了。 「我娘說我是男孩,可爹說我是女孩。」小孩自己也不清楚。 「過來。」沙芎芎手指一勾。 「我……我不……」小孩怯生生的磨著腳。 她大聲的一喝,「過來。」 「啊!」 嚇白了臉的小孩哭喪著小臉走近,怕生又怕惡人。 沙芎芎像變態狂似地往小孩兩腿中央一摸,滿意的聽見尖叫連連聲。她有個新玩具了。 「你是小女鬼。」 關曉月傻呼呼地蹲在石柱後不敢靠近。那個美麗的姨好可怕,隨隨便便亂摸人家的「那裡」,她一定是吃小女孩的女妖怪。 她不是故意要闖進引鬼濤的,雖然爹一再告誡她不准進來,可是要回東廂房走這裡最近,晚了娘會責駡。 後山的花開得好漂亮,還有可愛的小白兔和松鼠,可娘不准她和其他下人的小孩一起玩,說是身分配不上會壞了規矩,所以她只能一個人玩耍。 還有她的布娃娃小花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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