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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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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……你是大妞?!」林月嬌感到難以置信,牛青苗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長高又變白,水嫩水嫩的像朵鮮嫩的花兒。 「應該是吧,我是牛家的大姊,小胖弟剛才不是喊我了。」牛青苗笑容可掏的回道,但只有她自己知道,這可是她捅刀子前的和平假像。 「沒規矩,我們牛家哪有不知分寸的閨女,你一嫁出門就全沒了本分,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,成哥兒是你弟弟,你嘴上胡說些什麼?」簡直是飛出籠子的鳥兒,心都野了,一點也不把娘家放在心上。 「二娘,在教訓我之前先看看你教出什麼樣的兒子,青成都六歲了吧,怎麼看他的言行舉止還不如三歲稚兒。」一看就是被寵壞的孩子,縱容成性,長大定是個敗家子。 「放肆!由不得你來批評成哥兒,他是你弟弟,將來的狀元,你要沾點光還要看他的臉色,還有,什麼二娘,誰教你的?!娘就是娘,我是你爹再娶的續弦。」林月嬌說得振振有詞。 在牛家她是橫著走的主兒,連丈夫和婆婆都被她治得只能對她唯命是從,且她仍以為牛青苗是以前那軟柿子的樣兒,隨便幾句狠話就能嚇得她不敢出聲,可她不曉得牛青苗的芯子已經換了。 「那就等他成材了再說,我看他會先吃成一頭豬。」如果再繼續溺愛下去,他的前途是一片無光。 「牛青苗,你……」 「二娘,當街咆哮就難看了,你的狀元兒子還要臉面呢,你沒狀元娘的款兒也要裝裝樣子,不要讓人笑話你上不了檯面。」牛青苗嘲諷道。 她可沒忘了她後腦杓曾腫了一個大包,大夫來替她看診時,很委婉的說是受了重擊,不小心傷著了,但她怎會聽不出來,那是迂回的說是棍棒等硬物打出來的傷。 而在牛家有誰敢動棍動棒,除了林月嬌不做二人想,她一心一意貪圖吳秋山的十兩聘金,無視繼女不肯嫁的意願,她乾脆一棍子將人敲暈,繼女不嫁也得嫁,別無他路。 但是林月嬌不知道那一下敲重了,把人給敲死,再見到的牛青苗是異世的一抹幽魂,她有十幾年的歷練,有文化教養,擁有後世的先進知識,一個不識字的鄉下婦人憑哪一點能鬥得過她。 宅鬥不行,牛青苗的手法還沒那麼高竿,但是逗逗無知的小村婦她信手拈來,頑皮的學童都管得住,還怕一隻會叫的野狗?她把它的牙全打斷了,看它用什麼來咬人! 「你……你敢頂撞我,目無尊長……」林月嬌氣極了,一張塗紅抹綠的銀盤面都扭曲了。 牛青苗眼睫一掀,笑意橫生。「二娘,你買的布要給誰裁衣,有沒有我家青陽、青果的分?」 牛青陽是原主一母同出的大弟,今年十二歲,牛青果是當年難產出生的女嬰,八歲,當然,這些是從吳秋山那兒聽來的。 「哼!他們也配穿這麼好的衣服,有粗布衣穿就不錯了。」好歹她給了他們一口飯吃,沒把人餓死。 一見她這種輕蔑的態度,牛青苗日漸明亮的眸中生出一股怒色。「他們不配你就配嗎?若是你虧待我的弟弟妹妹,我一把火燒了你的屋子,燒光你心愛的衣服首飾!」 「你敢?!」林月嬌怒瞪著她。 「你看我敢不敢!」這把火不發出來牛青苗實在心裡難受。 「你、你……」林月嬌被她淩人的氣勢震住了,「你」了個老半天卻怎麼也沒辦法把話說全,心中暗暗生寒,真怕她拚個魚死網破,豁了出去,她深吸口氣,強逼自己鎮定下來。「哼!瘋子一個,懶得理你!成哥兒,咱們走,你沒有大姊,她被叨走了。」 說完,她牽著兒子扭腰走了。 「你後娘對你們不好?」吳秋山只知道岳家有什麼人,但從未深入交流過,也不曉得本性如何,如今看林月嬌這模樣,完完全全跟他大嫂和二嫂是同一種人,她們眼中只有自己。 要是好,怎會把我賣給你?不過這話兒牛青苗並未說出口,畢竟她也算誤打誤中嫁了個好郎君。「你看我單薄的嫁妝就知道她對我多好了,有誰只有兩套替換衣衫就嫁作人婦的。」還是洗到泛白的舊衣,輕輕一扯就破了。 「以後有我疼你,別難過了。」吳秋山牽起她的手,向她保證。 「我不是難過,是心疼我那兩個仍留在牛家的弟弟妹妹,他們的日子肯定不好過。」有這樣的後娘,他們想必受了很多苦。 「要不我們送點東西給他們?」多多少少盡點心意,讓小舅子、小姨子也能喘口氣。 她笑笑的一睞目。「你認為送得到他們手中嗎?」 想到丈母娘的為人,吳秋山沉默了。 牛青苗拍拍他的手,微笑道:「不過還是要送,就算他們只能拿到十分之一,我的心也能安。」 §第四章 老家的極品親戚 「秋山,等我們把雞賣了,就用賣雞的銀子重新蓋一間青磚大屋,我要單獨的洗漱間。」 「好。」 「秋山,等果樹結果了,賣出好價錢,咱們就把整片山買下來,種上紅柿、棗子、蘋果、蜜梨、柑橘……」 「好。」 「秋山,我們來弄個雞隻養殖場,不要太貪心,從一千隻養起,四到五個月出一次雞,中間間隔一個月消毒殺菌,一年出兩次,來年就能養上萬隻的小雞,獨佔市場。」 「好。」其實吳秋山根本聽不懂什麼是獨佔市場,什麼又叫做消毒殺菌,但只要是他媳婦兒說的,絕對是對的、是有理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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