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女皇三嫁 | 上頁 下頁 |
六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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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吃了?」他訓練了多年的傳信鴿,她竟當一般鴿子吃下肚? 「怎麼,吃不得?」她還嫌小,不夠塞牙縫。 他連連揮手。「是、不是,微臣的意思是鴿腳上的紙條公主留著也沒用,不如還給微臣。」鴿子不重要,重要的是那張紙。 他飛鴿傳書想傳給誰?是他的同謀,或是密探?他們意欲如何?低頭思忖的東方珩面色凝重,對未知的危險感到憂心,瑤兒不就是毫無野心的婦道人家,怎麼一生多災多難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? 突地,穀若虛的話閃過心頭,他驚駭地記起心愛女子仍有一劫未過。南玉珞臉一斥,「宇文丞相,你當我是傻子不成,紙條要是給了你,萬一你翻臉不認賬,我不是得不償失。」 想騙她還早得很。 「公主言重了,微臣哪是這種人,這種往來書信還是留不得,你瞧二皇子不就是敗在通敵叛國的信件上。」他曉以大義,希望她以前人為監。 「哇!拿我跟他比,我跟他可不一樣,你做好你的事少囉嗦,這紙條我會藏好,不會讓人發現。」她是藏東西高手,誰也不曉得她藏在哪裡。 她擺了擺手,不想理會老頭子的嘮叨,見夜越來越深了,風也越來越大,她拉緊狐裘大衣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,快步地走向樹影搖動處。 在她走後,宇文治小心地留意四周是否有侍衛巡邏,趁著夜黑風高,他也很快的離開了。 當兩人各自離去後,東方珩才從隱身處走出,心裡想著,他們口中的紙條寫些什麼?為何讓人緊張不安? 當下他做了個決定,跟蹤南玉珞回到她的寢宮,他由窗縫往裡瞧,見她從懷中取出一張信箋,放入牆上掛軸後的小洞。 「公、公主,你為什麼打奴婢的頭?」深更半夜裡,她又做錯什麼事? 「瞧你都睡死了,要是有刺客替入宮裡刺殺本公主,你能沖到我面前護駕嗎?」偷懶的賤婢。 睡得不熟她無法溜出宮,睡得太熟她又嫌侍女警覺性太低,真是難伺候的任性公主。 侍女沒二話的低頭認錯。「公主教訓得是,是奴婢的疏忽,以後奴婢絕對不敢再打盹,誓死保護公主。」 「哼!算你識相,去打桶熱水來,本公主要淨身。」站了一身霧氣,衣服都濕了。 「現在?」會不會太晚了點。 「怎麼,還不快去,等著我罵嗎?」才誇她機伶,又變笨了。 「是,奴婢這就去,請公主稍候。」這大半夜的,廚房都滅了火,哪來的熱水?苦惱的侍女靈機一動,趕緊喚醒其他侍女。所謂窮則變,變則通嘛!皇宮有一處專供嬪妃使用的溫泉池,長年恒溫,適合浸泡。於是一群侍女竄著木桶,來來回回好幾趟,偷偷摸摸地舀起溫泉送至末蔚宮,讓善於挑剔的公主不再拿她們開刀。 溫泉水滑洗凝脂,此對光著身子的南玉珞先伸一腳,試了試水溫尚可,便整個人滑入雲母石砌成的浴池裡,滿意地以水潑身,抹上香乳淨身。 一面珊瑚屏風阻隔了視線,身段玲瓏的小公主哼著小曲,愉快地玩著水花,渾然不察有道頎長身影,悄然潛入寢宮,無聲無息地從身後走過。 挑水挑累的侍女倦得根本沒法睜開眼,雖然口口聲聲誓死護主,可是睡意一來,欲振也乏力,頻頻點頭打盹。 蹂足而行的東方珩小心的不發出聲響,他隱身紗帳後又快速越過幾根宮柱,身手敏捷的來到南玉略藏物處,他伸出手,探向掛軸後的小洞。 因為女人的手小,男人的手大,他摸索了一會才用兩指夾出一張卷成細管狀的紙條。為了不打草驚蛇,他沒打算取走,就著微弱光線打開紙箋一看。 驟地,他瞪大黑眸,神色劇變,露出難以置信和一抹陰鷙。 信上只寫了一行字—— 六日後登基大典之時,女皇人頭落地。 六日後登基大典之時,女皇人頭落地? 誰如此大逆不道,居然想殺害南烈國女皇? 仔細思量,再三琢磨,東方珩抽絲剝繭,以平時與大臣議事時所累積的經驗多方去推敲,他判斷以宇文治一人的力量,不可能在眾臣面前動了他們剛擁立的新皇。 那麼,誰是他的幫手呢?誰又能在登基大典上出手,不怕死的謀害君王…… 等等! 他忽地想到要在新帝的登基大典大動干戈,必須要有足夠的兵力,本身未握有兵符的右丞相不可能調動軍隊謀反,只能求助於外力。 而這股勢力勢必強大,大到他有情無恐,篤定萬無一失,甘冒株連九族之險。 「是西臨國南宮狂,或是北越國北越清雪?」 西帝好戰狂妄,體形高大又鐃勇善戰,西臨國以鐵器聞名天下,所產之鐵砂制出的兵刀堅硬無比,向來為人所忌憚。 而北越國為女子當權,搜騎射的北越清雪人如其名,清冷孤傲如雪,據說身懷某種神通,能與獸類溝通。 勢單力薄的宇文治為成就霸業,一定與其他國家串謀,東浚國不可能,那麼就是西臨國或北越國了。 「你要我修改第八關的試題?為什麼?」 南青瑤錯愕,也有些不解。都已經邁入最後一關了,還有必要改嗎? 雖然比試到第七關,剩下的除了他還有宇文丞相之子,可是她有信心他絕不會讓她失望,打敗裝腔作勢的宇文浩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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