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達書庫 > 寄秋 > 美人如花但有刺 | 上頁 下頁 |
五十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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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傷雖然上過藥,正在好轉,可是傷口發炎的高燒在所難免,他連燒了好幾天昏昏沉沉,有一度還沒呼吸,把大家嚇得夠嗆。 蘇子晴連忙為他做CPR,讓他恢復呼吸,而後又用溫水擦身,她擦到手都僵硬了,熱度才好不容易降下來,微微低燒,在沒有生理食鹽水的情況下,她讓他喝加了鹽巴的溫水,補充水分,避免脫水。 不過也是歐陽無恕的身子夠壯,在反反復複的折騰下,他的傷還是逐漸康復,傷口結痂了,身體也在好轉中。 只是蘇子晴擔心他不夠小心,會扯裂傷口,因此遲遲不讓他下床,想等好點再說。 「晴兒……」 聽到丈夫委屈兮兮的低喚,蘇子晴莫可奈何的放下手中的狼毫筆,「你又怎麼了?」 「你不關心我。」只關心銀子。這句話他不敢說出來,怕引來妻子的一陣痛毆,她最近有些火。 「你是我丈夫,我不關心你又心誰,別鬧了,讓我好好把這一年的賬算完。」他又在撒嬌了。 一開始,蘇子晴手頭只有幾間鋪子,只想賺些零花用用,手中有銀萬事不愁,她和哥哥不用再看人臉色,也能存些私房。 哪知一不小心每間鋪子都賺錢,她再用賺來的銀子買鋪子,開鋪子,然後又賺,嫌閒錢太多的她又開鋪子。 其實她只說了個買字,這些腦子動得快的掌櫃就又替她買了不少鋪子,到最後她連自己有多少鋪子都不清楚,要等年底盤賬才明白。 「我幫你。」他困得快捉蝨子了。 蘇子晴橫了一眼,「不是我嫌棄你,當將軍的拿兵器可以,拿筆就不合適了,別為難自己。」 「拿來,我能的。」他就不信有他做不到的事,上陣殺故對他來說易如反掌,他才不會被幾串數字難住。 「喏!這本最簡單,你先看看。」新開的鋪子,只有出貨和進貨,條列分明,一目了然。 「看就看,還能被你難……倒……」這是什麼字,又是棍子又是圈圈,他完全看不懂。 「啊!拿錯了,這一本才是。」她心虛的想取回拿錯的賬本,賬本的另一端卻被緊緊捏住。 「你告訴我這是什麼字?」他指著賬本上奇怪的字體。 「呃……我自創的字,只有我看得懂,就不怕有人做假弄虛。」她乾笑著,不看他。為了方便記賬她使用了阿拉伯數字,另外用一本記著,對帳十分方便。 「教我。」他覺得有趣。 「等你傷好了再學不行嗎?」她有意拖延。 「我現在有空。」等傷勢一好又有得忙了,皇上遇刺不是小事,朝堂上早就風起雲湧,不可等閒視之。 「又要打仗了?」蘇子晴心口一抽。 「可能。」 「你非去不可?」當了武將的妻子永遠有放不下的心。 「職責所在,不得不去。」 「可是你受傷了。」他知不知道他離死有多近。 「快好了。」是她不允,不然他早下床舞長槍。 「還沒好。」她一哼。 「晴兒,過來。」歐陽無恕朝妻子伸出手。 「不過去。」她不痛快。 「你不過來我就過去了!」他作勢要將腳挪下床,眼眸深處藏著狡詐的笑意。 「你敢——」蘇子晴惱怒的瞪著朝她笑得輕佻的男人,粉頰添了些惱怒的紅暈,她瞪了瞪才往他懷中一靠。 說到底,她還是心疼自己的男人,已經傷得快像一塊破布了,她還要在上面補刀嗎? 「還是我家晴兒對我最好,會疼人。」歐陽無恕笑著在她唇上輕吻,能擁妻入懷的感覺真好。 她輕哼一聲,「別用話哄我,我不吃這一套,看你全身血地被抬回來,我心都碎了。」 黑眸一暗,他將人擁緊,「不會有下次,我保證。」 「這種事能保證嗎?瞧瞧這一次多兇險,你差點救不回來,我……」她說著就哽咽了,心口隱隱抽痛。 「我的好晴兒,別哭了,這次是大意了,沒料到皇上的臨時出行也會遭到伏擊,以後不會再如此輕率了。」他帶去的府兵折損了一大半,活著回業的大多重傷,一千名禁衛軍甚至只剩下不到兩百名,可見刺客是有備而來,早有預謀,一口氣將所有擋路的人除去。 「別理我,我哭兩聲洗洗眼睛。」她知道這種事不會只有一次、兩次,只要他一披上戰甲,便是對敵的劍。 他失笑,更憐惜為他擔心害怕的小女人。「我答應你,等過幾年後,我就把兵符交回去,你想做什麼我就陪你做什麼,你想去哪裡我都陪,我們做一對不問世事的逍遙夫妻,江邊垂釣,林間散步,月下賞荷……如何?」歐陽無恕一口氣允諾十幾樣令人嚮往的事物。 「你真的做得到?」她不在意能否過如夢似幻的生活,只要他平安,此生再無所求。 「娘子兇悍,不敢做不到。」他裝出畏妻的神情。 看他受了傷還努力逗她開心,蘇子晴又歡喜又心疼,「好,我信你一回,不准失信。」 「嗯!」終於得到她的諒解了,「對了,這幾天怎麼沒瞧見你身邊另外兩個丫頭。」他指的是枯夏和藏冬。 「我讓她們去辦點事。」蘇子晴低垂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冷意。 「什麼事?」 「和你沒關係的事。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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