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聰明女巫 | 上頁 下頁 |
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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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價錢由你開,食宿我們負責,二十四小時專人駕駛積架接送,住宿環境優美有座人工小湖泊,人口簡單只有……」 滔滔不絕的洋腔洋調中文聽得人昏昏欲睡,礙著基本的禮貌不做不雅舉止,到嘴的呵欠硬是吞下去。」 瞧瞧女巫俱樂部的規模,每月淨利就上億,數錢都數得手軟,她要什麼風光生活伸手可及,有誰聽過女巫坐積架的?非讓同伴笑到牙掉。 她現在比較煩惱的是如何把俱樂部弄小一點,這些姐妹們個個懶散,沒一個願意幫忙分擔責任,腳底的油抹了一層又一層。 笨寶寶是不敢指望,她不把自己給賣了就是萬幸;胖博兒一張嘴只會吃吃吃,鈔票永遠沒有一塊蛋糕重要,出爐的時間一到誰也攔不住,死也要衝去搶一份。 小投機鬼芎芎認錢不認人,搶錢的時候跑第一,收尾的事情是搞得零零落落,反而累及她來收場。 小雩是男色當前萬事休說,有事要求送個美男來誘拐,其餘免談。 偏偏女巫俱樂部是以女客為尊,清一色都是少了寶貝的嬌嬌客,要挖個男人是難上加難,所以還是自己認命些,美容覺少睡幾個小時比較實在。 至於夕夢就不用商量了,她會直接說—句:把它關了省事。 想想若沒她坐鎮,「偶爾」來走動走動,大概會叫底下員工卷款潛逃,而她們還會理直氣壯的回道:你是誰,我們沒老闆。 「沙小姐意下如何?我的條件能讓你滿意嗎?」銀髮老婦和和氣氣的問。 喔!講完了。「桃……桃莉女士是吧!我不做物療師已經很久了,恐怕幫不上你的忙。」 「是錢的問題嗎?我說過隨你開絕非戲言,維利特家族的財富絕對可以提供你理想的待遇。」她已經想到沒辦法了才出此下策。 「我目前走不開,英國實在太遠了,且我的英文不夠正統……」略帶愛爾蘭腔調。 可是聽在桃莉·維利特耳中以為她和精通英語,親切種和善地笑了笑,「沒關係,我們可以用中文溝通。」 「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……」唉!要她怎麼拒絕一位遠渡重洋的老人家? 看得出她眼中因絕望而形成的孤注一擲,有進沙越攜希望自己不是那麼聰明,能一眼看見別人心底所想,連讀心術都不必。 聰明人通常敗在自做聰明,她就少點聰明腦汁,大家來裝傻好了。 「以你的專業能力應該不需要太長時間,如果有什麼困難,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一定幫你辦妥。」她有的是錢。 富人的嘴臉,她最討厭這種人,偏偏她又太誠懇。「不是我不幫你,而是我幫不上忙。」 「你太客氣了,我聽說經你物療過的病人,不出兩三個月就能活蹦亂跳,像無事人一般健康,只要你肯點頭就非難事。」 維特利家就只剩這麼一個孩子,無論如何,她都得替死去的兄嫂拉回頹廢有獨苗,絕不能任棱封閉下去。 早年要不是兄長和家裡決裂,自家的孩子怎麼會去跟別人姓,到今還不打算認祖歸宗,偌大的家產她都不知道該交給誰。 她老了,再活也沒幾年,但她死都不會放手,不交到正統繼承人手中縐不罷休。 她不容易打聽到這個東方小國有個十分厲害的物療師,聽說經她接手的病人雖然不多,卻個個如上帝顯神般痊癒,醫生宣佈椎骨斷裂終身殘疾的病患,不到三個月光景居然能去參加一萬公尺馬拉松賽跑。 所以她是抱定必成的決心上門,忍受長時間暈機的不便,一下飛機尚未克服時差就上這什麼女巫俱樂部找人,還差點被子拒於門外,因為她沒有會員卡。 幸好她皮包裡的英鎊帶了不少,一位漂亮的小姐特別通融,以雙倍價格讓她入門,臨時發給她一張會員卡,臨了還喜孜孜地說她叫沙「窮窮」。 她看起來一身名牌怎會窮呢?東方人取名字還真奇怪。 「冒昧問一句,是誰告訴你我的小小成就?」她要去那人家裡下啞巴藥,一輩子開不了口。 「我小侄子以前的家庭醫生瓊斯,不過他已退休多年。」一個風趣的老帥哥。 一想到瓊斯,桃莉的臉就有點紅,呈現少女般的羞怯。 沙越雋洩氣的換換腳一疊。「他是我念醫學院時的老師。」 這下能怎麼樣,總不能不敬吧! 她換過不少學校,每一所都待不久,大概是年少輕狂愛流浪,常常請假還被批評不如不要念,是靠瓊斯老師護航才硬拗到二張畢業證書。 只是那張薄薄的紙在一領到手就被疊成飛機射入焚化爐,她向來用不到文憑這東西。 「既然如此,你能不能看在瓊斯的面上走一趟,真要不行絕不勉強。」到時要反悔也來不及。 「醫學界人才濟濟,你要不嫌棄,我薦引幾個權威去試試,他們一定能起死回生。」只要不是她。 最近飛機失事率很高,當倖存者會被媒體煩死。 「沒用的,那孩子根本不讓旁人靠近,完全不合作的把人丟出去。」簡直是叛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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