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女皇三嫁 | 上頁 下頁
五二


  「公主,你想抗命?」南青鋒怒斥。

  「你帶了這些人入宮又意欲為何?」皇宮有皇宮的規矩,不論官位高低,私人府邸衛士不得帶進宮。

  「我……我來護駕。」他支吾地拚出個蹩腳藉口。

  「為什麼要護駕,莫非你事先得知有人要行刺皇上?倘若如此,就該動用宮中侍衛,保護皇上才是他們首要任務。」她振振有詞地回擊他的破綻。

  口才不如人的南青鋒惱羞成怒。「哼!你敢說你不是東浚國的細作,父皇在你沒回宮前還活得好好的,結果你前腳才踏入皇宮,父皇就死了,不是你所為還有誰,你明明和東浚國太子勾搭上……」

  「住口,你太放肆了!」意圖混淆視聽,抹黑她的人格。

  「你敢叫我住口,我可是堂堂的二皇子,父皇死後就數我最大。」她一介女流還不配命令他。

  南烈國重男輕女,皇子的地位向來高於公主,但是……

  南青瑤拿如御賜的公主令牌。「我乃皇后所出,正統皇嗣,論起身份,你在我之下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竟敢……」以勢壓人。

  「若要辨個是非,就在眾臣子面前吧!由他們來做仲裁。」

  皇上駕崩是何等大事,南烈國舉國哀悼,百姓換上素衣、別上白花,禁止飲酒作樂一個月,一切慶典全部取消。

  而南王的死因則留待國喪後再行審理,文武百官皆喪服披身,敲鐘十三響,浩浩蕩蕩地送帝王棺木入陵寢,長眠地底。

  但是空懸的帝位該由誰繼承,那又是眾巨頭痛不已的麻煩事。

  一派主張由大公主登基,她是嫡生皇長女,背後又有兵部尚書的舅舅,護國公是她外公,三位姨娘分別是將軍夫人、左丞相長媳、皇叔懷南王的繼室,執掌兵符乃皇后表舅平西郡王,勢力何其龐大。

  一派則堅持男帝繼位,直批女子無用,其擁戴者為保守派的右丞相宇文治,他門下學生甚多,經他引薦,不少人入仕為官,自成一股勢力。

  不過無論兩派人馬如何爭論,各為其主,南王的死才是關鍵,兩位皇位繼承人一定有一位是兇手。這是不容忽視的事實。

  而弑君者終將自食惡果,與帝位無緣。

  「你們幹麼用懷疑的眼神看我真正的謀逆者是她,她用毒殺害了父皇!」作賊心虛的南青鋒先聲奪人,意圖營造公主有罪的假像。

  二皇子的為人,在場的臣子大都心知肚明,他行事卑劣,陰狠狡詐,無容人雅量,早就覬覦帝位已久卻苦無機會。

  反觀公主的人品正直,賢淑善良,端莊雍容,具有皇家風範,這是心思陰險的二皇子所不能及的。

  只是她與東浚太子過從甚密,還有傳聞已私定終身,她身為質子五年,難免產生異心,加上兩國之前曾因三皇子的死引發戰爭,她的心偏向哪一邊很難說。

  何況先皇死時她就在身邊,很難不多做聯想,除非她能證明自己的清白。

  「有誰說過父皇死于毒殺,除了下毒者,你我不可能知道父皇的死因。」

  此言一出,眾人議論紛紛。

  為求公正公平,涉案者皆不能介入宗人府的調查,舉凡死因、兇器和各項罪證,大公主和二皇子都不得詢問。

  「誰……誰說我看不出來,別忘了我可是目睹你行兇的鐵證,父皇的死狀我瞧得一清二楚,絕對是中毒沒錯。」他虛驚出一身冷汗,眼神裡多了慌亂。

  南青瑤面色平靜地提出反證,「你根本沒走近父皇身邊,以你當時與父皇的距離,斷無一眼看穿的本事,何況還有我擋在前頭。」

  「你強辭奪理,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,是你想盡辦法要誣陷我。」他一口咬死她,看她怎麼脫身。

  仗著二皇子身份的南青鋒有恃無恐,從無女帝登基的南烈國需要的是他,不是仁慈有餘、剛硬不足的公主,宗人府一定偏向他,不使皇嗣斷絕。

  就算最後查出是他下的毒手又能奈他何,父皇一死,儲君非他莫屬,在皇室宗親中,還沒人有能力制裁他。

  「是嗎?那我以你那日所站的位置來測試。」她使個眼色,立即有人搬來兩具「屍體」,「在我左右後方各躺了一名男子,體形與方位均模擬父皇死時的情形,現在請你瞧仔細了,誰是中毒者?誰無大礙?」她指著兩具「屍體」。

  「什麼?」他大驚。

  「我沒有作假,一切由太醫院配合執行,他們在其中一人身上下了與父皇所中的一樣的毒藥。」要取信於他,就必須有人以身涉險。

  他一聽,大驚失色,驚慌地沖向前大吼,「太醫怎麼可能取得東浚國特有的奇毒「玉姚子」?那是東浚皇室用來毒殺叛徒的罕見毒藥……」

  一陣譁然,底下官員開始交頭接耳,露出了然神情。

  「連太醫都不知道父皇所中為何毒,你又如何得知是東浚國奇毒「玉姚子」?」她聲音清脆,鏗鏘有力。

  南青鋒頓對臉色一變。「你不是說太醫下了一模一樣的毒……」

  他在辯白的同時,以為已死的兩人突然一躍而起,左邊那人一把抹去刻意塗上的藥膏,恢復未中毒前的模樣。

  「你騙我?」

  她不否認地點頭,「是的,我騙了你,而且也由你的態度得到了證實,父皇身上的毒是你下的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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