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南境之後 | 上頁 下頁 |
四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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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在兩人身後的明月、初雪為世子爺的行為感到不齒,都快成親了還不能忍一忍嗎?非要在朗朗白日下摟摟抱抱。 而戰一等人則是暗暗竊喜,主子這一招用得高明,如願抱得美嬌娘,他們要學起來,以後拐個娘子暖被窩。 一行人入酒樓,很快有眼尖的小二上前招呼,上了二樓包廂,龍井、香片先上,茶香四溢,撲鼻而來。 也就兩人坐著,其他人站著,尊卑分明。 「啊!真好,還能喝到味醇香片。」 聞言的南宮九離但笑不語。 「是你叫人準備的?」她驚喜在心中。 「喜歡嗎?」他聲若清泉般柔問。 「嗯!你不會要告訴我你把酒樓買下來了?」這般大手筆為博美人一笑,他也用心了。 「不是。」 「喔……」她有些失望了,說不上的不快。 男兒志在四方,本就不該全心全意在男女情感之上,有錢拿來買酒樓,還不如拿去養兵,可是……她莫名感到不舒服,心裡堵得很,一口鬱氣不知從何而來。 驀地,一隻釉白的大手往雪嫩小手一覆,輕握。 南宮九離含笑道:「你看到的這兩排商鋪都是王府的,一半出租、一半是王府經營,『聞香酒樓』是王府產業,掌櫃的是母妃當年的陪房,我把被秦桂蘭趕出去的人都找回來了。」除了已經過世的,其餘一個不少,分散到各個鋪子。 她訝異,「不是被小秦氏敗光了?」 他突然笑道:「父王前年將莊子、鋪子的契書交給我,秦桂蘭只能租,或是自營,不能賣,她又一向自視過高,高估了自己,認為我母妃能,她為什麼不能,所以全拿來做生意,想讓王府的人看看她的本事。」 「全賠了?」不自量力。 「是。」有他的「幫助」,加上她自身能力不足,不能知人善用,專挑些想中飽私囊的狡詐之徒為她辦事,銀子沒賺倒賠上一筆。 「你怎麼把它們全接收的?小秦氏和老王妃不可能允許。」 那兩人一直認為王府的一切都是她們的,尤其老王妃,她認定她給的才是給,她沒給的誰也不准伸手,誰若不聽話就是不孝。 長輩慈愛,晚輩才會孝順,她不知慈愛,只會千篇一律的以孝壓人,老當是萬靈丹,百用不懈,殊不知同一劑藥吃多了會傷身,讓人越發叛逆。 她已經感到力不從心了,南宮九離並非南宮厲,由著她擺佈,自食惡果的時日不久了。「我是她的債主。」他指的是小秦氏。 「債主?」 「做生意需要銀子,而不是每樣生意都穩賺不賠,她一有困難就需要銀子周轉,而我以低於尋常錢莊一分利息的條件借她銀子,讓她拿鋪面做抵押,我不就成了她的債主……」 嘗到甜頭的人便會一借再借,借到最後成了天價她也驚嚇不已,除非還完錢,否則鋪子拿不回去,但是有還完的一天嗎? 小秦氏到現在都不知道中套了,她每一張簽下的名字都是秦桂蘭本人,她自己欠下的債務王府不會替她償還,而且她還自以為是的認為抵押出去的是王府的鋪子與她無關,不用想辦法贖回,依舊在小偏院內想著如何翻身,她要當名正言順的王妃。 「難怪她要變賣王府的財物,拿字畫、古董疏通,投其所好讓她的路更好走。」 人一旦有捷徑可走就會不思上進,來銀子容易便不會想到來日還錢的艱難,只當銀子是大風吹來的。 「孺子可教也。」和聰明人講話不用拐彎抹角,一點即通。 「不許摟我鼻頭……」她又不是孩子。 「撐了。」南宮九離低笑的輕摟。 兩眼成鬥雞眼看到瑤鼻上的指頭,又聽見歡快的笑聲,軒轅青痕臉一臭的扁嘴,「我生氣了。」 他哄人哄成精,順口一說,「等我們成親後我把手頭的田契、地契、房契都交給你,還有這座酒樓也是你的,我就是個吃軟飯的,望請世子妃施捨一口軟飯吃。」 無恥。明月在心裡鄙夷,世子爺也太不要臉了,居然用這一招騙女人,她家郡主太可憐了,遇到滿嘴抹蜜的惡徒。 相較明月的慍色,與南宮九離相處較久的初雪倒覺得沒什麼不好,世子爺將全部身家給了郡主,婚後若是敢爬牆,打斷他第三條腿,淨身出戶。 爛男人還留著幹什麼,打死理了。 軒轅青痕卻是忍俊不禁,噗哧,他……太好笑了。 「真的給我?」她眨眨眼,打趣地問。 「你是當家主母,連我都是你的,還有什麼不是你的。」 南宮九離含情脈脈,看得她桃腮泛紅,小鹿亂撞。 「你……」好熱好熱,太煽情,她被撩到了。 軒轅青痕正想說你將你家老夫人置於何處,包廂外面忽然傳來啪啪啪的巴掌聲,隨後是女子尖利喊叫聲。 「你知不知道我是誰,膽敢冒犯我,你先數數你有幾顆腦袋,夠不夠我砍……」 「可是姑娘,這道清蒸鱸魚是這個包廂的客人先點的,先來後到,不論你是誰都不能先給你,這是規矩。」一名年紀較長的沉穩男音取代先前小夥計的聲音,不卑不亢,不為惡勢力低頭。 「哈!你跟我講規矩,本公……本姑娘就是規矩,你今天敢把這盤魚端走,我就把你的酒樓拆了,夷為平地。」尖利的女音透露出滿滿的威脅之意。 「姑娘想拆酒樓問過汝南王府了嗎?我們世子爺不怕姑娘拆樓,就怕姑娘不付拆樓的賠償,只要你備妥五萬兩子,酒樓任你拆。」男子語氣淡然,彷佛在說反正還能原地重建,蓋間更好更大的。 「你……你訛我?你真的活膩了!」 「這是世子爺的原話,姑娘請便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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